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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穀一鳴一聲命令。
佇立在路上的皇協軍和鬼子憲兵，跟著張繡楓朝城門方向狂奔。
一行軍馬和鬼子的挎鬥子摩托車在大街上疾馳。
在街上遊走的老百姓慌張地靠牆根躲閃。
張繡楓一隻手握著馬鞭，一隻手握著韁繩，他看到街道上來不及躲閃的老百姓，怒罵道：“都給老子滾開。”
對於來不及躲閃的人，張繡楓直接無視，哪怕是馬蹄給人撞飛出去，他表情也沒有一絲的變化。
穀一鳴跟在張繡楓的後麵。
張繡楓跑在最前麵，把前麵的人攪和的哀聲遍野。
他騎馬衝過去的路上，傷了一大堆老百姓。
穀一鳴倒吸口氣。
媽的！
這狗崽子，一點同理心都沒有嗎？
…
很快。
張繡楓帶著大部隊來到海林縣城縣城門口。
遵照憲兵隊的命令，城門禁閉。
準備出城的人，全部被鬼子和偽軍控製了起來，他們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周圍全是拿槍指著他們的鬼子和偽軍。
張繡楓飛躍下馬。
他心裡爽極了。
他在第一師隻能是個警衛員，來到海林之後，他是個大隊長，雖然隻是個副的，但一看到後麵跟著來的鬼子和皇協軍，張繡楓覺得自己做夢都能笑醒。
換成跟著楊驥生。
說不定亡國了，他都混不出個名堂。
指望跟著第一師，什麼時候才能夠出人頭地？！
年輕人。
要懂得抓住機會。
他以上帝視角走到被圍起來的，準備出城的人們麵前。
“他媽的！”
“都給老子把頭抬起來。”
…
倏地。
蹲在地上的人抬起頭。
他認真，仔細的看完每一個人的臉。
張繡楓表情一僵。
沒有。
他皺眉。
張繡楓轉身看著周圍站崗的鬼子和漢奸。
他注意到了剛剛進城時，搶走他的錢，還踹了他一腳的“軍爺”。
他走到那人麵前，“軍爺。”
那人愣住。
抬頭，仔細地看著有幾分麵熟的男人，他看著男人肩膀上的軍銜，瞳孔驟然一縮。
剛剛那個穿著破衣爛衫的家夥……
是升官了？
還是他眼睛花了？！
他心懸在嗓子眼，“不敢當，您是……”
穀一鳴走到他麵前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皇協軍副隊長張繡楓。”
…
那人怔住。
表情似乾枯的河床，僵硬，難看。
誰能想到，前一秒他踹飛的人，這一秒竟然成了他的頂頭上司。
啪！
張繡楓一巴掌甩那人臉上。
那人原地轉了一個圈，挨過打的半邊臉霎時通紅……
不等那人反應過來，張繡楓朝他褲腰上猛踹一腳。
砰。
那人倒地。
周圍的皇協軍和佇立在一旁的鬼子全部驚呆。
穀一鳴皺眉。
他倆是有什麼仇恨嗎？
挨打的那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這一幕，太熟悉了。
他當時打人時候，和現在差不多。
隻不過，當時有人護住張繡楓。
而此刻，卻沒有去護住他。
一個是張繡楓剛剛晉升副隊長。
憲兵隊下令要求所有人都聽他的！
另一個是鬼子壓根不會管華族人自己的矛盾。
他們自己人打的越是凶殘，他們越是興奮。
…
張繡楓上前踩住那個人的胸口，“我問你，和我一起來的那三個人，去哪了？”
…
那人一臉懵。
他大腦飛快的回憶著出城時候遇到的麵孔，半分鐘後，那人深呼口氣，“我們接到關閉城門命令之前，那三個人就出城了。”
張繡楓神色一冷。
他毫不留情的往那人腰上踢了一腳。
疼的那人嗷嗷直叫。
張繡楓快速回到軍馬旁邊，“我知道他們去哪了，跟我走！！”
他跳上軍馬的一刻，喊道：“打開城門！”
伴隨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皇協軍快速打開城門。
張繡楓率先衝出海林縣城。
他帶著的部隊，也快速跟了上去。
挨了頓打的那人看著遠去的軍隊，他一隻手掐著腰，一隻手扶著地麵，呢喃道：“今兒真是點背到家。”
“都什麼人啊這是？”
…
海林縣城外。
三道坡。
徐茂和兩個警衛員幾乎是一路狂奔。
一想到葉安然給他的忠告，徐茂便有種惶恐，心驚膽寒的感覺。
張繡楓如果叛逃部隊。
將給第一師帶來巨大的損失。
他不僅知道第一師目前的位置，還知道第一師的火力配置和高級軍官人員名單。
如果他把這些事情告訴鬼子。
第一師在靠山屯剛剛成立的根據地就不能再用了。
離著老遠。
徐茂看見了拴在樹跟前的軍馬。
“我們得快一點。”
“好。”
他們加快腳步。
幾個呼吸，便跑到了三道坡。
從乾草裡麵找出藏起來的手槍，他們解開馬韁，跳上軍馬。
剛跳上軍馬，遠處便傳來馬蹄聲，“他們在那！！”
跳上軍馬的徐茂愣住。
他回頭看向海林縣城的公路。
數十騎鬼子和漢奸正在朝他們這邊飛馳而來。
徐茂一眼便認出了跑在最前麵的張繡楓。
“王八蛋！！”
“他還真是當了狗漢奸！！”
“快撤！！”
“駕！！”
三人騎馬快速狂奔。
他們沒有朝著靠山屯方向跑，而是朝著另一邊策馬飛奔。
啪啪啪！
緊跟在後麵的鬼子和漢奸一邊追，一邊朝徐茂他們開槍。
徐茂三人一邊回頭射擊，一邊加快逃亡的速度。
跟在徐茂身後的警衛員突然大喊道：“團長，你們先走，我給你們斷後！！”
徐茂一怔。
“不要！！”
“小海！！”
他回頭看時，警衛員小海突然勒住馬韁，他掉頭看著追擊來的鬼子和那個二十郎當歲的張繡楓！！
他子彈上膛。
朝著迎麵追來的鬼子衝了上去，他一邊衝，一邊開槍射擊。
啪！
啪！
兩個跑在最前麵的漢奸倒在地上。
他瞄準衝在前麵的張繡楓，怒吼道：“張繡楓，你狗日的王八蛋！！”
啪！啪！
他連開兩槍，都沒能打到張繡楓。
再開槍。
手槍發出吧嗒一聲悶響，沒子彈了。
不等他反應過來，鬼子的子彈全部打在了小海的胸口……
他跨坐在馬背上，看著迎麵而來的鬼子和漢奸，瞳孔漸漸放大。
張繡楓騎馬到小海跟前，“真他媽不自量力！！”
…
遠處，徐茂回頭看。
小海已經犧牲了。
“他媽的張繡楓！！”
他勒住馬韁，準備找鬼子拚命的時候，他隨行警衛員大喊道：“團長，你先走，去通知師長，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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