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黎錦離開了燕家彆墅。他回到招待所換了身衣服,隨後前往市局參加會議。這次會議是由校長安排的,也是他能夠離開京城、離開江東,來到滬海的主要原因。
作為副總警監兼江東省公安廳副廳長,黎錦的行動受到嚴格限製,尤其是跨省出行,必須向組織報備。因此,以出差參加會議為由來到滬海,是最好的借口。
會議由部裡的一位領導主持,黎錦隻需參與即可。他認真做著筆記,把形式做到位。上午會議結束後,他的工作時間便自由了。他返回招待所換上休閒裝,按照事先約定,來到江邊一家高檔且隱秘的餐廳,與校長大女兒——大姐見麵。
大姐此行正在滬海處理事務,因此負責招待黎錦。當然,她也有一些問題需要黎錦幫忙解決。
黎錦一邊翻閱手中的資料,這些資料涉及大姐負責的業務領域,一邊開口問道:“大姐,在這個節骨眼上提起鄒瀾,會不會讓你感到不快?”
大姐微微一笑,目光中透著幾分異彩,說道:“確實有一點。畢竟,你在女人麵前提另一個更年輕漂亮的女子,這顯然不太合適。不過,鄒瀾是我的妹妹,我不會吃她的醋,你儘管提。”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中卻清楚得很。黎錦到滬海,必定會去見鄒瀾,甚至鄒瀾已經多次托她幫忙約見黎錦。於是她又補充道:“鄒瀾的投資組合似乎出了些問題,收益並不理想。雖然還需要時間驗證,但一開始就不順利,總歸是有些隱患的。你來滬海的根本目的,難道是老爺子讓你幫鄒瀾解決問題?”
黎錦點了點頭,說道:“雖然老爺子沒有明說,但他突然安排我來滬海,多少還是希望我能幫幫鄒瀾。不過,你們兄弟姐妹之間,我認為還是要明算賬的。”
大姐讚同道:“很合理。畢竟,她當初提出分家的時候,就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將利益置於手足情之上。”
黎錦繼續說道:“所以,我幫她,並不是因為你們之間的姊妹情誼,而是基於市場規則。如果我幫她解決問題,她就得支付相應的報酬。這是有代價的。”
大姐略帶試探地問:“你打算把她分得的資產全部要回來嗎?”
黎錦搖了搖頭:“老爺子和你們都不希望那樣做,我自然也不會擅自做主。我會先和她談談。如果她願意接受我的幫助,那我就儘力而為;如果她對我充滿戒備和提防,那我也不勉強,讓她另請高人便是。”
“很合理。”大姐點頭附和,隨即想起什麼,又問道,“晚上你還有彆的安排嗎?如果沒有,我可以帶你參加一個圈子的聚會,給你介紹幾個滬海的大姐姐。”
黎錦笑了笑:“時間擠擠總是有的。”算是答應了下來。他看完手中的材料後,坐到大姐身旁,開始詳細講解他對相關業務的理解,以及可以采取的經營策略。
大姐原本對某些地方感到迷茫,經黎錦這麼一分析,頓時豁然開朗。她越發欽佩黎錦的頭腦,心想家裡有黎錦幫忙照看產業,一定會更加安全穩健。
兩人用完餐後下樓,剛走到大堂時,黎錦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一個男人摟著一位漂亮的外國女子走進電梯。
梁澄澤回來了?
黎錦眉頭微皺,低聲對手下交代了幾句,讓他們盯緊梁澄澤,同時調查那位外國女子的身份。
大姐察覺到他的異樣,問道:“怎麼了?”
黎錦輕聲道:“我的大舅哥回來了。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在和郭愛萍搞海外投資,不應該回國。而且他沒通知我和我老婆她們,顯然是偷偷溜回來的。雖然他本人不足為慮,但我老婆目前情況特殊,我不想她因家人而受到影響,所以還是提前防範一下比較好。”
大姐點點頭:“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吩咐。”
黎錦擺擺手:“這點小事,不用麻煩大姐,我們走吧。”
兩人離開餐廳後,黎錦返回招待所休息,而大姐則回到自己的集團處理事務。臨走前,她給鄒瀾發了一條信息,告知黎錦已抵達滬海,並讓鄒瀾儘快安排時間見麵。若鄒瀾仍想見黎錦,她會幫忙協調。
然而,鄒瀾並未立即回複,大姐也就放下手機,叫來經理人繼續處理公司事務。
午後,黎錦醒來,洗漱完畢後查看手下發來的消息。手下效率很高,或許是因為梁澄澤並未刻意隱瞞。據報告稱,中午用餐後,梁澄澤帶著一名叫艾斯的外國女子回到了彆墅,兩人發生關係。
黎錦對梁澄澤的風流韻事並無興趣,但通過進一步調查艾斯的背景,他發現這位女子不僅是國際交際花,還涉嫌多重商業間諜活動。此外,她與郭愛萍新近結識的某位王室成員存在隸屬關係——艾斯竟是王室培養的人!
與此同時,另一份材料顯示,梁澄澤在國外的投資也出現了一些問題,目前資金鏈行將斷裂,幾乎陷入困境。
“偷偷回國,肯定是為了籌錢。”黎錦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真是敗家子……”
他沉思片刻,隨後給妻子梁璐發了條信息,提到自己在滬海遇到了大舅哥,詢問對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何不提前告知,好讓他儘地主之誼請客吃飯。
梁璐收到信息後一頭霧水,如實回複道:“我不知道大哥回來了,你看著辦吧。”
放下手機後,梁璐轉頭對身邊的母親說道:“大哥出現在滬海,這沒跟你和爸爸說過吧?他無緣無故回國,到底想做什麼?”
嶽母同樣感到意外,且略顯不悅。原來,大兒子曾在家族群裡聲稱正在歐洲考察農場,將在荒野待上一段時間,無法聯係。嶽母可憐大兒子,給了大兒子一筆辛苦費。可誰料到,他竟然繞過海外辦事處的秘書,自行辦理簽證和購買機票,秘密回國。這一係列舉動,顯然彆有圖謀。
嶽母思索片刻,提議道:“要不讓二哥去趟滬海,讓兩兄弟聊聊,看看老大到底想乾什麼。”
梁璐點頭同意:“這樣也好。老公正好在滬海,還能照應一下二哥。二哥最近在滬海的投資收益不佳,也可以順便讓老公幫忙看看問題出在哪裡。”
於是,梁璐重新拿起手機,給黎錦發送了一條信息。不久後,黎錦給與肯定回複,梁璐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大哥回國,恐怕是要鬨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