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神色收歸正常。
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大喜大怒之人，而是在短暫的驚喜之後，便重新冷靜下來。
突破太快會導致根基不穩。
這一點秦天比誰都清楚。
這幾天來，他雖然也經曆了幾次交手，但對他來說還遠遠不夠。
“唯有經曆真正的生死搏殺，才能打下更加堅實的武道根基。”
秦天眼中光輝熠熠，“在宗門中我雖經曆幾次戰鬥，但畢竟要顧及門規，無法輕易出手殺人。”
“不如暫且放緩腳步，前往山下曆練一番，夯實武道根基後，再進行修煉。”
秦天起身走出房間。
他一向雷厲風行，決意要下山曆練後，便立刻開始了行動。
秦天先是前往內務堂進行報備，在登記完下山曆練之後，他沒有直接離開九霄山，而是去了一趟顧凝霜彆苑所在的山門。
“咦？”
秦天剛來到顧凝霜的彆苑門口，便感覺顧凝霜交給自己的玉牌傳出一陣灼熱溫度。
下一秒。
他感覺自己好像跨越了一道無形的結界。
顧凝霜站在院子中正在練劍。
她的身影矯若遊龍，古劍斬雪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帶著霜意的白色弧光。
顧凝霜似乎是察覺到秦天到來，停下了舞劍的動作，看向大門的方向。
秦天這時正好敲門。
“進來吧。”
顧凝霜走上前幾步，看向推門而入的秦天，“這麼早過來，有事找我？”
“嗯。”
秦天點點頭，也不隱瞞什麼，坦言道，“師姐，我打算去山下曆練幾天，與你說一聲，怕你找我練劍的話，我不在宗門中。”
“曆練？”
顧凝霜微微一怔，這才發現秦天身上的氣機變了，她黛眉一挑，“先天三重了？”
“嗯。”
秦天並未隱瞞，點頭道，“我感覺自己突破的進度有些快，打算出去曆練一番，適當放慢腳步，夯實武道根基。”
“想法不錯。”
顧凝霜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如今的同輩弟子，很少有人能像你這般想。”
“師姐過獎。”
秦天不動聲色，話鋒一轉道，“下山前，有件事想要拜托師姐。”
“何事？”
顧凝霜略微好奇地看向秦天。
“我進入內門後，跟一個叫蕭辰的內門師兄發生了些恩怨。”
秦天開門見山道，“我此番出去，是想請師姐幫我照拂一下我的侍女青兒，我擔心……”
顧凝霜其實已然得知此事。
她笑道：“沒問題，你隻管讓她來我這邊，蕭辰雖是蕭長老的人，卻不敢在我這裡造次。”
“那就多謝師姐了。”
秦天抱拳微微拱手。
“不客氣。”
顧凝霜笑容明媚動人，在與她相識之後，秦天的確發現，這位師姐並非其他人口口相傳那般難以接觸。
相反，她的性格比起大多女子更加率真。
她看著秦天，突然道，“不過，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等你回來，可要多陪我練幾次劍，昨日與你切磋過後，我的青霜劍訣又有了些精進。”
“沒問題。”
秦天也笑道：“到時師姐隻管開口，我定會全力陪師姐練劍。”
……
從顧凝霜那邊回來後，秦天將這件事告訴了青兒。
青兒很是乖巧聽話，當即點頭道：“沒問題，我都聽二少爺的。”
說罷她便開始收拾隨身物品，準備前往顧凝霜的彆苑。
秦天帶上一些靈石後，便直接朝著山門外走去。
下山前。
他已經從內務堂打聽過來。
附近最適合曆練之處名為臥龍山。
臥龍山延綿數百裡，其中盤踞著不少妖獸，這些妖獸實力普遍不算太強，是一處極其適合內門弟子曆練之所。
從九霄山山門到臥龍山脈，有大概七十裡的路程。
秦天一路運轉真氣趕路。
短短一個時辰，他便來到了臥龍山的邊緣地帶。
“前麵就是臥龍山了。”
秦天打量著麵前盤踞的山脈，眼中帶著幾分躍躍欲試之色。
臥龍山中不止妖獸數量不少，山中還生長著種類繁多的靈草靈藥。
秦天前世被尊為丹帝。
此番前往臥龍山，他也有心想要尋找一些合適的煉丹材料，除了可以煉成丹藥輔助修煉，冗餘的丹藥，更是可以換成靈石修煉。
臥龍山山腳。
在山脈與外界的分界處，由於時長有武者進入臥龍山中曆練，經年累月下來，山腳處形成了一座由武者們自發組成的交易坊市。
“賣靈藥！剛從臥龍山中采集的靈藥！數量稀少欲購從速！”
“組隊前往臥龍山獵殺妖獸，要求後天境八重以上！收益按功分配！”
“求購一把攻擊類法寶！加錢收購！”
“出售各種法寶、臥龍山地圖，有需要的道友速速過來！”
秦天剛走進這座坊市，便聽到了周圍絡繹不絕的吆喝聲。
比起宗門中修煉的枯燥。
這種武者自發形成的坊市間，反倒充滿了煙火氣。
“我這次曆練，並不需要做什麼準備。”
秦天四下還掃了一圈，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因為坊市在進山必經之路上的緣故，坊市中來往的武者數量很多，不少武者也樂意在進山之前，從這裡補給一番。
秦天走出坊市區域。
正當他要進山的時候。
突然。
一個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這位兄弟，請問你可是九霄山弟子？”
聲音清朗溫潤，給人一種謙和有禮的感覺。
秦天頓足循聲望去。
隻見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手持一麵玉骨折扇，正笑吟吟地望向自己。
青年身上白衣料子金貴，手中玉骨折扇更是鎏金灑玉，一看便是出身不菲的大家族少爺。
“正是，有事嗎？”
秦天看向青年，語氣平淡地問道。
“冒昧打擾了足下，在下是山嵐城韓家的韓飛雲。”
青年彬彬有禮地自我介紹道，“我看足下的樣子，似乎是打算進山？”
“嗯。”
秦天淡淡點頭，“有事？”
他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眉宇當中也帶著幾分疏離之意。
然而韓飛雲卻好似沒有察覺一般，自來熟地笑道，“談不上有事，隻是見足下出身九霄山，身上又是內門弟子的裝束，料想足下必定實力不凡。”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