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命你馬上去富平,三日內,朕要進入渾懷障!”嬴政沉聲道。
“臣!遵旨!”蒙毅領旨,立即離開,現在就準備去富平。
而嬴政幾人,則離開此地,前往上郡書院。
好一陣。
夏無且走了出來。
那名年輕的醫者走過來,詢問:“師父,剛才那幾人,看起來不凡,是何人也?”
夏無且淡淡地看了一眼年輕醫者,沉聲道:“不該問的彆問,作為醫者,一心隻可為治病救人,不可顧慮其他,病人什麼身份,也不是你需要打聽的。”
“老師教誨的極是!”年輕醫者立即拱手道。
夏無且問:“他們都走了?”
“走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了。”年輕醫者道。
夏無且微微點頭,擺手讓年輕醫者繼續去給人看病。
年輕醫者無奈地看著夏無且。
他感覺自己像個耕地的牛,每天乾不完的活兒,關鍵是錢還都讓夏無且拿走了。
“唉!”年輕醫者走出院子,繼續當牛馬去了。
夏無且回到屋裡,拿著一根竹簡,想了想,丟了出去。
看到竹簡朝上的一麵是寫了字的,不由得歎息一聲,“賭一把吧!”
……
郡守府。
有人跟張良彙報。
“張大人,今日上郡來了一支商隊,有上百人,商隊規模很大,而且看起來,個個身手不凡的樣子。”
張良聞言,不由得一陣蹙眉,“如此時間,正值冬日,來上郡行商?頗有古怪,且帶了這麼多人……你們派人盯著,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常,及時向我彙報!”
等士兵走後,百裡無名看向張良,“師父,您擔心,他們是胡人的諜子?”
“不可不防!”張良沉聲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正值打仗的時候來,頗有古怪,若無事最好,若是彆壞心思,那就讓他們無法離開上郡!”
張良看向百裡無名,“此時正值戰時狀態,或許你沒有什麼感覺,那是因為渾懷障的軍隊替我們全都扛下來了。若不是渾懷障,我們不可能生活的如此安穩,還跟平常一樣!”
“但在這種安穩的情況之下,依然暗流湧動,更加需要小心謹慎!”
百裡無名認真點頭,“我明白了師父。”
張良起身,走到門外,看向北方,口中喃喃道:“希望這場戰爭可以勝利,隻要是戰爭,都會死人,這場戰役,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百裡無名跟了出來,看著張良,眨了眨眼睛,“師父,戰爭都會死人的。就像大師父說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這場戰爭打完,上郡將不會再被胡人侵擾,這些犧牲也是值得的。”
張良笑了笑,揉了揉百裡無名的腦袋,“你懂得倒不少。”
百裡無名嘻嘻一笑,“我懂得不多,主要是師父還有大師父以及二師父懂得多,我跟著學,就會了。”
“怎麼不說你四師父?”張良問。
百裡無名眨了眨眼,“我還有四師父?”
張良:“……”
他突然在想,也不知道林瑾這小子在乾什麼。
……
渾懷障。
“大哥,我又抓到了許多探子,這裡是他們輸送的情報。”林瑾激動地將一疊縑帛放在趙驚鴻的桌子上。
趙驚鴻笑道:“你小子,抓探子是一把好手啊。”
“那是自然!”林瑾笑的很開心,現在他終於有一個穩定的工作了,終於體現出來他的用處了。
趙驚鴻看著桌子上的縑帛,拿起來一張看了看,感歎道:“這些探子還挺有錢的,竟然有這麼多縑帛。”
林瑾道:“這也沒辦法啊,用竹簡傳遞消息,太顯眼了,用縑帛就方便很多,隱藏起來,很難察覺,有人還縫在了衣服內側,若是不仔細搜查,根本都查不到。”
趙驚鴻聞言,微微點頭。
竹簡確實太不方便了。
“你繼續盯著他們,從今天起,我要讓這些探子都廢了,一條消息都傳不出去!”趙驚鴻沉聲道。
“是!”林瑾激動道:“你放心吧大哥,隻要我在,他們一條消息也彆想傳出去!”
“將這些給扶蘇送過去吧。”趙驚鴻看了看上麵的內容,基本上都是前線戰事的彙報,沒有彆的有價值的東西。
“好!”林瑾拿著縑帛離開。
沒多久,俠醫就來了,還有夏玉房。
趙驚鴻淡淡地看了一眼夏玉房,躺在了床上,讓俠醫紮針。
紮完針,夏玉房喂他喝藥,喝完藥,他嘴裡就被塞了一塊飴糖,甜甜的。
……
上郡書院。
嬴政一行人來到了上郡書院,在司馬寒的交涉後,他們獲得了進去參觀的機會。
嬴政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上郡書院內部。
之前,在齊國,有一個稷下學宮,遠近聞名,許多學者齊聚一堂,更是展現出來了百家爭鳴的盛況。
而上郡書院則不同,他們隻招收學童。
嬴政覺得,上郡書院的作用,並非發展什麼學說,而是讓學童們有一個讀書識字的機會。
而書院外麵,有很多商販擺攤,專門給這些孩童售賣吃的和玩具。
他也看到,有許多富家子弟,揮金如土,買來許多吃食和玩具。
也有平民的子女,眼巴巴地看著這些富家子弟們吃東西玩玩具。
貧富差距在這一刻展現的很明顯。
進入上郡書院內部,嬴政竟然看到有許多女童在打掃衛生。
這些女童,他一眼就看出來,乃是胡人女子!
為何這些胡人女子會在這裡?
經過詢問,他才得知,這是之前俘獲的俘虜,本來是在要軍營中充作他用的,但趙驚鴻心善,將這些女童安排到了上郡書院中勞作。
“你竟然也有心善的時候。”嬴政臉上露出了笑意。
因為在他看來,趙驚鴻這個年紀,比當初的他都要老成,都要心狠手辣。
他以為,趙驚鴻應該是那種殺伐果斷,不留情麵,為了達到目的,不惜手段,更不會心慈手軟之人。
沒想到,趙驚鴻竟然還保持著善良。
能夠既冷靜果斷,計謀深遠,又能保持赤子之心,極為難得啊!
不愧是朕的兒子,甚是類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