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灑在陸家大宅的庭院中。陸赦站在窗前,手中握著一杯熱茶,神情卻顯得異常凝重。他剛接到消息:兒子陸隸棠因闖入市局招待所砸毀副總警監黎錦的房間,被直接送進了看守所;而他的妹夫、市局副主任則突發心梗,正在醫院搶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赦眉頭緊鎖。他迅速安排律師前往看守所撈人,同時驅車趕往醫院探望妹夫。
然而,當他抵達醫院時,卻發現副主任仍在搶救室中,根本無法見麵。就在他焦急等待之際,一個更加令人震驚的消息傳來——去撈人的律師竟然也被拘留了!
陸赦頓時如遭雷擊,意識到事情遠比想象中嚴重。他立刻調轉車頭,直奔市局,希望能通過一把手林寧濤解決問題。
市局大樓內,氣氛緊張而壓抑。陸赦走進林寧濤的辦公室,卻意外發現屋內還坐著一名年輕人。那人身穿製服,肩膀上的警徽與林寧濤級彆持平——同樣是副總警監。
“這年輕人是什麼來頭?警銜這麼高?”陸赦心中疑惑不已。儘管覺得對方有些眼熟,但由於從未見過黎錦本人,他一時未能認出。
林寧濤見狀,主動介紹道:“老陸,你來得正好。冤有頭債有主,這位同誌是黎錦。你們有什麼恩怨,就當麵說清楚吧。”
“黎錦?”陸赦腦海中瞬間閃過關於這個年輕高官的種種傳聞,此刻再看對方,果然真人比資料上更顯年輕,也更具壓迫感。
他連忙向黎錦點頭致意,隨後轉向林寧濤,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林局,你這話怎麼理解?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林寧濤沒有多言,隻是將一份卷宗遞到陸赦麵前:“你自己先看看。”
陸赦接過卷宗,翻開一看,頓時如墜冰窟。他看到監控記錄顯示,自己的兒子從市局出發,一路來到黎錦下榻的招待所房間,不僅砸壞了電腦,還撕毀了重要文件。
原來是因為這個……陸赦臉色驟變,整個人愣在原地。他深知,“民不與官鬥”的道理。即使自己是滬海本地的大族家主,但與中樞派來的高官對抗,依然會陷入極為被動的局麵。
“這是誤會!”陸赦強壓住內心的慌亂,對林寧濤解釋道,“小棠他……他一定是得了失心瘋!”
林寧濤搖了搖頭,說道:“老陸,黎部就在這裡。你兒子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作為父親,你應該給黎部一個說法。”
陸赦連忙轉向黎錦,滿臉歉意地說道:“黎……黎部,對不起!發生這樣的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小棠和您並沒有交集,沒有恩怨,他這樣做,完全是誤會啊!”
黎錦聞言,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目光銳利地注視著對方:“雖然我不認識他是誰,也沒有任何交集,但他卻是專門衝著我來的。若不是我當時正在開會,恐怕我在房間裡,他都會對我動手。而且,他還在市局揚言要‘弄死’我。你覺得這叫誤會?”
陸赦頓時懵了,連連搖頭:“這……這不會是真的!小棠不是那樣的人!”
他看向林寧濤,眼神示意對方幫忙圓場。然而,林寧濤隻是淡淡補充了一句:“黎部說的是真的。你兒子到了市局後,找到顧坤,當著顧坤的麵說了狠話。有人親耳聽到這些話,所以不存在虛構。顧坤雖然在搶救中,但他醒來後應該也不會否認這件事。老陸,這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兒子究竟怎麼回事?你說他突然失心瘋,那說不通。”
顧坤就是那個副主任,陸隸棠的姑父。
陸赦終於明白,這一切都是兒子擅作主張惹下的禍端。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鄭重表態:“發生這麼大的事,我是完全被蒙在鼓裡。請讓我先去見見小棠,我當麵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再給你們一個答複。”
他再次看向黎錦,儘量不卑不亢說道:“這是我們陸家的責任,我們不會回避!一定會給您一個合理的說法。”
林寧濤點了點頭,附和道:“黎部,我看這樣也可以。”
黎錦並未多言,隻是冷冷回應:“我也想知道這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最終,林寧濤安排人員帶領陸赦前往看守所看望陸隸棠。
看守所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陸赦走進探視室,看到兒子平安無事地坐在那裡,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至少對方沒有被打。
“爸,你應該早點來!這裡臭烘烘的,我一秒都不想待了,咱們快點走吧!”陸隸棠一見到父親,立刻抱怨起來,語氣中透著幾分不耐煩。
陸赦強壓住內心的憤怒,冷冷地瞪了兒子一眼:“走不了!”
“走不了?為什麼?”陸隸棠愣了一下,隨即察覺到父親臉上的嚴肅神情,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陸赦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你不要隱瞞,直接告訴我,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你認識黎錦嗎?為什麼要去找他?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彆瞞著我,這不僅關乎你的生死,也關乎我在陸家的地位,甚至關乎整個陸家的存亡!”
“這麼嚴重?”陸隸棠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黎錦有那麼大的來頭?”
陸赦皺眉反問:“你去找他之前,難道不知道他的來曆?”
“鄒瀾她沒告訴我啊。”陸隸棠低聲嘟囔了一句。
“鄒瀾?”陸赦眉頭緊鎖,追問道,“怎麼又牽扯到她了?”
“爸,你先告訴我,這個黎錦到底是什麼來頭?”陸隸棠急切地問道。
陸赦重重歎了口氣,無奈又憤怒,說道:“他是京城的那個黎錦,警察大學副校長,副總警監,來自江東。你沒聽過?就算你沒聽過,那你也不能去市局耀武揚威!你有什麼資格?我讓你去讀的書、教你做人的道理,你怎麼變得這麼跋扈?不知天高地厚!”
陸隸棠聽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回過神來:“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我都沒見過他……”
“那你還做這種蠢事!”陸赦咬牙切齒地說道,拳頭攥得嘎吱作響。
“我……我隻是因為鄒瀾!”陸隸棠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我隻知道他和鄒瀾走得近,就覺得是他搶了我的女人,越想越氣。我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受過這份鳥氣?所以我就去找他了。”
“你……你這麼做,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陸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胸口劇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你真是有出息!好得很!你繼續在這裡待著吧!”
說完,陸赦猛地站起身,轉身朝門外走去。
“爸,你彆走啊!你快帶我出去啊!”陸赦慌了,連連喊道,卻根本攔不住父親。最終,他隻能眼睜睜看著父親摔門而去,留下自己孤零零地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走出看守所時,陸赦的臉色陰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