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風聽後沉默。
他跟在秦天身後迅速離開。
沿路。
紫霞居中的人，看到二人離去，並沒有上前盤查，似乎得到了某人的暗中授意，允許他們離開。
走出紫霞居後。
秦天直接找了個客棧落腳。
一路上。
司徒清風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卻發現秦天神情平靜無比，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行蹤暴露，好幾次，他都想提醒秦天，後麵有人在暗中盯梢。
可是。
見秦天神色如此從容，司徒清風猶豫了幾次，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
……
紫霞居內。
南宮月霞坐在桌前，神色複雜至極，那雙不似尋常女子的英武眸子中，儘是思慮和糾結的神色。
一名侍女打扮的中年婦人，走進了靜室當中。
“小姐……”
中年婦人微微躬身行禮，發出聲音打斷了月霞的思緒。
“有事？”
南宮月霞抬起眸子，轉頭朝著聲音來源處望去。
“您已經在這裡枯坐了兩個時辰。”
中年婦人小聲提醒道。
“我知道。”
南宮月霞眸子一沉，神色有幾分凝重，聲音複雜：“你說……我到底要不要跟秦天合作？”
中年婦人聽後一笑：“看來小姐真是急昏頭了，我隻是個侍從，這種事情，又怎敢替您來決斷？”
南宮月霞不置可否。
中年婦人卻是眼神微微一凝。
俄頃。
南宮月霞緩緩開口：“我既問你，便是已經知曉了你的身份。”
中年婦人瞳孔微縮。
她深吸一口氣道：“老爺與那位間的恩怨，我隻是個下人，自是無從知曉細節，但……老爺為了南皇一脈背棄承諾在先，這是所有少爺小姐們都公認的事實。”
南宮月霞眸子裡光芒閃滅。
中年婦人遲疑了片刻，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氣，小聲道：“況且……王府之事，不足為外人道也，但……卻騙不過自己人。”
聽聞這話。
南宮月霞眸光陡然一緊。
“說的也是。”
她緩緩輕歎了一聲，目光竟是有幾分迷離，從房間周圍緩緩掃過，“他以王府資源培養我等，而我隱姓埋名在這紫霞神教的領地，為他賣了幾十年命，倒算是……還清了。”
“既如此，小姐心中便已經有了決斷。”
中年婦人輕笑一聲，“若那秦天，真能言而有信，幫助你擺脫群狼環伺的局麵，讓這紫霞神教，成為你的囊中之物，與他合作，倒也無妨。”
南宮月霞深深看了中年婦人一眼。
婦人卻是避開她的目光，半老徐娘的臉上，露出幾分溫柔笑意：“時辰差不多了，我先退下去收拾雜務，小姐若有吩咐直接喊我便是。”
說罷。
婦人悠悠走出房間。
南宮月霞眸光一定，像是做出了什麼決斷般。
“來人。”
她素手輕抬，搖響了一枚藏在袖中的鈴鐺。
下一刻。
嗖——
一道身影出現在房間中，單膝跪倒在南宮月霞麵前。
“去找司徒清風，告訴他和他的那位仆役，明日清晨，來我住處一見。”
南宮月霞語氣平靜清冷。
“是。”
身影發出沉悶的聲音，隨著聲音落罷，空氣微微扭曲，這道身影一如來時般迅速離去。
……
秦天落腳的客棧內。
司徒清風正在自己房間中，抓耳撓腮地喝著茶。
從來到客棧落腳後。
秦天便沒再跟他說過話，而是一頭紮進了房間裡，不知在做些什麼。
司徒清風心中有些莫名焦躁。
如今。
他們身處神教的地盤，行蹤隨時都有可能暴露，一旦有神教高層，知道秦天就在霞光城內，可能不消一兩個時辰，周圍便會被布下天羅地網。
可是。
秦天卻似乎一點都不著急。
“這個家夥到底在想什麼？”
司徒清風有些鬱悶，端起茶盞將杯中茶水一飲而儘，那簡直數百靈石的香茗，此時也像是白水般無味，“雖然知道他不可能害我，但是這種半吊不吊的感覺也太難受了……”
正在他鬱悶的時候。
吱呀——
房間的木窗被人從外麵打開，一道身影宛若鬼魅般閃進房中。
司徒清風立時察覺，眼中露出警惕。
“誰？”
他望向這道不速之客的身影，周身真氣波動翻湧，手臂上隱隱有金光閃爍，這是天妖化開啟的征兆。
一旦對方表露出任何敵意。
司徒清風都已經做好，第一時間開啟天妖化，而後將對方斬殺的準備。
“我家小姐讓我來通知閣下，明日一早，請閣下和那仆役一同，去她的住處一見。”
身影緩緩開口，語氣沉悶渾厚。
司徒清風微微一怔，思索了一下，才問道：“你說的你家小姐……可是月霞長老？”
“是。”
身影沉悶地應了一聲。
司徒清風立馬反應過來，點頭道：“我明白了。”
“告辭。”
那闖入的身影說完後，身形化作一連串黑影消失，臨走的時候，這位不速之客，竟還很有禮貌，順手關上了房間的窗戶。
“是個宗境，即便我開啟天妖化加持，也未必是對方的對手。”
司徒清風看著對方消失的方向，眼神中有一抹沉重。
等到此人的氣息完全消失，他才起身，朝著秦天的房間走去。
房門外。
司徒清風本打算叩響房門。
可是。
當他的手觸碰到房門的一瞬間，竟是被一道難以抗拒的力量，直直彈飛了出去。
“怎麼回事？”
司徒清風微微一愣，這才發現，在這房間的木門上，竟是盤踞著一道無形氣流。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
秦天的聲音突然響起：“南宮月霞應該答應合作了，具體事宜，明日清晨再來找我。”
“這是……精神力留音？”
司徒清風臉色古怪至極，“這家夥……兩個時辰前就已經猜到了？”
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猶豫了一霎，還是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心裡嘀咕道：
“算了，秦天這家夥一直神神秘秘的。”
“當初他修為還不如我的時候，我便感覺他讓人難以捉摸。”
“如今我實力和心機都不如他，還是少操心些有的沒的，反正……他不可能害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