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隕月城中。
琳琅閣。
澹台雪菲的密室內。
秦天額頭滲出絲絲縷縷的汗水。
連續不停地精神之火煆燒，對他的消耗不小，哪怕是經過一次凝練的精神力，也有些入不敷出，識海中的力量消耗過半。
“差不多了。”
秦天操縱著精神之火，同時觀察澹台雪菲的識海。
六品巔峰。
這般精神力修為，便是尋常不修煉丹道的一轉尊者，差不多能夠達到的範疇。
“就當是收她那些天材地寶的報酬了。”
秦天緩緩熄滅精神之火，勾動靈魂之力傳音道：“雪菲，你可以融合了。”
“好。”
澹台雪菲的聲音變得成熟了些許，比之先前稚嫩童聲，多了股少女特有的元氣。
她一聲落下。
靈魂之力瞬間和肉身相融，磅礴的精神力，如同浪潮般注入識海當中。
很順利。
雖說識海被撐得鼓鼓漲漲，但好歹沒有被直接撐爆。
“她的精神力，比同境界要強一些。”
秦天看著這一幕心中暗道，“或許完全融合之後，能一舉進入七品，對於不修丹道的武者來說，精神力已經算是極強了。”
正思慮間。
澹台雪菲的識海發出細微的破裂聲。
這並非識海被撐爆，而是邊際被再度拓展，精神力從六品巔峰進入七品的征兆。
秦天正準備撤出澹台雪菲的識海。
就在此時。
一道金色的火苗，突然從她識海當中燃起。
“這是什麼？”
秦天和澹台雪菲同時察覺到了異樣。
兩人剛想要探查究竟，卻是同時精神一震，陷入一種極其玄妙的狀態之中。
秦天體內，精神力如同沸騰般翻湧起來。
而澹台雪菲識海中的精神力，如同受到某種召喚一般，竟是沒受到她的控製，便自發湧出識海，跟秦天的精神力交融在一起。
“精神合一？”
秦天頓時愣了一下，臉上湧出古怪的神色。
先前。
澹台雪璃曾為他施展過這神通，用自身精神力為他加持，幫助精神力四品的他，完成煉製六品丹藥。
對於這種玄妙的感覺，秦天至今記憶猶新。
正思索間。
秦天發現，自己的識海，在澹台雪菲的精神力融入後，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
原本凝練過一次的精神力，竟是再度出現了蛻變的征兆。
一毫。
一寸。
逐漸蔓延整個識海。
當秦天從那種玄妙舒適的感覺中恢複時，臉色愈發複雜，眼中充滿愕然。
自己……
竟在跟澹台雪菲完成精神合一的同時，精神力，又經曆了一次凝練！
此刻。
他的識海縮水了不少，從原本六品巔峰，縮水回了初入六品的程度。
但識海中的精神力，卻是洶湧濃稠，幾乎固體化，一縷精神力的強度，至少能達到初次凝練前的九倍以上。
而這時。
澹台雪菲也漸漸恢複清明。
她的識海順利突破，進入了七品境界，不光如此，識海邊際拓展了許多，剛入七品，便迅速跨越了七品初期、中期、後期，直接達到了七品巔峰的程度。
“我精神力，恢複到巔峰狀態了。”
澹台雪菲眼中閃過一絲震動，不過馬上，她又意識到了什麼，神情變得複雜無比，“我……我跟他精神合一了？！”
澹台家的精神合一神通，一生隻能對一個人施展。
此刻。
澹台雪菲的精神力，跟秦天完成了融合，也就意味著，從今往後，她再也無法對其他人施展精神合一神通，對於澹台家的嫡係來說，精神合一的意義非比尋常。
“那個……”
秦天睜開眼睛，看著麵前衣衫漲破的少女，臉色複雜充滿尷尬：“我說……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你相信嗎？”
他的確不知道為何會如此。
準確來說。
秦天基本確定，自己突然跟澹台雪菲精神合一，跟她識海中的金色火苗有關，可那金色火苗是什麼，又是如何出現在澹台雪菲識海中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澹台雪菲沒有回答他，而是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
過了半晌。
她有些幽怨，如嬌似嗔地開口道：“帝尊，你要對我負責。”
秦天一愣。
澹台雪菲幽幽道：“對於澹台家的嫡係來說，精神合一的意義，等同甚至淩駕於處子元陰，我跟你精神合一了，以後……”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一張初具傾國之姿的俏臉上，神情複雜至極。
秦天眼角瘋狂抽搐。
半晌，他道：“你認真的？”
澹台雪菲半含羞道：“當然是認真的，你做都做了，不會不認賬吧？”
她的性格，跟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內心敏感的澹台雪璃不同。
從十幾年前崛起時，澹台雪菲便是敢做敢說的性子，此刻，陰差陽錯跟秦天發生了這樣的事，她自不會藏藏掩掩。
秦天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過了片刻。
澹台雪菲噗嗤一笑道：“跟你開玩笑啦，能享受帝境靈魂洗滌，幫助我節省幾年的功夫，讓我有機會參與這大世爭鋒，付出點代價算什麼？”
“再說，精神合一我也有得到好處，算兩不相欠了。”
秦天聽後鬆了口氣。
想了想，他道：“我會補償你的。”
說罷。
他近乎逃跑似得，閃身離開了澹台雪菲的房間。
後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離去，眼中閃過幾分異彩：“看來這件事真不是他故意而為，那束火苗，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好處，精神力也隻差一線，就能完成凝練了。”
“也算福禍相依吧……不過，精神力合一的意義，對澹台家的人而言太過重大。”
“哪怕他心裡不情願，我們的命運，恐怕也已經連在一起了呢。”
……
……
秦天的靜室內。
顧沅沅和漆雕夭夭並未修煉，而是一同查看著一枚玉符。
裡麵。
是秦天記錄關於藍璃月聖蠱靈體的資料，此刻，還差一部分才能參悟的漆雕夭夭，正纏著顧沅沅幫忙解惑。
後者因為初次見麵的烏龍，一直對漆雕夭夭有些虧欠。
此刻。
她代為參悟解答起來格外認真。
看到秦天進入房間，二女同時停下了動作，目光望向前者：
“師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