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成自然不肯讓秦天就此離去。
他千般言辭挽留,但仍是無法留住秦天。
無奈之下。
沈天成隻得親自出城相送。
目送秦天漸漸走遠,沈天成站在城門外長歎一聲。
“此次真是我看走了眼,沒想到秦公子如此年輕,竟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若我一開始便熱情禮遇,沈家說不定能因此結識一座可靠的靠山……”
“沒想到我一生閱人無數,卻小看了秦公子。”
“唉!時也,命也!”
沈天成悔不當初。
秦天此時已經離開了風竹城。
他正走在前往烏風城的路上。
風竹城距離烏風城並不遠,隻有不到五百裡的距離。
以秦天的腳力,傍晚之前便能抵達烏風城。
中午時分。
秦天找了個路邊茶肆歇腳,順便盤點一下在風竹城的收獲。
“沈天成倒是大氣。”
他先是打開沈天成交給自己的儲物袋,裡麵擺放著五十顆淡藍色的中品靈石,還有一把品相不錯的佩劍。
秦天拿起來揮舞了幾下,無論手感還是鋒利度,都遠超普通的製式鐵劍。
“可堪一用。”
這把劍比不得顧凝霜的斬雪,但也算是一把不錯的佩劍。
將靈石收入儲物袋後,秦天又打開了從夏侯烈山身上,搜刮到的儲物袋。
這儲物袋中沒有靈石。
不過,裡麵卻有很多丹藥。
“用來恢複真氣的聚氣丹三十顆,療傷用的凝血丹十顆,還有能短暫提升實力的爆血丹五顆。”
秦天清點了一番,心中暗道,“看來,夏侯烈山是做好了一去不返的準備,將身家性命都換成了這些消耗品。”
他收起丹藥,拿起了夏侯烈山臨死,沒來得及發動的符籙。
“縮地成寸符。”
秦天眼前微微一亮,這可是不折不扣的好東西。
先前韓飛雲正是憑借此物從他手中逃脫。
縮地成寸是二品符籙,發動之後,能夠瞬間縮地成寸,遁地逃離至百裡之外。
“怪不得夏侯烈山一個先天八重,儲物袋裡就隻有這點東西。”
“原來大頭在這縮地成寸符上。”
秦天毫不客氣地將縮地成寸符收入囊中,這張二品符籙的價值,可比其他所有東西加起來還要多!
隻可惜夏侯烈山還未來得及使用符籙,就被秦天發現,一劍梟首。
一番清點過後,秦天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他正欲繼續趕路。
這時。
一個聲音突然從茶肆外傳來。
“夥計,過來給本少的青鬃獨角馬喂上好的草料。”
秦天眉頭一皺。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
“來了客官,您裡邊請!”
茶肆的夥計立馬迎上去,這時,秦天也看到了說話之人的相貌。
此人身穿青色錦緞長袍,手持一把玉骨折扇。
赫然正是先前在臥龍山,從秦天手中逃走的韓飛雲!
在秦天看到韓飛雲的同時,韓飛雲也看到了秦天。
“是你……”
韓飛雲原本平靜的臉色,瞬間蒙上一層殺機:“哼,沒想到老天竟讓本少在這裡遇到你,還真是冤家路窄!”
秦天也有些意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韓飛雲。
韓飛雲身後帶著十多名武者,看上去風塵仆仆的模樣,這些人全都騎著被馴化的妖獸,明顯是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的。
“都彆愣著了,本少讓你們在臥龍山搜捕的就是這個小子!”
韓飛雲冷哼一聲,對身後的武者們吩咐道,“給我拿下這小子,千萬彆讓他跑了!”
“是!”
韓家眾武者應聲道。
“怎麼回事?”
就在韓家眾武者即將動手的時候,一個略顯慵懶的聲音,從隊伍最後麵傳了過來。
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清澈動人。
秦天這才注意到。
在韓飛雲和一眾武者身後,還有一輛裝潢華貴的馬車。
聲音,正是從馬車上傳來的。
聽到這個聲音,韓飛雲甚至都顧不上秦天。
反正有韓家的武者們盯著,秦天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韓飛雲轉過身,語氣十分恭敬地說道,“南宮小姐,我遇到了一個與我有仇之人。”
“哦?”
馬車中的女聲帶著三分好奇,“仇人?因何結仇?”
韓飛雲將臥龍山裡發生的事情,快速地跟馬車中的女子講了一遍。
隻不過。
經過他的添油加醋,秦天成了跟在他身後搶奪機緣的惡人,他卻成了無辜的受害者。
秦天眉頭微皺,卻是懶得解釋。
他目光始終落在那輛馬車上,並不是因為女子聲音清澈動人,而是因為馬車當中,有一道氣機令他十分忌憚。
“豈有此理!”
馬車中的女子聽後,略帶幾分同仇敵愾道,“你姐姐是我小時的玩伴,又盛情請我去山嵐城做客,他敢如此欺你,那我便將他擒下,當做送你們韓家的禮物了。”
話音剛落。
馬車中一道身影毫無預兆地衝出車廂,身後帶著一連串的殘影,朝著秦天的咽喉一把抓來。
速度之快,甚至連先天八重的韓飛雲,都根本看不清其動作。
秦天麵色微動。
這道身影速度之快,身上氣機之強,令他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分光掠影劍。”
秦天毫不猶豫地施展出武技,身形從原地消失,幻化出九道虛影分身,手中佩劍同時出鞘,朝著身影攻去。
叮叮叮——
一連串的脆響聲過後。
九道虛影的攻擊,竟被一一擋下!
“有點意思。”
女子略微驚訝,似乎沒想到,在這麼個偏僻之地,居然能遇到這麼強的對手。
“南宮小姐當心!”
韓飛雲突然想到什麼,大聲提醒道。
女子微微一愣,下一秒,一股後頸發涼的感覺,令她渾身寒毛乍起。
隻見秦天本尊借著九道虛影的掩護,悄無聲息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此刻正一劍刺向她的後心。
在劍尖距離女子後心,隻有不到一尺之遙時。
秦天的動作一頓。
他感覺到一股如同山嶽般的氣機壁障,擋在自己的劍刃前方,任由他如何發力,劍尖卻再也無法前進半寸。
“夠了。”
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從車上傳出。
秦天眼神凜然,這聲音的出處,正是那道令他無比忌憚的氣機。
他不動聲色地摸出了縮地成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