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以鎮守大將軍之名,借界域之力為軀!”
話音落下。
少年王祖的身體,徹底變得凝實。
隻是。
此時的他,不再是少年模樣,而是風燭殘年,身上穿著漆黑如墨,深邃如無儘虛空的戰甲,抬手一握間,界域之力,化作一柄猙獰的斬馬大刀!
“天地規則皆聽我號令!”
少年王祖一聲爆喝,手中斬馬大刀,爆發出宛若太陽的璀璨光輝!
“該死……”
無道眼神瞬間陰沉。
他沒想到,少年王祖竟然對自己隱藏了身份,連他都不知道,對方……竟然不是上古之初的強者,而是……太古末年!
“殺!!”
少年王祖沒有半點猶豫,抬手一刀,便朝著無道的身軀斬落。
然而。
後者的身影卻不為所動,麵色平淡如水,輕聲吐出一字:“鎮!!”
話落。
他身上的氣機陡然凝聚。
少年王祖可摧天滅地的一刀,充滿規則之力,連開道巔峰甚至準帝,都能一刀秒殺的淩厲攻勢,就這麼硬生生被定在了半空。
仿佛。
在他跟無道之間,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般!
“老東西,你的確藏得夠深。”
無道分身眼神猙獰至極,語氣也帶著幾分氣急敗壞:“不過,本座乃是一方源地之主,就算你借用了界域之力,對於天地法則的掌控,也絕不可能超越本座!”
話落。
無道分身抬手一揮,周圍的一切,竟仿佛時光倒流般,少年王祖劈出的一刀,威能在他身前凝聚,而後原路折返!
轟——!!!
一聲巨響當中。
無形的規則餘波,化作一道漣漪爆發開來。
方圓數萬裡內,除了正在交手的四人,一切生靈,都被瞬間抹殺成了齏粉!
少年王祖吐血倒退,由界域之力凝聚的身軀,更是破損大半。
不過。
他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因為。
在他麵前,無道那由半條手臂所化的分身,明顯變得虛幻了幾分。
顯然。
源地之主對規則之力的掌控,也是有代價的,尤其是,五域源地並非無道所掌控,在這裡動用天地法則的力量,對他的消耗無比驚人。
“再來!”
少年王祖仿佛沒有痛覺一般,哪怕大半身軀龜裂,動作卻依舊堅定無比,抬刀就斬!
“不自量力!”
無道冷哼一聲,也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消耗。
不過。
在少年王祖這一刀落下前,他突然抬手隔空一指點出!
刷——
正在和災纏鬥的雲夢,身體陡然一僵,在一道巨力中倒飛而出。
同時。
災的麵前,空間迅速重構,化出一條空間通道,出現在她的身前。
“去殺那引發天地變法的人!”
無道聲音冰冷淩厲,殺機幾乎要震碎周圍的空間,“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必須殺他,打斷天地變法!”
“是。”
災立刻應了一聲,便要衝入那通道之中。
以她的實力。
殺一個區區聖者境的秦天,比碾死一隻螞蟻,也困難不了多少。
之前。
災沒有殺秦天,是因為她要利用對方,布局算計司命雲夢。
否則,以對方推衍天機的能力。
一旦引起了對方警惕,今日這場殺局,完全可以被對方避開。
正因如此,她才沒有出手去殺秦天,卻沒有想到,一個聖者境,居然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此刻。
災幾乎沒有任何遲疑,便朝著空間通道內走去。
她也明白。
今日如果不解決了秦天,那麼,父親無道所受的苦,可就是白白損失了。
可是。
就在她踏入空間通道的瞬間。
天地之間。
升騰不知多少萬裡的祥瑞紫氣,突然從天而降,朝著身處萬寶帝城中的秦天落下!
轟隆隆——
金色的祥瑞之雷,伴隨著滾滾紫氣落下,震得城中無數人身體狂顫。
“這是……”
澹台雪璃等人,身為澹台家的嫡係,此刻,正彙聚的頂樓密室裡,看著外麵的情況。
當她們看到,紫氣從天降落,加持的對象,居然是秦天的時候,每個人的反應,都各不相同。
但無一例外。
所有人眼中都露出喜色。
不久後。
一旦跟百聖盟的聖境大戰爆發,秦天將會成為其中絕對的主力,而他的實力越強,萬寶帝城一方,能夠取勝的可能就越大。
“我算是明白,為何當初秦天傳本源訣的時候,非要用自己的精神力,去凝聚傳承種子。”
澹台雪璃後知後覺,眼中滿是震驚和佩服的神色:“原來,他竟然連天地變法,會降下祥瑞的事情都想到了!”
“他的實力本來就強,一路越級砍上來,又有了天降祥瑞的加持,聖境大戰,乾翻百聖盟,應該不成問題!”
澹台雪璃越說越是激動。
這時。
她身旁,容貌跟她一模一樣,隻是氣質更加高冷許多的澹台冰棠,突然開口道:“璃兒,你再不努力,此生……或許真要跟他無緣了。”
澹台雪璃身體微微一僵。
她心悅秦天,這是當年,在大荒城的時候,所有人就心知肚明的事情。
加上。
兩人間,又有著精神合一共生訣這重羈絆,幾乎萬寶帝城的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會順理成章走到一起。
可是。
如今澹台冰棠的一句話,卻是讓眾人,都不自覺地看向澹台雪璃。
沒錯。
秦天在男女之事上,向來沒有任何表示,他一直在追求著武道實力的極致,如果說,秦天這次,借著天地變法的提升,一躍成為聖王境,甚至更高的存在,那他跟澹台雪璃兩人的距離,隻會越來越遠。
“那……那該怎麼辦?”
澹台雪璃一下子慌了神。
就在此時。
秦烈突然道:“天地變法……我怎麼記得,未必一定是祥瑞,還有可能會降下天地浩劫,秦天那臭小子,竟然進行如此豪賭?”
“非也。”
澹台老祖接過話題,同時,給澹台雪璃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而後淡淡道:“天地變法並非豪賭,而是有跡可循,不過……”
他稍微頓了頓,目光有些意外地看著秦烈。
此刻。
澹台老祖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