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此時還有些發懵。
過了一陣。
她才反應過來，看向麵前的朱雀天帝，朱唇輕啟：“前輩，你先等一下，容我捋一捋。”
朱雀天帝不語，隻是目光平淡地看著青兒。
後者試探問道：“二少爺當初傳我的功法，是前輩開創的？”
“正是。”
朱雀天帝點點頭，眼中閃過傲然之色：“我的先天血脈，和你相同，不過，我的靈體，經過了九次涅槃，若論對朱雀靈體的理解，當世我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
“……”
青兒黛眉微蹙，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對方。
等到對方說完。
她才弱弱問道：“可……既然這樣的話，前輩為何……會出現在我的本源空間裡？”
“按理來說，前輩這般開創大道的頂級強者，不應該闔閭一方天地，舉世無敵才對，又是何人，能讓前輩神魂俱滅，意識——”
青兒的話還沒有說完。
朱雀天帝的臉色，已經變得格外複雜。
“還有……”
“夠了。”
朱雀天帝眼中閃過幾分慍怒，“也就念你童言無忌，本帝不與你計較，換做旁人敢這般羞辱本帝，早就被本帝燒成灰了。”
當初。
在天界十方帝尊中，她的性格，本就是最為火爆灑脫的一個，如今青兒連珠箭般的問題打過來，令她有種想要捏死麵前這小丫頭的衝動。
可是。
她偏偏又連魂魄都殘了，隻剩這縷意念，在大道同源的青兒體內複蘇，彆說捏死對方，就連意誌離開對方本源空間，都根本做不到。
青兒好整以暇地看著朱雀天帝。
實際上。
她知道麵前這位，應該是位極其可怕的強者。
但是。
對方顯化之初，便言語間對秦天各種挑釁，這讓青兒很是不滿，這才出言磋磨對方。
不過……
看朱雀天帝這反應，青兒暗暗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用力過頭了，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承襲她的功法，彼此間，也是有些香火情的。
“本帝不與你這伶牙俐齒的小丫頭廢話。”
朱雀天帝神色恢複平淡，目光掃過青兒，沉聲問道：“我隻問你最後一次，你是否願意入我門下？”
青兒沒有立刻答應或是拒絕。
她黛眉微簇，眼中露出沉吟的神情。
眼見朱雀天帝即將不耐煩的時候。
突然。
一道聲音從青兒的本源空間內響起。
“可以答應她。”
這聲音語氣平淡，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道虛影，緩緩從青兒的本源大道外顯化，漸漸凝聚成一名黑衣青年的形象。
“二少爺？”
青兒先是一愣，旋即心頭一喜。
麵對朱雀天帝的招攬。
她最先考慮的，便是自己若答應對方，會不會讓秦天不滿。
萬一對方在蒙騙自己，前世跟秦天有什麼矛盾，那自己豈不是無形中，背叛了二少爺？
好在此刻。
秦天的聲音響起，令青兒不再糾結。
同時。
她心中又忍不住好奇，自己明明在本源空間內，為何會聽到秦天的聲音，看到他的身影顯化？
“秦北辰……”
朱雀天帝的虛影，聽到秦天的聲音，也是循聲望去。
在她視線，觸及到秦天身影的刹那，這位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威嚴的女子天帝，瞳孔竟是不自覺地收縮了一下，眼中也湧上無數複雜的情緒。
“許久不見。”
秦天看向朱雀天帝，神色卻很是平淡：“十大天帝之中，你僅次於混元，乃是第二年輕的強者，按理來說，壽元……應該遠遠沒到儘頭，為何……”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朱雀天帝。
其實。
早在朱雀天帝顯化的瞬間，意識已經退出本源空間的秦天，就已經察覺到了異常，來到了青兒的房間，以本源之眼，觀察著對方一舉一動。
二女間的對話，也儘數被他聽到。
“我衝擊那個境界失敗了。”
朱雀天帝坦然道：“在天界，你多年未曾露麵，我和混元都以為你已經殞落，恰好這時，天界憑空出現了無數帝境強者，你的北辰帝宮，最先被人攻破，而後是天玄、天劍等人。”
“這些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和混元二人聯手，也難以跟他們抗衡，無奈之下，我二人隻能強行破境。”
她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
秦天都已經知道了。
無非就是朱雀天帝破境失敗，而後殞落，又因為自己將她本源法傳給青兒，故而沒有徹底泯滅，一抹意誌，借由青兒的本源大道複蘇。
不光如此。
聽到朱雀天帝的講述。
秦天隱隱猜到。
她口中那些強者……
很有可能，便是某位源地之主的麾下。
天界十大天帝，實力其實相差並不大，秦天也隻是以微弱優勢，才壓過了其餘人，成為了十大天帝之首，但麵對源地之主的威脅，哪怕是實力最強的秦天，也毫無辦法。
更彆說其他人。
“混元呢？”
秦天沉默了片刻，看向朱雀天帝問道。
一語落下。
不知為何。
青兒發現對麵的朱雀天帝，臉色急轉直下，那雙威儀無雙的眸子裡，甚至透出幾分幽怨，“你我已經數千年未曾見麵，難道……非要三句話便不離她？”
秦天微微一愣。
他倒是沒想到，朱雀天帝對自己的怨氣，竟然這麼大。
不過。
他也沒再火上澆油，而是道：“天界既然動蕩，連你們都最後殞落了，你能保留一線生機，在青兒的本源大道內複蘇，混元，也有這個可能。”
“什麼意思？”
朱雀天帝先是一怔。
俄頃。
她突然反應過來，目光震驚地看著秦天：“你……你將混元的本源法，也傳了？”
“嗯。”
秦天點點頭，坦然道：“當初你我三人便有約定，若遇到契合彼此本源法的人，可傳授本源法，青兒是天生朱雀靈體，已經進行過一次涅槃。”
“而恰好……”
“我又遇到了一個混元靈體，算是我這一世的大弟子。”
說罷。
他看到朱雀天帝的神情充滿古怪。
靈體本是千萬中無一，極其罕見的存在。
可秦天……
竟然遇到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