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少年王祖點了點頭，語氣平淡道：“所謂源地之主，不算是武者的境界，而是一種稱為，或者，你們可以理解為……權柄。”
“權柄？”
眾人一愣，眼中露出不解的神情。
源地之主這個說法，他們其實聽秦天提起過一次，不過，當時後者並未詳細解釋，他們也隻是似懂非懂。
如今。
聽到極的講述，他們頓時有種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感覺。
極沒有賣關子，而是繼續講解道：“沒錯，源地之主，可以掌控源地內近乎一切，最直觀的表現，便是他們的本源大道，能夠融合歲月長河。”
“嘶——”
幾人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這時。
極突然看向玄元：“若我沒猜錯的話，你不是此界生靈，最起碼，出生時並不在此界，對吧？”
玄元一愣。
俄頃。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他點了點頭：“是，我來自於玄界。”
極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在此界生活多年，應該……有嘗試過，離開此界，重新返回玄界吧？”
玄元點頭。
可過了片刻，他又搖了搖頭：“我回不去，進入五域的入界壁障，被一道特殊的力量封鎖了，我哪怕能靠記憶，找到當初入界的地方，卻……無法離開此界。”
“這就對了。”
極目光還掃眾人，而後道：“這是因為，此界源地之主的意誌，封鎖了這一界，讓五域源地與外界完全分離。”
“這麼說來，秦天他當初……”
澹台老祖看向極，臉色微變，神色複雜至極。
“沒錯。”
極點頭，語氣平靜道：“不光是他，百萬年間，五域源地之內，一切生靈都被源地之主的意誌封鎖，他們離開五域，所謂的破界，也不過是從五域源地，進入了那位源地之主，所開辟的一個個小世界當中。”
“這……”
澹台老祖麵色急變，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了幾分。
這一刻。
極所說的這些話，若是在五域內傳開，恐怕不知多少人，會被徹底震碎三觀，連五域最為強大的十大天帝之首，萬年來，都被源地之主戲耍於股掌之間。
對方……
究竟有多麼可怕？
若這樣的人，是五域人族的敵人，那人族……還有曙光嗎？
就在眾人齊齊色變之時。
極卻是笑道：“我知道你們在害怕什麼，事實上，那位源地之主的實力，並沒有你們想象中那般恐怖，真若是比較起來，可能巔峰時期的秦北辰，比她還要強大一些。”
“既然這樣，那他為何無法破界離去？”
雲孤城到底最為年輕，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或許……能強過那位源地之主，可卻無法強過五域源地本身的意誌，無法強過億萬萬眾生的意誌。”
極的神情平靜如水：“秦北辰的確驚才絕豔，可惜……生晚了些，他降生之時，那位源地之主，已經開辟了無數小世界，五域源地的眾生意誌，也強大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他若生在上古初年，或許……真能改變這一切。”
眾人麵麵相覷。
此刻。
在場眾人當中，除了玄元這位界外來客之外，其他人其實都知道，或者猜到了秦天的身份，卻沒想到，那位源地之主，竟然如此可怕。
“前輩可否告知，那位源地之主的身份？”
焚天聖主試探著問道。
“說了倒也無妨。”
極略微沉吟後，沒有賣關子，坦然道：“此人名諱我無法宣之於口，但她的身份倒是可說，對方是真王族初祖——真的長女，同時，也是司命一脈的開創者。”
“初代司命？”
眾人再次一愣。
旋即。
雲孤城最先反應過來，大聲道：“不可能，秦天他還得到了司命的傳承，可是當代司命繼承者，若那源地之主是初代司命，為何還要……”
他的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無儘虛空中。
一道尺餘寬，百尺多長的歲月長河支流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卷住了雲孤城的身體，瞬息將他拖入無儘虛空，消失不見。
“誰？！”
眾人見狀頓時警惕起來，目光戒備地環顧四周。
“彆找了。”
少年王祖打斷了眾人的動作，語氣平淡：“這小子是雲家的血脈，而雲家，是最早追隨初代司命的人族，他體內留著雲家的血，初代司命如今現身，自然不會放過他。”
“他被初代司命帶走了？”
澹台老祖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道：“等下，前輩的意思是……這秘境中……有初代司命的布局？我們……已經被對方算計入局了？”
“準確來說，這場聖境大戰，甚至包括先前的四位神皇現身，一切……恐怕都在她的布局當中。”
少年王祖歎息一聲，神色有些複雜：“你們太過於小看了她，我們並非什麼時候入了局，而是生來，便在對方的棋局之中。”
這話一出。
眾人神色劇變。
與此同時。
歲月長河深處。
秦天在歲月長河中被放逐，身體在時光之力的洪流中飄揚，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因為他周圍，時間、空間的感念全部消失，舉目所及，隻有一片虛無，和周圍不停飛速倒退的歲月長河影像。
他漸漸感覺。
自己仿佛化為了歲月長河的一部分，成為了滾滾長河中，一粒不起眼的水珠。
突然。
秦天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
好像是自己所化的這滴水珠，被人一捧撈起，周圍的虛無迅速退去，漸漸化為了一片清晰的場景。
“這裡……”
秦天眼前景象由虛轉實，漸漸看清了周圍全貌。
這是一座山洞。
周圍漆黑一片，唯有洞口處，有星星點點的光亮傳出。
而讓秦天感覺疑惑的是，除了腳下的地麵，周圍的一切仿佛全是幻像一般，可見不可及，他伸手嘗試觸碰牆壁，卻直接從牆壁穿了過去。
不光如此。
連他的精神力感知之中，周圍也是一片虛無。
“公子，又見麵了。”
一道空靈悠遠的聲音，從秦天的耳邊響起，這個聲音，讓他身軀頓時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