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顧沅沅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若非秦天，將她從廢墟世界帶出來，說不定現在，她還在遺跡廢墟裡，為了保護自己，時刻行走在刀鋒之上。
說不定……
已經成為了彆人的盤中餐。
又豈會有今日的成就？
故而。
顧沅沅對於秦天，也是無條件地信任，秦天話音剛落，她便立刻放開了自己的所有防備。
秦天抬手，一指點在她的眉心。
下一刻。
一縷本源氣，順著他的指尖，湧入顧沅沅體內。
“仔細感悟這道氣機。”
秦天沉聲提醒道：“吸收它的同時，觀想你自己的武道本源。”
“是。”
顧沅沅毫不猶豫地聽命照做。
混元靈體的潛力驚人，天生通曉萬法，秦天隻是一道本源氣，打入她的體內，她竟順著這絲玄妙的感悟，無需秦天的牽引，便迅速進入了自己的本源空間。
等顧沅沅回神過來的時候。
她發現，自己正立足於一條三丈多寬的白色大道上。
“這……就是我自己的本源道？”
顧沅沅一陣驚訝。
同時。
她看到秦天的身影，正懸於本源大道外，認真地打量著她的本源大道。
“師尊……”
顧沅沅小聲開口，想到本源道，乃是自己武道的根源，她虛心開口求教：“我的本源道，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秦天收回視線。
他前世。
曾身臨其境，感受過混元天帝的道。
此刻。
再看顧沅沅的道，有種似曾相識，卻截然不同的感覺，隻一眼，他所看到的大道，甚至比顧沅沅自己，能夠看到的大道還要長。
“稍微窄了些。”
秦天若有所思，同時注意到，在顧沅沅的大道上，有四道隱藏極深的金線。
“這……應該是道身法的四條道韻。”
他眼中閃過幾分詫異。
因為。
就連他自己逆開大道的本源道，都是將道身法四道摒除在外的，顧沅沅，竟然將這四條完整的道韻，都融入進了自己的本源大道裡麵？
“師尊？”
顧沅沅看到麵前的秦天，突然露出失神的表情，不由有些擔憂。
然而。
她一聲輕喚，秦天卻仿若未聞，隻是直勾勾盯著她的大道。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秦天這才收回視線：“我再傳你兩條大道，你看能否將道韻，融入自身的本源道中。”
“是。”
顧沅沅雖不知道，秦天為何這時要給自己傳法。
不過。
既然是師尊的命令，那一定就有他的道理。
秦天抬手一揮。
下一刻。
漆黑如墨的封天道道韻，化作一條具象化的鎖鏈，朝著顧沅沅的虛影飄去。
後者伸手輕輕一點。
緊接著。
秦天便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隻見。
她腳下的大道，迅速分裂充足，如同活物一般，將封天道道韻，完全吸收進去。
片刻後。
隨著顧沅沅腳下大道，重新歸於平靜，秦天注意到，原本大道上的四條金線，變成了五條。
“退出來。”
秦天沒有廢話，直接收回意識離開了顧沅沅的本源空間。
俄頃。
後者也跟著醒來。
“施展一下我剛才傳你的封天鎖。”
秦天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是。”
顧沅沅抬手輕輕一揮。
嘩啦啦——
一陣清脆的金戈碰撞聲響起，隻見一根根漆黑如墨的封天鎖鎖鏈，宛若靈蛇一般，從她身上蔓延而出，匍匐在她的腳下。
“這……”
秦天眼皮微微跳動，饒是他早非第一次，跟混元靈體打交道。
可是。
顧沅沅瞬息間，掌握封天道的一幕，還是讓他頗為震撼。
“你的靈體……進階過了？”
秦天思索了片刻後，開口問道。
“進階？”
顧沅沅眼神略微茫然。
思索了片刻。
她試探著開口道：“去年……去年年根的時候，我跟青兒姐姐切磋了一場，當時打得很激烈，我們兩人也都到了力竭。”
“那一戰，她祭出了一頭火鳳，我在觀摩那火鳳之後，感覺……好像有些明悟。”
顧沅沅一五一十地講述。
“那應該沒錯了。”
秦天眼神略微複雜。
混元靈體的進階，幾乎是所有靈體中，最難的一種。
當初。
混元天帝和朱雀天帝，雖同為靈體成道。
可是。
後者完成了九次涅槃蛻變，混元天帝，卻隻完成了七次。
否則的話。
秦天估計，混元天帝的靈體，再進階兩次，就連自己，也未必是對方的敵手。
“師尊，我……”
顧沅沅小心翼翼地看著秦天，見他神色略微複雜，不由擔憂起來，是不是自己無意中的舉動，惹得對方不高興了。
“彆想太多。”
秦天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是我弟子，看見你變強，我身為師尊，又怎麼可能不為你高興呢？”
顧沅沅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時。
秦天手中火苗一閃，一縷極其微弱的金色火焰，從他指尖飛出，朝著顧沅沅飄去。
“這是？”
後者有些好奇，她看到麵前的火苗，不過指頭大小的一簇。
可是。
火苗上傳出的溫度，竟讓她有種自己的本源道，都要被燒穿的恐怖感覺。
“算是給你的一道保命底牌。”
秦天也不隱瞞，坦然道：“此火，名為北辰煉天炎，乃是我……乃是北辰丹帝的絕學之一，若將來你遇到必死危機，而我無法趕到救援時，就將這簇火苗，吞入你的本源道內。”
“記住……”
秦天稍微頓了一下，語氣也愈發嚴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煉化這火苗，否則對你非但沒好處，反而會影響你自身的道。”
“弟子遵命。”
顧沅沅見秦天神色嚴肅，立馬收起了笑容，鄭重無比地點了點頭。
秦天不再多說。
他剛才，已經檢查過了顧沅沅的本源空間。
可惜。
她本源空間內，並無混元天帝的蹤影。
對於這點。
秦天其實也早有心裡準備，畢竟，朱雀天帝的本源道，與涅槃有關，青兒修習她本源法，兩者產生關聯，引起朱雀天帝意誌複蘇，倒也能用常理解釋。
可混元天帝……
跟朱雀天帝的道畢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