…間諜罪?山本江內愣住。倏然間,他冷汗從鬢角滲出。頓時覺得整個背脊直冒涼風。太壞了!他抬頭凝視著葉安然,顧不上腿上的疼痛,他咧著嘴怒道:“八嘎!!”“你不能這樣做!!”“我是帝國駐桂溪的公使,不是什麼間諜!!”“你不要欺人太甚!!”山本江內唇角發白,和他手心裡的成片成片的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在桂溪很久了。和李忠義,綏靖公署裡的行政人員,都有一些交情。而此刻。他非常的不爽,更不明白。往日都是李忠義在和他對話,不知道為何,今日會突然冒出一個宵小之輩!!山本江內咬著後槽牙,強忍著腿部傳來的劇痛,看向站在葉安然身邊的李忠義。他不知道葉安然的身份。反正,今天不能把命交代在這裡……“李長官!”“我是桂溪公使的事情,您是清楚的。”“您在任期間,我們有過多次的交流,我不是他口中所謂的間諜!”“我是大腳盆雞帝國的特使!!”“你們要是今天以間諜罪殺了我,菱易聾將軍不會放過你們,大腳盆雞帝國也不會放過你們!”他緊張了。山本江內十分惶恐。正常人來說,沒有人在麵對死亡的時候,會不緊張,會不恐懼。除了非正常死亡,任何的死者,在死之前都要麵臨巨大的恐懼。他看著黃炳初,李忠義。雙手已然在發抖,“黃長官,我是京都任命的特使,委任狀你們都看過的呀!”…麵前這兩人,在山本江內來看,是他最後的兩根救命的稻草。黃炳初凝視著山本江內。嗬嗬!你連證件都沒有了。誰知道你那個委任狀是不是假冒的?他目光看向葉安然。激動之餘,心存感激。第28師7團的兄弟們,可以瞑目了。雖然這遠遠不夠!但侵犯華族領土,殺害他28師的兄弟,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絕對不能。山本江內傻眼了。因為在漫長的等待中李忠義和黃炳初誰都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都選擇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山本江內麵色鐵青,他惶恐的吞咽著口水,目光最後落在葉安然的身上。他打量著葉安然的五官,打量著他的身高,和體型。突然。山本江內瞳孔驟然一縮。他認出了麵前男人的身份——葉安然!!山本江內跪不住了。他砰一聲坐到地上,從未有過的絕望和窒息感湧上心頭。他可以不認識李忠義。但一定不能不認識葉安然。在京都,教育部已經把葉安然的照片,拓印進了國防教育的教科書。他們要腳盆雞的小孩子一上學就記住葉安然的臉。記住葉安然做過的事情。…整個關東軍,海軍,腳盆雞海軍、陸軍航空兵的部隊裡,更是貼滿了他葉安然的照片。他們對葉安然的恐懼和仇恨,似乎已經刻在了骨子裡,溶於血液裡。山本江內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裡遇見一個一輩子都不想遇見的人。山本江內嘴角抽動著,他眼睛裡全是紅絲,“你是,你是葉安然?”儘管已經認出了他一定是葉安然。山本江內還是想要確定一下。萬一不是呢?萬一是自己嚇唬自己呢?就麵前這個人,他如果真的是葉安然的話,那頭疼的可能不隻是他一個人了。現在的遠東派遣軍司令菱易聾,曾經是葉安然的手下敗將。被打的連頭都抬不起來。山本江內屏住呼吸。在麵前的男人沒有回應他之前,他連呼吸的勇氣都沒有。葉安然微微一笑,“是我。”山本江內:……他愣住。他最不想知道的答案。他感覺半邊臉都是酸的,幾乎抽筋了一般,在這一刻,他已經全然忘記腿上的槍傷了。山本江內顫聲道:“葉,葉長官,殺你們的士兵,是遠東派遣軍乾的,和我一個文官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我隻是一個傳話筒。”“求求您饒我一命。”山本江內麵朝著葉安然砰砰磕頭。每一次頭皮碰到地麵,都發出撞鐘一樣的聲音。這就是人類的求生欲。葉安然看著山本江內,“你剛剛和李長官講話的時候不是很牛嗎?”“怎麼這會慫了?”“沒關係的,你可以繼續牛的。”…山本江內:……他是蠢。但他不是傻逼!他剛剛隻是牛了一點,下半輩子都有可能要坐輪椅。如果繼續牛,他就沒有下半輩子了。“葉長官,對不起,對不起。”山本江內啪的一聲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打的非常響亮。有種放鞭炮的感覺。他半邊臉在一瞬間全部是血。李忠義拉著葉安然到一旁,“兄弟。”“我看這家夥挺怕死的,要不,留他一命?免得激化雙方的矛盾?不然,鬼子派新的特使來,又不知道鬨出什麼幺蛾子。”…葉安然微微一笑。“你的地盤,聽你的。”李忠義拍了拍葉安然的後背,說了聲謝謝。兩人回到山本江內的麵前。看著惶恐不安的山本江內,李忠義道:“山本先生,你這腿怎麼弄的?”山本江內瞳孔睜大。這是有活命的機會啊?他低頭看了眼中了兩槍的大腿,“我自己,我自己擦槍走火,不小心弄的。”李忠義嘴角咧到了耳後根,“你是來乾嘛來了?”山本江內:“我來,我來探望李長官。”“增加一些我們之間的友誼。”…李忠義:“你們的人,闖進我國領土,開槍殺害我28師戰士,這件事怎麼說?”…山本江內:“請李長官放心,我一定要找菱易聾給桂溪部隊一個公道!!”臥槽!葉安然眼睛瞪得大大的!難怪李忠義要留著山本江內。這家夥原來是準備訛點什麼啊!牛皮!李忠義很滿意。“我和葉長官求情,可以饒你一命,但就要看你覺得,你這條命值多少錢了。”山本江內:……他緊張地上下牙打架。“您說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