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看著澹台冰棠,看出對方眼中的思忖之意。
不過。
他也不會什麼讀心術,自然也無法猜到,澹台冰棠在想些什麼,隻是淡淡道:“無功不受祿,大閣主今日能出手,我便已經欠下一個承諾,再拿你東西,有些說不過去了。”
“那不妨……就當是你今年的分紅吧。”
澹台冰棠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真氣一卷,小瓷瓶便被這道真氣,送到秦天身前靜靜地懸浮著。
“如此倒是沒有問題。”
秦天並未推脫,伸手拿過了小瓷瓶,同時道,“八品丹藥價值不菲,我不喜歡欠人人情,過兩日,我會給雪璃閣主一份丹方。”
“可以。”
澹台冰棠的目的,就隻是為了讓秦天收下丹藥,聽他這麼說,痛快地點了點頭,“好了,我要暫時離開一趟,最早明日,最遲七天內回來,公子若有事,便讓雪璃告訴我。”
說罷。
也不見她身影如何動作,隻是輕微一晃,便消失在了秦天的精神力感知範圍外。
“看來……這位大閣主還藏著實力呢。”
秦天望著對方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現在的精神力感知範圍,在全力感知的情況下,能達到接近五千丈,澹台冰棠消失不過一瞬,竟完全脫離了他的感知。
這便說明,這位澹台姐妹中的姐姐,比自己一開始設想中還要強大。
秦天正思索之際。
他的腰間,一枚傳訊玉符閃爍起幽幽熒光。
在澹台冰棠離開的時候,便已經解除了地下區域的禁製,傳訊玉符這類法寶,自然也能感應到外界的聯係。
“這塊玉符……好像是顧師姐給我的。”
秦天拿起玉符查看,果然,他精神力一掃,玉符之中就傳出了顧凝霜的聲音。
“秦天,很久沒見了,近來可好?”
“我有些想你了,但又聽說你不在大荒城,隻能給你傳訊,哦對了,師姐我突破地武境了。”
“你最近可有好生修煉?若是最近懈怠了,下次切磋,你可要被師姐我狠狠教訓哦。”
顧凝霜的聲音很小,語氣中還帶著幾分羞赧。
秦天能想象到,她應該是組織了好幾次語言,才最終發出了這樣一條傳訊。
他笑了笑,真氣灌入傳訊玉符中,催動精神力說道:“我已經回來了,師姐若想我了,我隨時可以去大荒城找你。”
“真的?”
顧凝霜的傳訊幾乎是瞬間傳了回來,隻是聲音很小,“我也在大荒城,不過現在正從書院內上課,那先生是傳授武道理論的,素來嚴厲的很,隻能等下課……”
話還沒說完。
秦天便聽到傳訊法寶中,響起一個中年女子低沉含怒的聲音:“顧凝霜……”
傳訊到此中斷。
秦天望著手中的傳訊玉符,不知為何感覺有些好笑。
他想了想,拿出另一塊傳訊玉符,傳訊道:“有時間嗎,我要去趟大荒聖院,來幫忙帶個路,有你這位內院弟子,我混進去也方便。”
這傳訊他是傳給沈青檀的。
不過。
讓秦天意外的是,傳訊很快便回複過來,不過裡麵卻並非沈青檀的聲音,而是秦羽柔。
“你是秦天吧?青檀姐她出事了,被執法堂的人暫時關押了,臨被抓前,她將東西都交給了我。”
秦羽柔聲音有些低沉。
“出事了?”
秦天眉頭微微一皺,想起那晚殺死血煉邪修後,沈青檀略顯沉重複雜的眼神,他立馬意識到,沈青檀被關押,很有可能跟那晚的事有關。
於是。
他略作思索後,對秦羽柔道:“這樣吧,我去大荒聖院一趟,你來傳送陣接我,具體情況,等到了那邊再講。”
“好。”
秦羽柔很快答複。
……
……
一炷香後。
天城傳送陣。
經過易容後的秦天,伴隨著一陣白光,出現在了傳送法陣的中央。
從法陣中走出,秦天目光環視周圍,眼神中多了幾分凝重。
他上次來天城的時候,這裡進出的武者很少,隻有些大荒聖院的弟子,在周圍走動。
但是現在。
整個天城之中氣氛凝肅,無數身穿戰甲的武者,踩著遁光在空中巡邏。
“萬流宗畢竟是特等宗門。”
“一座在聖院眼皮子底下的宗門,不知不覺間被滅門,大荒聖院果然不會坐視不理。”
秦天心中暗暗思忖。
不過。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暫時的,因為過不了多久,當大荒聖院知道萬流宗的真麵目後,一切,就會不一樣了。
“秦天。”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秦天背後響起。
秦天轉過頭循聲望去,隻見秦羽柔一身綠色長裙,正站在不遠處對自己揮手。
她身材本就火熱,那條綠色長裙,又是抹胸設計,令她本就偉岸的胸脯,更顯得像要撐破衣裙呼之欲出。
秦天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去。
他並不好奇,秦羽柔為何能夠認出自己。
畢竟對方是罕見的禦獸流武者,這類人天生第六感就比尋常人更加強大。
哪怕再精妙的偽裝,在這種強大的直覺麵前,也很容易被認出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見秦羽柔要開口,秦天看了她一眼,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秦羽柔性子雖然率直天真,但卻不笨,立馬領會了秦天的意圖,點點頭道,“跟我來。”
很快。
她便帶領著秦天,來到了一座僻靜的院子前。
這座院子很是清幽,房子不大,但院子空間卻是很大,當中種滿各種果樹,正值春末夏初,果樹上已經掛滿了青澀的果子,令人一眼看去,便能想到秋天時收獲成熟果實的喜悅。
不過這院子周圍的氣味,卻有些令人無法恭維,濕漉漉的空氣中,明顯夾雜著妖獸的屎尿味。
“嘿嘿。”
秦羽柔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這裡是我平時散養妖獸的地方,一般不會有什麼人靠近,你彆介意哈……”
“無妨。”
秦天神色沒有任何變化,直接開門見山道,“沈青檀的事,詳細跟我說說。”
“沒問題。”
秦羽柔也不見外,本身秦天跟她同姓,便讓她有種無形中的親切,加上雙方同生共死過,自不會有所隱瞞:“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