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秦天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將有些紛亂的心神強行定下,“一具屍身,連我都受到魅惑影響,很難想象,她若是活著,魅力會何等驚人,恐怕真是一世禍水。”
“之前司命說,她將司命傳承,藏於心臟之中。”
“看來,想要取得傳承,就要破壞這具絕美的藝術品了。”
秦天內心有些糾結,更有幾分不舍,目光極其複雜。
但轉念。
他的神色便恢複了往日冷峻,甚至眼中泛過幾分警惕:“我的心誌……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被影響了,這司命身殞前,恐怕是不遜於我前世般的頂級存在。”
秦天暗暗警惕:“不行,不能浪費時間了,這司命屍身有古怪,再耽誤下去,恐生變故。”
他指尖儲物戒光芒一閃。
下一刻。
鋒利的南皇劍,出現在他的手中。
南皇劍劍身造型古樸,劍鋒之上,泛起驚人的寒光,仿佛劍刃之鋒銳,能將空氣都切開一般。
秦天倒提南皇劍,重新望向棺槨。
當目光觸及那具禍水屍身時,秦天心中,不忍和糾結情緒再度翻湧,卻被他強行壓下,手中南皇劍的鋒刃,抵在了那具禍水般的胴體之上。
二者接觸的刹那。
南皇劍的劍刃,便將吹彈可破的肌膚劃出一道細密傷口,玫紅色的血珠,從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下緩緩滲出,浸染了南皇劍的劍鋒。
“怎麼回事?”
秦天瞳孔驟然一縮,眼中警惕大作:“她已經殞落不知多少萬年,為何屍體卻如活人般會流血?”
正在他驚訝之際。
一道宛若夜鶯啼鳴般動人的聲音,緩緩從耳邊響起:“你當真忍心,破壞人家的軀體?”
這道聲音很是清澈,語氣溫柔,而且話語之中,似乎隱藏著某種魔力,讓秦天體內,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火苗被勾起,全身經脈一麻,有種被修煉雷元功法的武者真氣轟擊的感覺。
“誰?”
秦天立刻放棄剖屍,身形如鬼魅般閃身後撤,目光還掃周圍,精神力瞬間張開,將這間藏於大殿峭壁上的密室完全覆蓋。
然而。
他的精神力感知範圍內,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就連精神力波動也沒有。
這般情況,要麼是對方有隱匿精神力的獨特法寶,要麼便是說話之人的精神力修為,遠遠超過了秦天本身。
無論那種情況,都說明來者不善。
正當秦天警惕之際。
聲音再度響起。
“逗你玩的,剛才與你交談結束後,我燃燒神魂又施展了半次大預言術。”
“司命?”
秦天目光一滯,陡然看向棺槨中的屍身。
“正是我咯。”
聲音和先前與他交談時判若兩人,不再凝重神秘,而是多了幾分俏皮,仿佛花燭夜向情郎撒嬌的玉人,“取出天命羅盤,無需破壞我的肉身,我預料到你是個毫不憐香惜玉的家夥,所以臨死前,專門留下這段神念。”
“青銅棺中玉枕之下,有一枚戒指,你戴上它,便能穿過我的血肉,取出天命羅盤。”
“你能與我對話?”
秦天沒有冒然動作,而是目光警惕地看著棺槨。
“能,也不能。”
司命的聲音響起,回答道:“跨越歲月長河的代價很大,剛才那般交談,以我殘餘的力量已經做不到,不過,我大抵是能猜出你的反應。”
秦天眉頭皺了皺。
他迅速思索司命此舉的深意。
司命淡淡道:“也算是臨死前最後給你露一手,你可以拿走天命星盤,但不要破壞我的肉身,至於緣由,三百年前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等你將來自會知曉。”
“三百年前?解釋過了?”
秦天頓時眉頭緊鎖。
換做旁人,或許無法理解司命的深意,不過,他卻隱隱猜出了端倪,在司命看來,這並非自己跟她第一次打交道,從她話裡的線索來看,數百年前的司命,或許已經跟未來的自己,通過大預言術進行過交談。
“也不排除,她在故弄玄虛。”
秦天沒有全信司命的話,表麵卻是不動聲色道:“既如此,我取走星盤便離開。”
“這樣最好。”
司命的聲音漸漸變得縹緲,似在飛速離開遠去,“你剛才已經讓我見過一次血了,若你敢再用另一種方式讓我見血,我定會讓你知道司命的可怕。”
“另一種方式?”
秦天眉頭緊皺,思索了半晌,卻沒弄明白對方的意思,“或許是怕我剖她肉身?”
他沒再多想,而是按照司命所說,從棺槨玉枕之下,找到了一枚造型古樸的戒指。
秦天將戒指套在手上,伸手朝著司命的胸前探去。
下一刻。
他的手仿佛虛化一般,穿過了司命插雲的雙峰,透過了血肉的阻隔,抓住了一塊不足巴掌大小的羅盤。
秦天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在他虛化的右手,穿過司命身體的前一刻,手掌上,傳來一股無比驚人的彈軟。
轉瞬即逝。
“這應該就是司命所說的天命星盤。”
秦天拿到星盤後迅速後撤。
這時。
棺槨棺蓋發出轟隆隆聲響,沉重的棺蓋,如同打開時一般,絲滑地扣攏合上,化作漫天星光消散不見,整個過程說起來可能很慢,但實際上,從秦天抽出手,到棺槨合攏消失,整個過程,連一次眨眼的時間都不到。
“那司命身上,必定還有其他秘密。”
秦天眼神一凝,敏銳地察覺到了端倪。
不過。
此刻對於他來說,比起司命屍身重新藏起,更加重要的,無疑是自己手中的星盤。
“若是能融司命之道,我在此地就可進階宗境。”
秦天思緒飛快運轉,“金翅嶺外麵,有長生老祖坐鎮,他八成已經猜出我的身份,就算沒猜出來,也絕對已經產生懷疑,一旦離開秘境,我很有可能被對方截殺。”
“既然如此,不如在這裡突破宗境,加上金翅大鵬精血,保守估計,也能讓我實力達到宗境巔峰。”
“到那時,加上九龍乾坤鼎中的本源之力加持,麵對長生老祖,我未必沒有一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