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白的光在數秒鐘後消散,變成一朵巨大的灰白色蘑菇雲,矗立在巨大空洞下。高空中的所有凍氣棱鏡在鈾金彈及陸地紅星爆炸的衝擊下成為碎塊,隨後就在熾熱的衝擊熱流中蒸發湮滅。
大片乳白色的蒸汽形成四下呼嘯的海嘯,但在殘餘凍氣能量的影響下,不過十數千米就成為冰晶粉末,掉落了下去。
“不應該去盯著看。”高空上的摩尼可羅亞正在轉移位置。深藍領域空洞之上的凍氣棱鏡還保持著,持續彙集的星空紅星光芒正常落下,他可以繼續隱藏自己的蹤跡。
沒有想過卡西亞會回答,因為尚未結束,他同樣需要繼續配合,直到這一次進攻徹底結束。體表的藤蔓狀樹木再度燃燒起來,體內的古曆史世界樹碎塊也沒有熄滅,下一次橘色吐息的能量已經積蓄完成了。
同時,極海漩渦海域正在恢複著。配合進攻而去引導凍氣能量的幾頭巨鯨已經潛入海流當中,開始撤離。它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不用再去關心過後的事情。
大量凍氣能量正從無儘海海域一側源源不斷湧來,補充剛才短瞬間的超量消耗。暫時缺失能量上的壓製與抗衡,整個極海漩渦海域立即發生變化。
首先是在爆炸下產生大量裂縫的堅冰海麵一塊一塊融化,斑駁著遍及風暴龍卷領域內的所有地方。海麵下的高溫能量在這時占據優勢地位,大量衝出海麵,成為蒸汽噴泉。但與那一朵無比巨大的灰白色蘑菇雲比較,它們甚至連同雜草都算不上。
失去凍氣能量的壓製、陸地紅星已然爆炸,濃鬱汙染的淨化跟不上汙染湧出的速度,借助高溫能量造就的蒸汽噴泉,這時大麵積來到海麵了。
半透明、或是蒼白色的冰麵上,冒出屬於汙染的灰黑色斑塊。濃鬱的地方,甚至有成年人腦袋大小的白色花綻放。
可它們才出現,被彙聚的星空紅星光芒立即散射開,沒有道理地將它們灼燒點燃,不留一點點灰燼。隻是汙染燃燒的時候,卻是加劇了冰麵的融化。
“第三將軍想要這樣做?”拉薇婭看著遠處的汙染被燃燒,也將堅冰融化十數厘米,不禁開口。
斯坦特搖頭,手中仍舊緊緊握著三分之一三叉戟:“任務可沒有完!”他提醒到,拉薇婭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但礙於從剛才到現在,曆代教皇們所在的爆炸中心充斥滿肆掠能量,尤其是鈾金輻射與陸地紅星能力一同存在,精神感知完全探查不到任何情況。
“我們也過去?”拉薇婭鬆開抓住三叉戟的手,突然詢問。另一側的兩位主攻成員,已經朝向曆代教皇們的位置奔襲過去了。
身體的動作先於回答,看著斯坦特的殘影消失,拉薇婭才在“過去看看,說不定能撿一副骨架”的聲音中跟上斯坦特來。
爆炸中心的乾擾正在減弱,奔襲途中的斯坦特與拉薇婭不禁放慢速度,做好隨時進攻的準備。如此思考時,高空之上便已經降下橘色吐息,光芒一時間蓋過鈾金能量的熒光綠色極光。
橘色吐息斜向下穿過巨大的蘑菇雲,乃至將之從腰部位置截斷,灰燼、水汽等等再度被蒸發。兩者尚未探查清楚情況,爆炸中心位置,混亂的精神感知混雜各不相同的能量氣息同時爆發。
拉薇婭看向一旁,無形波動再度出現,轟擊而去。
“隻有我們看不清當前的戰場情況嗎!”她詢問斯坦特,說出心中突然出現的這個問題。
斯坦特完全沒有安慰的意味,一臉嚴肅的他不得不思考拉薇婭的話,並給出無奈的回答:“似乎是這樣。此刻,我們應該是極海漩渦海域當中最底部的那一層級成員了。”
沒有時間為此傷心,爆炸中心的乾擾在此刻終於減弱一個層級。兩者得以見到一片深陷下去的巨大堅冰凹坑當中,曆代教皇們全身爬滿漆黑的黴菌狀汙染,似乎正在恢複。但他們身上都有橘色的類菌體燒蝕斑點,正燒蝕汙染。汙染在教皇們的力量幫助下,已經占據優勢。
他們都立在原地,重新凝結的防禦壁障堪堪擋下隨即而來的橘色吐息,但也被“融化”掉大半。
隨即,無形波動來臨,白鯨凍氣能量清空所有汙染,並將他們全部變成冰雕。
隻是對此並不慌亂,似乎抗下鈾金彈及陸地紅星的爆炸後,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可害怕的了。
破開凍結的速度明顯要比第一次緩慢,但防禦壁障已經再度形成。
“到我們了!”斯坦特突然開口,三叉戟迸濺電流狀流光,拉薇婭立即跟上。可第二道箭矢狀流光才衝擊而去,曆代教皇們的防禦壁障無聲無息間就破碎開一個口子。
所有人的精神感知裡,一根平凡無光的箭矢終於走過這段不算長的距離,去到了曆代教皇們的身前,並選擇了最近的一位教皇作為目標,直擊腦袋。
“、、、、、、”拉薇婭下意識就認出那根箭矢,看向斯坦特的她正想說“那才是真正的箭矢”時,卻是突然間發現斯坦特所在的環境背景沒有時間差的變化了。
“精神世界!”兩者同時喊出,一片堅冰的凍結海域變成一片正燃燒的焦土。感應到什麼時,他們看向身後,一片火紅色的天空下,古曆史世界樹無比巨大的主乾被鮮紅色的黴菌狀物質爬滿,大片火舌朝向空氣噴吐。
“失敗了?”
“成功了。”斯坦特立即回答,他指向前方遠處,鮮紅的火光下,曆代教皇們在精神世界裡的模樣,完全是淤泥捏出來的怪異人形,而其中一位渾身裂紋,熾白光正從裂紋當中冒出的教皇則非常引人注目。
那位教皇的腦袋位置有一個拇指大小的空洞,一束白光從中激發而出,甚至將火紅色天空都照亮一小塊。渾身的裂縫在此刻擴張,一層層剝掉了他身上的所有淤泥,露出屬於人類的原本模樣。
隻是其臉麵已經扭曲,但他忍受的不是痛苦,而是不能接受自己正在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