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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立強一發炮彈打掉了鬼子的坦克。
新編三旅官兵們士氣大漲。
在戰壕兩個裝滿鬆土的麻袋中間架起輕重機槍,朝著接連撤退的鬼子射擊。
大約過了五分鐘。
新編三旅陣地上停止射擊。
這個時候鬼子已經撤到射程之外。
何立強要來地圖,他一秒都不敢懈怠,看著河池縣地圖,“一團長,你帶4個營繞到鬼子右側的山坡上去。”
“那片坡地易守難攻,鬼子後方若有大部隊,一定會途經那片坡地,你給老子守住那片坡地至少到天明!”
何立強指著河池縣通往丹南方向的三角形標誌,“我負責守住河池縣縣城,你負責阻敵增援,咱們就是死,也得多拉幾個鬼子墊背!!”
在他麵前,站著新編三旅一團團長劉一刀。
兩人站在戰壕裡,劉一刀向何立強敬禮,“請旅長放心,我們部隊就算還剩一個人,也要把北麵那片坡地守住!”
何立強向劉一刀敬禮。
劉一刀沒有猶豫,他轉身消失於戰壕之中,接著就聽到他渾厚有力的聲音
“一團的跟我走。”
“帶上武器彈藥!一團的跟上!”
劉一刀帶著一團四個營,從河池縣公路另一側走小路進山。
他們扛著機槍,彈藥箱,借著月圓之夜的冷光,朝著何立強所說的山坡頭快速行軍。
…
一個小時後,劉一刀的四個營在北坡山頭就位。
戰士們沒有休息,而是在迅速挖掘塹壕。
因為剛下過雨,北坡山頭上的土比較鬆軟,挖起來省了不少力氣。
在北坡下麵有一百米左右的斜坡,是密集的灌木和荊棘。
從下麵很難上到北坡坡頂。
一團戰士們揮動鋤頭的聲音,傳到下麵路上。
坐在路邊休息的鬼子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個中佐舉起手電,照著坡地上方,密集的灌木和植被,他們什麼也看不見。
中佐不禁緊皺眉頭,“支那人該不會想從這個山坡上下來送死吧?”
“哈哈哈。”
聚集在中佐身邊的鬼子軍官哈哈大笑。
淩晨零點。
鬼子沒有繼續向河池縣前沿陣地發動進攻。
他們幾個人坐在一起,生起篝火。
更有人圍著篝火跳起了阿波舞。
何立強站在河池縣前沿陣地上,他舉著望遠鏡看著遠處燃著篝火的地方。
不少鬼子圍著篝火唱唱跳跳。
何立強抬頭望著天空,明月,繁星,中秋。
嗬嗬。
新編三旅的兄弟們都累壞了。
誰也不記得今天是中秋了。
哪怕是過年,他們都不想睜開眼睛多看這破爛的世界一秒。
他們當中有很多年輕人想不明白,李忠義身為桂溪綏靖公署的主人,是桂溪部隊的領導者,開拓者,他為什麼會在這個關鍵時期,掉鏈子?!
一個晚上,鬼子都在蹦蹦跳跳。
淩晨三點。
唱歌的,跳舞的鬼子安靜了下來。
何立強靠著塹壕濕濕的土胚牆,自顧自的滑著一根火柴,點燃一根香煙。
他望著月空,乾裂的唇角微微顫抖著。
這怕是兄弟們人生中將要度過的最後一個中秋節了。
他看向戰壕兩側。
他的兄弟們抱著槍,雙腿蜷縮在一起並攏,抬頭望著皎潔的月亮……
是的。
有一半的兄弟沒有睡著。
也許。
他們也知道,這將是他們人生當中要度過的最後一個中秋節了。
在他們遙望天空的時候,吾軍部隊沒有停歇,正馬不停蹄地往柳城方向前進著。
常勝拄著木棍,邊走邊說“同誌們,我們了不得啊。”
“嫦娥為我們行軍隊伍掌燈!”
“大家要加快速度,儘可能在天亮之前到達柳城。”
…
石川跟在常勝身邊,“還是老常你有文化啊。”
常勝看向石川,“你就說是不是嘛?”
“是,是,說的好。”
“哈哈哈。”
…
東北鶴城陸軍指揮學院。
陳湖南站在教師公寓的走廊裡看著天空,望著豫章,桂溪方向。
也不知道現在吾軍是什麼情況。
夜深。
人靜。
蟲鳴。
原本熄滅掉的城市路燈,突然從東頭亮到西頭。
陳湖南微微蹙眉。
什麼情況?
他看著突然亮起的路燈,左右環顧著寂靜的街道。
沒有人。
當他準備轉身走的時候,遠處傳來汽車的轟鳴聲。
在寂靜的夜裡,這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尤為明顯。
陳湖南順著公路延伸看向黑省省府方向。
三輛軍車亮著大燈,正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
陳湖南微微一怔。
他有些激動地跑下樓。
他想,那些車,一定是來接他的。
南征行動對吾軍的形勢非常不利。
儘管鶴城陸軍指揮學院讓他見識到了東北野戰軍的崛起,他也非常想留下來繼續學習。
這比他在蘇維埃軍校學習的東西,實用的多了。
但是。
他現在非常想回吾軍的隊伍裡去。
他惦記著,惦記著人民的軍隊!!
陳湖南跑到樓下,三輛軍車也恰好停在鶴城陸軍指揮學院門前。
陳湖南站在樓下,看著警衛移開拒馬,打開大門,他人麻了!!
黃色的車燈,照在陳湖南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三輛汽車停在陳湖南麵前。
砰!
車門幾乎同時開啟。
葉安然,馬近山,馬近海,謝柯,第1集團軍司令李國勝,第2集團軍司令江海,第3集團軍司令蔡勇,第4集團軍司令吉建昌,空軍高直航下車。
陳湖南……
他在黃埔軍校參加閱兵式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過這麼多的中將,上將。
看到這麼多人,陳湖南微微蹙眉。
南征行動,吾軍敗了嗎?!
他還不知道,南盎遠東派遣軍侵入桂省的事情。
隻是,看到突然來這麼多人,陳湖南心慌。
非常慌。
葉安然走到陳湖南麵前敬禮。
陳湖南乾淨利落的回敬他一個軍禮。
他看著葉安然身後的軍官,“這大半夜的,你們大家夥應該不是來和我說中秋節快樂的吧?”
他看大家都挺嚴肅的。
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葉安然嘴角微掀,“陳司令,你在鶴城的執教,學習,就到此為止吧。”
“你現在跟我去機場。”
…
陳湖南愣住。
謝柯在後麵拉開了汽車後座的車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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