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炮營協助步兵、騎兵營拿下黑虎寨,並配合葉安然拿下江橋鬼子前沿指揮部,他們對葉安然已經非常信任,非常崇拜。
作為指揮官,隻要在關鍵時刻能果斷做出正確的判斷和指揮,那麼麾下的戰士,一定會把命放心的交給指揮員。
隻要指揮員一個命令,就算部隊戰到最後一兵一卒,他們也會堅決服從。
葉安然朝炮營的弟兄們回敬了個軍禮。
他昨晚翻看了一下影子團人員名單,炮營一連長叫徐迎春,二連長叫孫大雷。
原來都是馬近山司令麾下的驕兵悍將。
他點了兩人的名,和他們也算是混了個臉熟,徐迎春個子高大,圓臉,看起來憨厚老實,實際上是個狠人。
孫大雷一米七八,和葉安然差不多,身材瘦弱,一看就非常機靈。
“都去把軍裝換下來,今天,我帶你們去趕大集!”
“是!”
炮營就地解散,他們迅速回到各自的營房,三分鐘後,一個個穿得非常樸素的“老百姓”重新集合了起來。
張二炮換了一身八爺灰布料的棉襖,他整肅了下部隊,轉身向葉安然報告:“報告團長,炮營集合完畢。”
葉安然把借來的大洋丟給張二炮。
張二炮接住錢包子,聽著裡麵嘩啦啦的聲響,當場就懵逼了。
這是要發餉啊!
看見張二炮那大放光芒的眼神,葉安然連忙提醒他。
“這錢不是用來發餉的!”
“今兒讓你們當一回老板,做生意都會吧你們拿著這錢,一會見什麼買什麼,從大白菜到高粱米,最好是把老百姓的獨輪車和扁擔都買了!”
“團長,您這是要帶咱們當老板啊”
“就算是吧,所有人把槍都放在家裡,身上任何刀槍棍棒都不允許帶!”
“你們買完了東西,到城東鬼子兵工廠、第5聯隊門口去擺攤,孫大雷,你去整幾掛炮仗,等人都到齊了,就在路口放一放,熱鬨熱鬨。”
孫大雷:“是!”
“解散,去準備吧。”
“是!”
炮營三百多人熱熱鬨鬨的走上街,陣容堪比過年。
鶴城的集市上突然湧現出幾百人,逢攤就問價,張口就說全要了,再不就買人家車,買人家的扁擔!
蹲守在集市上擺攤的老百姓樂的合不攏嘴。
自從鬼子進入鶴城以來,鶴城百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
像今天這樣熱鬨的鶴城大集,很多年沒有舉辦過了。
老百姓先是躲避清軍,後來躲避軍閥,再到躲避鬼子。
誰家米缸裡有米,都不敢藏在米缸裡。
葉安然正是策劃這場大集的人,他昨天開完會,洗完照片,去了各大報社,要恢複鶴城的集市。
他用黑省副主席的身份通告鶴城大小官吏,周邊地區的保長、縣長接到通知後,連夜宣傳鶴城大集開放的消息。
也正是因為有權力,葉安然才能調動黑省各路資源。
葉安然從集市上走了一圈,老百姓的攤位上大多數都是農副產品,七八個雞蛋,三兩顆白菜也能湊出一個攤位。
可想而知,當下百姓之疾苦。
省府街道前沒有攤販擺攤,卻有一條十幾米長,兩米多寬的紅毯直鋪到路上。
不少氣派的老爺車,人力車正在源源不斷地停在省府門前。
馬近山和謝柯正在緊鑼密鼓的研究黑省資產重組的事情。
謝柯拿到早上的報紙,又從樓上看向遠處熱鬨鼎沸的街道,“葉兄弟這是要乾嘛呢”
“他咋了”
“司令,你看,他昨天開完會連夜恢複了鶴城大集,今天第一天,來的人還不少!”
馬近山伸直脖子看報紙上的字,好家夥,頭版頭條……
“咱兄弟缺錢了”
“怎麼講”
“他搞集市乾什麼不會是想要收衛生費吧”馬近山有些驚愕。
謝柯“哈哈哈”笑道:“收什麼衛生費,他今天跟我著急忙慌的借錢,把我一年的俸祿都借走了。”
馬近山搞不明白葉安然要搞什麼,範小虎這時進門說道:
“司令,東亞銀行總經理泰坤先生到了。”
“鶴城精鋼總經理高啟強到了。”
“鶴城東興醫院院長趙方瑜到了。”
“叫他們去會客廳先等著。”
“是!”
馬近山肅穆的國字臉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他走到電話前,給第3旅、第4旅、第5旅旅長掛去了電話。
他命令駐防部隊扼守鶴城至江橋嫩江線,各部隊沿線待命,並通告全軍,倘若有敵軍嘗試性挑釁、開火,我軍可以予以還擊。
自馬近山進入鶴城後,鈴木不亮的警備部隊便撤至洮南一帶,並在洮南和洮南保安軍司令官張鵬會師。
其鬼子在鶴城的守軍尚有駐守兵工廠的第5步兵聯隊,駐守黑省省立中學的第二大隊。
駐守黑省工業學校的城南警備司令部,和占領黑省師範學校的第七中隊。
除以上鬼子軍隊之外,宇都宮師團全麵占領洮南一帶。
謝柯清楚馬近山的部署。
一旦黑省資產重組,必將遭到鬼子宇都宮師團、關東軍總司令本莊繁的阻撓和乾預。
為了防止鬼子裡應外合,馬近山把三個旅部署在嫩江線一帶,一旦鬼子和三個旅發生衝突,他在鶴城的部隊會第一時間殲滅城內鬼子。
並依托險要地形,死守鶴城。
打完最後一通電話,馬近山拿起了桌上的白手套,朝謝柯揮了揮手,“走,去會客室。”
“是!”
影子團,隻剩下騎兵營乾瞪眼。
葉安然在路上轉了一圈便重新回到了騎兵營,見到他,李玉魁興奮的跳起來,差點驚到一旁的戰馬!
“團長,有我們的任務嗎”
葉安然點點頭,“你帶騎兵營的弟兄們組成巡邏隊,一連負責城西,二連負責城東,要全力保障老百姓的安全。”
“如果有鬼子敢欺負老百姓,不用請示,你酌情處理!”
“是!”
李玉魁激動地差點掉眼淚,隨即轉身到營部布置作戰任務。
葉安然沒在營部多待,關於資產重組的事情,有謝柯在,他很放心。
畢竟謝柯參謀長是保定軍校出身,他做事要比馬近山穩重許多。
布置完任務,葉安然牽著林義秀死之前騎的那匹青鬃馬,出了軍營。
剛出軍營就遇上了同樣騎著馬,正在門口等他的馬近海。
他回來之後一直在東興醫院養傷,現在看起來恢複的挺快。
見到葉安然,馬近海朝他敬禮。
葉安然嚇了一跳,回敬一個軍禮道:“二哥,你怎麼出來了”
“兄弟,咱在醫院都待瘋了,我是奉咱哥的命令,往後負責你的安全,你可彆跟咱客氣!”
……
亂彈琴。
葉安然一臉懵,怎麼能讓馬近海給咱當警衛員呢那天結拜的時候,他可是二哥!
許是看穿了葉安然的心思,馬近海道:“你想啥呢咱以後就是你葉安然的警衛員,你要是不服氣,去找大哥說。”
還挺倔。
葉安然無奈隻能先答應下來。
hmxs.t.combiquh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