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炒粉店,林兮安頓顧冷坐在搖椅上。
屁股還沒挨著搖椅,顧冷哎呦哎呦叫喚起來。
林兮白他一眼,動不動喊疼,還算大男人嗎?又不是第一次打架。
“若疼得厲害,躺下來,不要死撐著。”
林兮說完,去找急救箱。隻怕不處理傷口,他不會離開。
炒粉店有油有火,被水燙傷,被油濺傷,都離不了急救箱。
顧冷看急救箱,又看一旁站著的林兮,皺眉:他受傷了,她怎麼不給他上藥嗎?他可是救了她啊!
林兮不理他,轉身出門。
等她回來時,一手抱古箏,一手抱琴架,放下之後,又跑了出去。
顧冷:原來她是搬回東西,那他的吉他,她會不會瞧在他救她的份上,順手帶回來。
那可是他外婆給他買的第一把吉他,陪伴了他整個青春期。
長大後,他雖買了比它貴,比它音色好的吉他,但在他心裡,它一直是他最好的吉他。
林兮再次進來,一手抱樂譜架,一手拿包,後背多了一把吉他。
她收拾東西時,看見顧冷的吉他被遺棄在馬路旁。
人有好壞之分,顧冷不知是敵是友?
吉他卻沒有好壞之分,它是至高無上的音樂器材。
她可以不理顧冷,卻不能不要吉他,特地將它撿了回來。
顧冷看到吉他,皺眉的俊臉立刻堆滿笑容:“多謝小姐姐,您人美心善,值得我為您挨刀擋槍。”
林兮:你挨什麼刀?擋什麼槍?一張嘴,隻會貧。
林兮:“你不是受傷了?還有力氣說話,請閉嘴提氣,養精蓄銳。”
“你還沒給我消毒上藥,我如何閉嘴?你不管我的傷勢,我如何養精蓄銳。”
顧冷指指自己滲血的嘴角,破的頭皮,又指指肚子,他撩開衣服,一片淤青。
林兮不說話,自顧自收拾東西。
炒粉店已打烊,鍋碗瓢盆已經安置好,她將桌麵的調味品回歸原位。
顧冷:“你是林緣嗎?我是顧冷,小時候咱們一起玩。”
顧冷在海島長大,這家炒粉店他以前住在這時和外婆經常來吃。
記得炒粉店林老板,永遠掛著樂嗬嗬笑容,對了,他還有一雙兒女,他的女兒,他認識,小時候還挺熟。
剛才林兮搬運東西時,顧冷環顧炒粉店,想起了炒粉店女兒林緣。
“我不是林緣。”林兮平靜說道。
“你不是林緣,那你是誰?我印象中炒粉店女兒就叫林緣,我們小時候還是好朋友呢!過家家時,她還說讓我將來娶她做老婆。”
此時,林兮抬頭看了眼顧冷,一字一句說道:“你認錯了人,我不是炒粉店女兒林緣,我是炒粉店乾女兒林兮,林緣是我大學同學。”
不是林緣,是林兮,大學同學,顧冷腦補畫麵,結拜姐妹,結義金蘭。
顧冷身上抽疼了一下,他下意識咧咧嘴,表情滑稽。
林兮走過來,打開急救箱,拿出碘伏和棉簽。
對顧冷的嘴角和額頭擦了擦,貼上創可貼。
指著肚子問顧冷:“很疼嗎?”
“嗯嗯,很疼,不過能忍住。”
“能忍住,那你叫喚什麼?一個大男人,打個架就哭哭啼啼。”
“林兮,你說誰哭哭啼啼,我是你救命恩人,你怎能如此笑話我!”
林兮走到收銀台,拿出三百塊錢,塞進顧冷手中。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三百塊打賞錢,您留著看病吧!”
顧冷呆住,他不知林兮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