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帝？”
秦天挑眉，眼中閃過幾分意外。
先前。
他通過雲氏初祖出手，隱約判斷過對方的實力。
從大道波動來看，雲氏初祖彆說準帝，頂了天，便是融道境巔峰，連合道境都遠遠不到，而準帝，乃是淩駕於四道境之上，至少三個大境界的存在。
聖王境之上，便是道境。
道境和武境同分四境，分彆為入道境、融道境、合道境和開道境。
這四道境間，實力分級明顯。
以秦天的眼力，雲氏初祖的底細，他一眼便能看明白。
此刻。
雲氏初祖的話，讓他微微有些鄙夷。
攤牌就攤牌。
你在我麵前吹什麼牛逼呢？
不過。
秦天並未點破，而是挑眉看向對方：“你說你是準帝？那堂堂準帝，不在無儘星域，跑來這小小的五域作甚？”
“唉。”
雲氏初祖重重歎息一聲：“你且耐心聽我說完，今日我既決定攤牌，自會將一切說給你聽。”
“那就說。”
秦天神色不見波動，目光打量著對方，同時，他眉心一道無形的靈魂波動翻湧，天帝神魄悄然開啟，在雲氏初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鎖定了對方的殘魄。
如果此刻。
對方有任何異動的話，秦天都毫不介意，利用神魄的力量，直接讓對方徹底魄散魂消。
“昔年……我與星盤一脈之主，皆為準帝。”
雲氏初祖沉聲說道：“眾生道情況特殊，與我等不算同類同僚，隻是同為司命所用，關於眾生道之事，陰盤之靈自會向你解釋，我隻說我知道的事情。”
“可以。”
秦天這次沒再發難，而是耐心地等待著對方攤牌。
雲氏初祖歎息一聲：“在數十萬年前，司命剛剛繼承道統，煉化歲月長河之流時，司命一脈，曾發生過一件大事。”
“哦？”
秦天挑眉。
“那時，司命剛剛繼任，老司命埋骨於歲月長河，不知所蹤，新司命根基未穩，又並非最契合司命道之人。”
雲氏初祖眼中露出幾分懷念之色。
數十萬年歲月。
對於秦天這個聽眾而言，不過是句輕飄飄的詞彙，可是對他而言，卻是無儘歲月前的回憶。
俄頃。
他似乎回憶夠了，再度開口：“那時，出現了一位比司命更契合此道之人，甚至，在沒有司命道統引導下，那人天縱奇才，煉化了一段歲月長河的之流，為自身所用。”
“煉化歲月長河？”
秦天眼中閃過幾分驚色。
歲月長河神秘至極。
哪怕他前世，登臨大道之巔，也隻能稍微乾涉，一旦觸及太深，歲月長河的反噬，連他都有些吃不消。
當然。
這並不意味著，司命要比他強，隻是各自的道路不同罷了。
秦天追求的是丹道，對於歲月長河接觸極少，而司命一脈天生追求時光大道，同為行至大道之巔的強者，司命能夠煉化歲月長河，也是情理之中。
就像。
對於司命一脈的人來說，秦天巔峰時，可煉一界為一丹，同樣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沒錯。”
雲氏初祖點了點頭，眼中閃過幾分掙紮：“當初，我和星盤都認為，司命她並非鎮壓歲月長河的最佳人選，她的天賦……更突出之處在於……”
說到這裡。
雲氏初祖突然停了下來。
似乎對於這件事諱莫如深般，僵硬地轉移了話鋒：“此事與司命道無關，將來你若得見司命，她願意的話，自然會告訴你。”
“無妨。”
秦天並未在意，反而是對當年的事情，提起了幾分興致。
他淡然道：“所以……你和星盤一脈的人，便背叛了司命，擁立新主，妄圖取而代之？”
“不錯。”
雲氏初祖眼中晦澀更深，沉默了良久才繼續開口：“原本一切都很順利，那位對於歲月長河的掌控，也比司命更快，眼見……司命道統便要易主。”
“這時，有一尊絕世強者，以天地為鼎，大道為薪柴，一指破天，便將那位當場鎮殺，煉為飛灰。”
“哦？”
秦天眼中閃過幾分詫異。
其實。
他對於上古、遠古各個時代的了解，比雲氏初祖想象中更深。
可是。
他卻從未聽說過，那個時代，有雲氏初祖所描繪的這般人物存在。
雲氏初祖似乎不願意多提此事。
他話鋒一轉繼續講述：“那位被鎮殺後，司命念我雲氏一脈，和那星盤一脈，為司命道統儘心儘力多年，並未趕儘殺絕，隻是廢我二人大道，舉族貶入了五域。”
“我與星盤一脈的那位，除了主修的大道外，都有第二條道。”
“但本源大道被廢後，我等境界連番跌落，最終落入融道境巔峰，勉強留下一口氣，苟延殘喘。”
“怪不得。”
秦天突然想起，先前神機營洛白纓，跟自己說過的事。
他微微挑眉：“所以，你落在了中州，而那星盤一脈的人，則是落在了五域的其他地方？”
“正是。”
雲氏初祖點頭，歎息一聲道：“後星盤一脈的那位，聯係上我，說是受到司命指示，說她打算讓司命一脈，歸隱於歲月長河，避世十萬年，讓我二人將功贖罪，在五域蟄伏，等待數十萬年後，新一代司命的出現。”
“原來如此。”
秦天心中有了猜測，不過，還有一個問題，讓他有些不解：“你和那星盤一脈的人，既然都背叛過司命，為何她還會將如此重任交給你們？”
“這……我也不清楚。”
雲氏初祖歎息一聲，搖頭道：“或許……是因為五行七凶陣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總之，我等便按照司命指示，等待你的出現。”
秦天皺眉望向他。
此刻。
他心中的一些疑惑，已經得到了解釋。
不過。
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新的疑惑。
當中一點，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便是……
自己曾經也是在五域中崛起，殺出五域，進入大世界後，更是一路踩著累累屍骨，才走上了天帝之位。
這雲氏初祖既然知道自己。
為何……
還會如此輕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