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黎錦回到家中，用過晚飯後便獨自來到庭院中的亭子裡抽煙。涼風拂麵，煙霧繚繞間，他的思緒卻無法平靜。
離開中樞時，他看到校長老大又咳嗽起來，那咳嗽引發的佝僂背影讓他心中泛起一絲不安的預感。
“如果校長老大倒下了，我這邊能接多少資源？”
這個問題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
在沒有了校長老大的庇護下，留在京城的壓力將成倍增加。而黎錦的理想去處是外調——到一省擔任副省長，負責經濟發展，或者兼任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省公安廳長等職務，進入省常委序列。這樣既能減少官場鬥爭的風險，又能專注於積累政績和財富。經年之後，再調回京城，逐鹿權力巔峰。
畢竟，他還年輕，隻有三十多歲。隻要在一省之內盤活經濟，累積足夠的政績，他完全有可能在省部級甚至更高的位置上承擔更重要的職責，他有站在權力巔峰的雄心壯誌。
“我還年輕，我應該到京外的省市中擔任一二把手，在這些崗位上，我能得到鍛煉，也能和上頭博弈而已，甚至，我能通過這些權力，積累必要的經濟實力。畢竟，經濟是權力的基礎！”
黎錦暗自思忖，同時意識到必須說服校長老大重新規劃自己的職場路徑，這樣對他好，對老大留下的家人和事業，都是利好。
不久後，妻子梁璐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過來。“老公，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她關切地問道。
黎錦微微一笑，語氣輕鬆：“剛才有個文案寫作遇到了卡文，現在想通了。”
說著，他伸手將梁璐拉入懷中，親了她的額頭一下。
梁璐笑著推了推他：“彆鬨，有點癢，我們到書房說吧。”這裡還有奶媽和保姆，甚至她母親也在，所以，不能隨便過二人世界。再說，晚上有的是時間！
兩人攜手走進書房，梁璐為黎錦倒上一杯茶水。
黎錦拉著她坐在自己腿上，手開始不安分地遊走。梁璐嗔怪道：“彆鬨，先聽我說完。”
黎錦這才抽回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梁璐正色說道：“我得到了一些關於肖靜怡老公的小道消息，也許是八卦，不保真。但既然有這樣的傳說，那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偏差，至少不是空穴來風。”
“什麼小道消息？”黎錦放下茶杯，目光銳利地盯著她。
“我聽說張元淳是個同誌。”梁璐低聲說道，“而且，肖靜怡有一定的潔癖。”
黎錦皺眉，疑惑地反問：“這合理嗎？他們不是早就有孩子了嗎？還不止一個。我沒聽說同誌和潔癖的組合，還能生出孩子。這有點反常理啊！”
梁璐點點頭，補充道：“我也不相信她會是那種人。你和肖靜怡見過麵，你覺得她真有潔癖嗎？”
黎錦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根據我的觀察，她並不像是個有潔癖的人。她到我辦公室時，也用了辦公室的杯子喝茶；在國賓館那邊吃飯時，她同樣使用那邊的餐具，隨便坐椅子。這些行為顯然不符合潔癖的特點。”
梁璐輕輕歎了口氣：“這種事無從考證，你也隻能聽聽而已。”
黎錦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如果這是真的，那我就知道該怎麼跟他們打交道了。”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孩子的哭聲。梁璐急忙起身：“我去看看孩子。他們餓了，我去喂一下他們。”說完便匆匆離開了書房。
黎錦點燃一支煙，靠在書房的椅背上，思緒飛快地運轉著。片刻後，他拿起手機，撥通了肖靜怡的電話。
然而，這一次肖靜怡並沒有接電話。幾分鐘後，她回撥了過來。
“剛才客廳有客人，現在我回到房間了。”肖靜怡的聲音帶著幾分歉意，卻透著一種熟稔的親近感。
黎錦語氣平靜，語速不急不緩：“你私事的話，我們可以先緩緩，明天再聯係也行。不過，我已經寫好了改革方案的初稿，有些地方我覺得應該跟你商量一下，畢竟涉及到你們國資那邊的大動脈。”
肖靜怡聽罷，語氣中難掩驚喜：“還得是你，效率真高！如果是我的話，恐怕要下去調研，沒有一兩個月，我都不會動筆。”
黎錦微微一笑，解釋道：“我的情況有點不同。因為我在江東一開始就是進入國企，後來也在發改委做過一段時間，所以對這方麵都有所涉獵。再加上雲海省那次，我也研究了一些裡麵的門道。不過，這畢竟是紙上談兵，隻是初稿。你拿到之後，還需要和上麵的領導商量。如果你想更加實事求是，可以按照方案中的內容去做一個調研。”
“你給我個建議吧，我該怎麼做就照做，我就不費腦子了，嘻嘻！”肖靜怡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依賴和信任。
黎錦語氣篤定：“那我等會兒把初稿發給你。裡麵我已經注明了哪些地方需要補充什麼方麵的內容。你先看一看，回頭我們約個時間碰個麵，逐條研究一下。”
“嗯，這是極好的！”肖靜怡的聲音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黎錦試探性地問道：“那去你家？”
“可以，你等我電話，我看哪天比較合適。”肖靜怡爽快地答應了。
“好的，那沒事了。”黎錦掛斷電話，迅速整理好文案，並通過郵件發送給了肖靜怡。
發送完文件後，黎錦靠在椅背上，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能讓我去做客的，應該不會是有潔癖的吧。”他心中暗自思忖。
校長老大的身體變差，有可能出現病來如山倒的最壞局麵，所以黎錦覺得必須儘快爭取更多資源。而肖靜怡顯然是一個值得爭取的關鍵人物。至於她個人的問題，比如婚姻狀況或者傳聞中的潔癖，這些在他看來都是次要的。
“如果校長老大真的倒下，那麼我留在京城的壓力會成倍增加。要想突破困境，外調是最好的選擇。但在此之前，我需要積累更多的籌碼。”
“肖靜怡背後的權力資源，正是我目前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