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無涯……”
“你還活著？”
燭乾和古無雙，目光忌憚地看向血無涯，眼神仿佛在看什麼不可思議的怪物。
“當然。”
血無涯的神情平淡如水，目光掃過二人後，語氣淡漠：“念在你二人身份，我饒你們第一次。”
“再對我家小小姐不敬。”
“死。”
他麵對的二人，一個是真王族年輕一代的絕頂天驕，另一個，乃是始王族的王儲。
可是。
這陰柔青年血無涯，卻似乎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裡。
原因很簡單。
他的身後，不光有血玲瓏，血無涯此人本身，在上古時代，就已經凶名赫赫，死在他手中的王族強者……
不計其數！
“這人有些意思。”
秦天不動聲色地暗中觀察。
看到血無涯時，他眼神微微一動，悄無聲息地張開本源之眼，看著對方空無一物的背後。
“他的本源大道，被自己斬斷了。”
秦天神色略微複雜：“始王族可以吞噬彆人大道，斷一條大道分支，算不上什麼危急性命的事情。”
“可是，其他上古王族，沒有這種血脈神通，斬斷大道與自戕無異。”
秦天思索的時候。
血無涯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窺探，頓時皺眉，一道冷厲至極的眼刀掃了過來：“你在看什麼？”
秦天不動聲色地收起本源之眼。
此刻。
如若他是真正的燭雲，自當韜光養晦，儘可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可惜。
他不是燭雲，真王、血王和始王三族的人，鬨得越亂，彼此之間嫌隙越大，局麵，對他就越是有利。
於是。
他神色平淡地開口道：“我隻是驚訝，有人竟能將血煉之法，修煉到此等地步，哪怕自己挖去了大道成全彆人，還能保持聖王巔峰戰力。”
“想來，這位前輩的實力，放在當年，距離融道也是不遠了。”
“哦？”
血無涯微微挑眉。
而燭乾的神色，則是變得晦暗了幾分，以淩厲的眼神望向秦天，似乎是在示意他閉嘴。
秦天視而不見，語氣平淡道：“不過，你的血煉之法似乎有問題，我前不久，剛好在南疆邊陲，得到了一些收獲。”
“你說我的血煉之法有問題？”
血無涯此時，也收斂了冰冷的神情，麵容漸漸恢複了平靜，不過，眼神深處，卻是有幾分隱藏極深的淩厲殺意。
“不錯。”
秦天點頭，無視了燭乾冰冷的目光，和血無涯暗藏的殺意，似笑非笑道：“不如這樣，我跟你做筆交易，如何？”
“七殿下……”
此刻就連陰長老都有些忍不住了，主動顯化身形，來到秦天麵前，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
可是。
秦天卻是視而不見，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血無涯。
他從燭雲和長生老祖的記憶中，已經知道，靈淵秘境空間規則特殊，隻能聖境進入其中。
而在場眾人裡。
古無雙和燭乾實力相當，但二人顯然不可能為自己所用。
反倒是這個藏身暗處的血無涯，他的出現，讓秦天心中有了新的打算。
“說來聽聽。”
血無涯聲音平靜，甚至帶著幾分慵懶，話語卻格外淩厲：“不過，你或許沒聽說過我的事，但我可以提前告訴你，我想殺你，你王兄，和你身邊這位護道者，不敢攔。”
“是嗎？”
秦天故作驚訝地後退了半步，而後才笑道：“不過，我反而覺得，你不太可能殺我，不光如此，在秘境中，你還會主動護我周全。”
“這麼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血嵐兒此時也有些不悅。
血無涯明明她血王族的人，此刻，卻是跟秦天旁若無人地交談起來，這讓她這位血王族小公主，心中頗有些不耐煩。
秦天見狀，也不再繼續賣關子，精神力湧動間，凝聚出一枚精神力種子。
裡麵。
正是他當年，殺入血王族封印之地，斬殺其中一尊始祖時，從對方識海中抽取的記憶。
完整的血煉之法。
不過。
他此刻凝聚的精神力種子，並不完全，隻記錄了其中一半。
“你若信我，自己一看便知。”
秦天伸手，在精神力種子前輕輕一推，讓它朝著血無涯緩緩飄去。
後者略微沉吟，神色一沉道：“既然你如此篤定，那我就看看，你這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說罷。
他將精神力種子納入識海。
隻是匆匆一掃。
下一刻。
血無涯的臉色頓時變了，睜開眼睛，目光不可置信地看著秦天：“你——”
“如何？”
秦天好整以暇，似乎早就料到了對方的震撼，語氣平淡道：“剩下的一半，等我安全離開秘境，會完整地傳授給你。”
這話一出。
無疑坐實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秦天的手裡，掌握著血王族急需的東西。
燭乾臉色一沉，一步來到秦天麵前，伸出手掌道：“拿來。”
他的語氣頗為陰沉。
似乎。
隻要秦天敢拒絕，他便要當場將其鎮殺一般。
這一刻。
就連陰長老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毫不猶豫地上前，護在秦天前麵，聲音肅然道：“大殿下，你想乾什麼？”
“東西拿來。”
燭乾再度重複了一遍先前的話，語氣不容置疑道：“燭天陰，你是族中道境，更是始王族第七代元老，應該明白燭雲手裡的東西，意味著什麼。”
“他若不交，今日彆怪本王儲——”
“東西要交，也該物歸原主。”
血無涯的聲音這時響起，不再慵懶，也不再玩味，而是多了幾分肅然和堅決：“不然你們可以試試，今日能否有人，活著走出這秘境。”
“護道者何在？”
燭乾眉頭緊皺，眼神淩厲，見血無涯有動手的念頭，立刻呼喚自己身後的三尊道境。
可是。
血嵐兒這時，似乎也看出了什麼，掏出一枚玉牌捏碎。
緊接著。
血玲瓏的身影，出現在她身後，雖隻是一具化身，氣息卻格外驚人：“始王族這是要撕破臉了？”
話落。
她目光迅速環顧全場，視線落在血無涯身上：“還沒進秘境，你就暴露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