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
初代司命一愣,目光疑惑地看著秦天。
後者沒有說話,而是指向了麵前的九龍乾坤鼎。
“九龍乾坤鼎鎮壓歲月長河,並不需要什麼先決條件,我隻要將它召喚出來,爆發它的力量,就能擊破陰盤的封印,找出自己的前世身。”
秦天不動聲色地開口,語氣平靜如水,目光淡然無比:“可你猜,我為何一開始,不召喚出九龍乾坤鼎呢?”
“你……什麼意思?”
初代司命瞳孔一縮,容貌重新幻變。
秦天淡淡道:“答案很簡單,我這人也不喜歡賣關子,誠然,起初我沒猜到前世身在陰盤中,但除此之外,你拿我當棋子布局的時候,我也早已將你,放進了棋盤之中。”
“你——”
初代司命陡然反應過來,看到秦天背後的圓盤大道,終於想通了秦天的意思:“你任由歲月長河衝碎你的大道,是借機將大道散落在長河中。”
“你要……奪道?!”
“回答正確。”
秦天嘴角微微上揚,伸手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正好此時。
他的前世身,先初代司命一步,完成了融合,原本碎裂的大道頃刻重聚,不光如此,先前散落的大道碎片,似乎引起了歲月長河的某種感應,開始卷動著一絲絲歲月長河的力量,朝著他身後的圓盤大道彙聚。
刷——
時光之水翻湧間。
初代司命的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生生剝奪出來。
秦天不知該如何形容這股力量。
若按照少年王祖的說法,這股力量,就是源地之主的權柄!
“該死……”
初代司命眼中閃過幾分猙獰。
這一刻。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恥辱,自己以司命為名,自詡司天下命生死,可到頭來,竟然被秦天狠狠算計了一道,從自己身上,攫取源地之主的權柄之力!
“你徹底激怒我了。”
眾生意誌漸漸完成合一,而初代司命身上,也散發出如黑洞般滔天吸力,將大半歲月長河吞噬入體,開始跟秦天爭奪起權柄之力。
同時。
她抬手一指朝著秦天點出。
刷——
一道光芒劃破空間。
這道光芒不算起眼,隻有手指頭粗細,可威力卻是驚豔絕倫。
就連空間法則背後,那漆黑無垠的無儘虛空,都被震碎了好幾重,哪怕是一名準帝站在這裡,恐怕都沒有半點抵抗之力,就會被光芒洞穿秒殺。
可是。
這道光在初代司命的注視下,竟仿若幻影般,從秦天身上穿了過去,沒有對他造成半點傷害。
“怎麼會……”
初代司命臉色微變。
秦天冷笑:“你擁有源地權柄,我現在也擁有,哪怕此刻的你,比我前世更加強大,隻要我身上,還有歲月長河的支流,有源地權柄的碎片,便有源地意誌護身。”
“帝境……”
“可打不破源地意誌。”
說到這裡時。
秦天心中莫名有些快意。
前世。
他為了突破那虛無的天塹,不知浪費了多少時間精力,沒想到,是被源地法則玩弄於股掌之間。
而這一刻。
前世戲耍自己的始作俑者,卻因為同樣的原因,對自己無可奈何。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的感覺。
痛快!
秦天收起笑意,開始感應著歲月長河中,自己散落的大道碎片,將越來越多的時光之水,納入自己體內。
初代司命也沒有閒著。
身為前代源地之主,在本尊重聚的情況下,她掌控權柄的速度,比秦天甚至還要快了一線。
一時間。
這片天地仿佛化為兩股爭鋒的氣勢。
一黑一白,相爭相殺!
……
……
不知過去多久後。
秦天跟初代司命身邊,各自幻化出了一道歲月長河。
兩人身上氣機幾乎不相上下。
然而。
初代司命嘴角,露出幾分笑意:“你輸了,你我掌控的權柄看似相同,可實際上,我所掌控的時光之力,比你多了一線。”
說罷。
她伸手啪嗒打了個響指。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兩人中間。
這人。
赫然是雲孤城。
“孤城……”
秦天見狀眉頭一皺,幾乎瞬間,他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臉色微微一變。
雲孤城是雲家血脈。
原本。
他的實力算是不弱,但也僅僅在年輕一代中稍有成就,甚至還難稱頂尖。
然而。
在秦天進入五行七凶陣的時候。
雲孤城繼承了雲家初祖的力量,擁有了入道境的戰力,一躍成為了人族這邊的中流砥柱。
“雲家初祖……”
秦天臉色微變,因為他記起,在雲孤城獲得傳承力量的時候,陰盤之靈,也在五行七凶陣之中。
對方……
還留了後手!
他的神情充滿凝重。
就在這時。
初代司命伸手探出,從雲孤城胸前一抓,破開他的胸膛,從他胸口中,取出一條頭發絲大小的歲月長河支流:“秦天,你終究還是棋差一著!”
說罷。
這支流,與她身後的歲月長河融為一體。
瞬時之間。
秦天就感應道,對方的氣機便了,這一條不起眼的支流,卻仿佛量變成質變的臨界點,令她周圍的歲月長河之力,瞬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源地化印!”
初代司命緩緩開口。
隨著她話音落下,她身體周圍的歲月長河,竟迅速化為一枚威嚴方印,懸浮在她的身體上方:“秦天,你輸了!”
“我以五域源主之名下令,非此界之人入界,當驅逐!”
“什麼?”
秦天微微一愣。
他有些沒明白對方的意圖。
可是。
在這聲音落下的瞬間,一股無形的波動,從那尊方印上爆發開來,不足眨眼的瞬間,就傳遍了整個五域源地。
刹那間。
包括玄淩、玄元、司徒清風等人在內,所有非五域誕生之人,竟毫無預兆地憑空消失不見。
仿佛……
受到了天地規則的排斥。
“她要驅逐另外兩名執棋之人。”
秦天心中靈光一閃,終於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初代司命似乎明白,此刻對她最大的威脅,並非明麵上的自己,而是始終沒有現身的另外兩人。
她要斬斷自己可能存在的後路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