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實在是吃不下,就往嘴裡塞。
換了兩批狗,還是沒能消耗掉這一百多斤的重量。
趙驚鴻走進來,看著犯人沉聲道:“狗沒吃完,剩下的你來解決,若是解決不了,就跟他一樣!”
“嘔~”犯人直接吐了,吐得膽汁都出來了,讓監牢之中的味道更加難聞。
趙驚鴻很有耐心,看著犯人吐完才緩緩開口,“沒關係,吐出來的不會浪費,一會也全都給你塞回去。”
“嗚嗚……”
犯人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哭的像個孩子。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給我一個痛快也行啊!”犯人哭喊著。
此時此刻,他無比後悔沒有吃那些摻了毒的飯菜。
現在他才明白,臨死之前可以飽餐一頓,是多麼的幸福啊!
現在……
他真的明白了軍營中對於趙驚鴻的傳聞。
栽在他手裡,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錯了?”趙驚鴻冷笑一聲,“你不是知道自己錯了,你隻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嗚嗚!”犯人無限崩潰,“我真的知道錯了,是趙高,都是趙高安排的,我們都是趙高安排進來的,跟公子高沒有任何關係,隻是想要將罪行誣陷給公子高!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我現在隻求一死!”
趙驚鴻冷哼一聲,“這還不夠,想死可沒那麼簡單,說出你們的同夥都有誰,是誰下毒要殺你們,是誰要下毒殺死我和扶蘇的,都有誰參與其中,少一個人,我就讓你吃一口你的同僚。”
“嘔!”犯人又是一陣乾嘔,但胃中空空,已經吐不出來任何東西了,他隻能虛弱地趴在地上,眼中滿是恐懼。
“我說!我都說!”犯人聲音顫抖,“是趙高趙大人安排我們進來的,進來的時候,他告訴我們,一切都是為了胡亥公子,如果有一天胡亥公子坐上那高位,我們就是近臣,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儘。”
“而且,我們這些人的家人,都掌握在趙高手中,也不得不服從。”
“具體被安插進來多少人,我也不知道,趙大人很謹慎,隻插手後勤兵,因為隱蔽而不受人重視;這期間,還有不少因為作奸犯科被判處罪責的犯人被送進來當刑徒,也是趙大人的人。”
“我可以將我知道的人,全都說出來,隻求一死!”
“林瑾,記錄一下。”趙驚鴻淡淡道。
“好!”林瑾立即讓人找來竹簡和毛筆,開始書寫。
聽著對方說出來的一個個名字,讓趙驚鴻的心更加冰冷。
他並不認識這些人,但是這些人的名字和身份,對方都是說的很清楚的。
有負責輜重的,有負責倉庫的,有做飯的,有燒火的,有負責送飯的,有負責喂馬的……
幾乎所有崗位,趙高都安插了人。
還有刑徒,也有很多人。
光對方報出來的名字,就有近一百人。
在確定對方說出來所有的名字以後,趙驚鴻淡淡道:“等著吧,待我們確定這些人都屬實的話,會給你一個痛快!”
聽到這話,罪犯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離開牢房,趙驚鴻對林瑾道:“按照上麵的名冊,去抓人,嚴加看管!”
“是!”林瑾滿臉興奮地跑了出去。
扶蘇看著趙驚鴻滿臉冰冷的模樣,弱弱地問:“大哥……是趙高想要殺我們?”
“不清楚。”趙驚鴻沉聲道:“但這些人都是趙高的人,肯定和趙高脫不了乾係,所以,趙高必須死!”
他沒想到,趙高竟然已經將手伸到了渾懷障。
這幸好是查出來了。
要不然,他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權謀之爭,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
可怕!
此時此刻,趙驚鴻感受到了爭權奪利的可怕。
對方是真的恨不得你死。
而且,你不知道對方布局了多久,在什麼地方安插了什麼人,準備什麼時候要你死。
這些,你稍有不慎,那便是所做的一切都功虧一簣!
扶蘇蹙眉,“他一個中車府令,如何能將手伸到渾懷障的?”
趙驚鴻冷哼一聲,看了一眼扶蘇,淡淡道:“這要問你那尊敬的父皇,是如何一點點給趙高釋放權利的,也要問問你那個弟弟,對趙高信任到了什麼程度!”
扶蘇蹙眉,“你是說,趙高之所以能夠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乃是我父皇和胡亥一手造成的?”
“要不然呢?”趙驚鴻冷笑,“否則的話,一個閹人,如何能夠登上大秦權利的殿堂?他又有什麼資格站在朝堂之上?在我看來,他本就應該是一個掏糞刷桶的寺人,而不是掌握權力,左右朝堂的權臣!”
扶蘇蹙眉,“讓一個閹人做到這一步,確實不應該。”
“接下來,我們的飲食起居,都要由專人負責!不能再出現任何意外!”趙驚鴻沉聲道。
“明白!”扶蘇點頭,“等這批人查出來,整個渾懷障,還要進行一批清查!”
“不僅渾懷障,整個上郡,都要查一查,看看哪些人是屬於咱們的,哪些人是咱們敵人的。”趙驚鴻沉聲道。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趙驚鴻和扶蘇就在監牢之中等著。
扶蘇勸說趙驚鴻離開,但趙驚鴻始終拒絕。
他就在待在這裡,看著那些人被一個個抓進來。
沒多久,林瑾就開始帶領士兵將一個個罪犯給抓進來。
原本空蕩蕩的牢房,立即開始熱鬨了起來。
那些人不斷喊冤,求饒。
但趙驚鴻表情始終冷漠。
等將這些人都關在牢房之中以後,趙驚鴻拉過來林瑾,在林瑾耳邊低語了幾句。
林瑾聞言,立即點頭,當即帶領幾名士兵來到一間牢房門口。
讓伸手拉開牢房,抽出雁翎刀,不由分說,對著一人就是一通猛砍。
將對方砍死以後,直接走出牢房,身後的士兵立即關上牢房門。
牢房裡的其他犯人都驚呆了,蜷縮在牆角裡,瑟瑟發抖。
緊接著,林瑾衝到了另外一間牢房裡,也進行著同樣的操作。
看著林瑾不斷進入牢房,不斷砍死犯人。
其他人滿臉的惶恐。
整個監牢之中籠罩著一層壓抑恐怖的氣息。
他們誰也不知道,林瑾要去的下一個牢房是哪裡。
要砍死的人是誰。
誰都無法確定。
這種不確定性,讓恐懼不斷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