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就是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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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愛卿,你就老老實實跟朕交代,這首詞是不是你自己寫的!千古絕唱,真乃千古絕唱!”

禦書房內,武帝拿著梁清霜抄寫的《滿江紅》,笑得合不攏嘴。

“唔,是一位老將所寫,臣偶然聽他吟誦。”梁蕭含糊回應。

他來時已經聽說了唐伯誌等人的下場。

他們之所以有恃無恐,如此高調發言,自然是因為交流會現場有成千上萬人,大部分人都支持門閥,在那種局麵下,若他不能占據絕對的道德製高點,降維打擊,最終雙方的爭辯隻會成為立場之爭,不了了之。

門閥子弟的膝蓋無論有多軟,都在他意料之中。

畢竟在故鄉的世界,即使國家被敵人逼到絕境而被迫反擊,依然有無數的膝蓋生根的投降派跳出來顛倒黑白,要求國家向敵人屈膝投降。

北宋文人也曾要求向西夏割地賠款,南宋更是有昏君奸臣害死嶽飛。

他並非不把卓子房的話不當回事,隻是這首詞有平仄要求,“三十功名塵與土”,裡的“三十”並不適合改為“二十”,而他才年近二十。

今日想要以正視聽,代表徐州將士向天下人明誌,這《滿江紅》偏偏又是最好的選擇。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放棄改動。

即便如此,外界仍是深信不疑,讓他百口莫辯……

“那到底是何人所寫?你把他找出來,就算他能力不足,單憑如此精神和氣魄,朕也必須重用他!”武帝忍不住催促。

梁蕭頓時陷入沉默。

總不能讓他去把嶽王爺給挖出來吧?

故鄉在有唐詩宋詞這等輝煌文學史的前提下,《滿江紅》仍不失為千古絕唱,可見其藝術水準之高,一般人真作不出來。

“朕就知道,是你又謙虛了!”

武帝頗有些埋怨的語氣,讓躲在屏風後麵的梁清霜掩嘴竊笑,不敢出聲。

“這是你以令尊或者你大哥視角所寫的吧??”武帝想起什麼,肅然起敬。

若梁蕭的大哥還活著,這會兒已年近三十了。

看著啞然失笑的梁蕭,武帝權當是他默認,這才看著桌上的《滿江紅》,若有所思。

“‘靖康’二字莫非是謬寫,改為‘聖康’如何?聖康,正是當年神州陸沉時的年號。朕希望這首詞能流傳千古!”

梁蕭也不想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欣然應允。

武帝當即呼喚玄奇,去安排宮人謄寫,準備傳頌全國。

“滿江紅與今日之事,也請你記錄在報紙上。往後,朕不會讓任何人乾涉徐州事務,尤其是抗擊匈奴、收複失地。隻是你也切記,萬萬不可得罪西秦……”

武帝千叮萬囑,神情凝重。

他聽玄奇等人彙報,徐州在梁蕭的治理下欣欣向榮。

但徐州終歸隻是一州之地,根本無法抗衡雄踞中原的西秦。

這首《滿江紅》的出現,足以堵住悠悠眾口,扭轉輿論。

等梁蕭應允之後,武帝心念一動,出示手上《滿江紅》。

“梁愛卿書法不錯,你來品鑒品鑒,這字如何?”

梁蕭定睛一看,稱讚道:“娟秀而不失大氣,可為書法大家。”

屏風後麵的梁清霜芳心大亂,一時忸怩不安。

“是朕的寶貝女兒所寫。”武帝一臉欣慰。

回應他的,是梁蕭溫和的笑聲。

梁清霜頓感失落。

他若是能多說幾句,她的父皇或許能順水推舟,談談駙馬之事。

毫無疑問,他對駙馬之位並不感興趣,畢竟他已心有所屬。

武帝想到自己對梁蕭和鐘離晚雪的聖旨,也唯有擱置此事。

“梁愛卿,你打算幾時返回徐州?”

梁蕭答道:“待這期報紙發行之後,臣聽陛下吩咐。”

武帝對他的回答感到無比滿意,微微頷首。

“你便宜行事,朕準奏便是。”

“至於歐陽家,你自己看著處理,這是你的機會。”

等梁蕭離開後,武帝才叫來梁清霜。

“你還年輕,父皇會幫你想辦法,不必氣餒。”

梁清霜心中五味雜陳,鄭重點頭:“謝謝父皇……”

武帝目送愛女離去,無奈苦笑。

這孩子最像自己,卻偏偏不是皇子!

秦府。

秦昭柔躲在院子裡,提筆寫字,片刻,又懊惱地將紙張捏成一團,丟進紙簍裡。

紙簍裡已經裝滿了廢紙。

“孩兒嘗試了無數次寫作,也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如今孩兒總算明白,京城文壇,門閥子弟,在他麵前不過是井底之蛙……”

一旁的秦牧和秦越見她泫然欲泣,相視苦笑。

這孩子,總算開竅了,卻自卑了……

“公公,夫君,我爹親自帶我二哥來訪……”

歐陽熙從外麵走了進來,麵露難色。

秦牧早有所料,帶一家老小前去迎接。

半個時辰後。

“怒發衝冠……”

天策府內,文臣武將們反複誦念,讚不絕口。

靖雲生考慮到此事正需要《滿江紅》提振士氣,斬釘截鐵道:“這一定是主公以其父兄視角所寫,隻是擔心武朝文壇打壓,才假托老將之名口述!”

眾人紛紛附和,深信不疑。

與此同時,戶部侍郎歐陽亭正在院子裡陪秦越夫婦等候,五內俱焚。

他的兒子和侄子在梁蕭麵前一敗塗地,若是處理不好,周玄毅和唐伯誌的下場便是他們的明天。

現在他有求於梁蕭,勢必要給梁蕭讓利,其他三家隻怕不樂意了。

秦越見自己的二舅子急不可耐,也不禁唏噓。

往日不可一世的門閥子弟,也有如此窘迫的時候。

他不得不承認,梁蕭處理得很好。

片刻之後,梁蕭才走進院子,麵帶微笑。

“歐陽侍郎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聽到梁蕭不緊不慢的呼喚,歐陽亭的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但如今後輩前途不保,歐陽亭也隻好作揖賠笑。

“武君,陛下對我兒與我侄兒宣判之事,想必您也知道了?”

“知道,歐陽侍郎有何指教?”梁蕭點頭。

歐陽亭左顧右盼,一臉猶豫。

梁蕭心領神會,屏退左右,隻留下他和秦越夫婦。

歐陽亭這才向梁蕭跪下,語氣誠懇。

“武君,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兒他們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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