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灝和蘇蔓兩人一唱一和，火力之猛甚至讓現場的導播和主持人都有點流汗了。
他們確實希望周灝能交一份投名狀出來，但這個火力等級明顯已經有點超出事先的預期了……
眼看著周灝意猶未儘，主持人趕緊踩了刹車，“我們回到電影本身吧，周導覺得《詩》能成功，是因為你做對了哪一點，能和我們分享一下嗎？”
周灝思考了一下，“是克製。”
“克製？”
“對，克製。”周灝點了點頭，“克製住自己的創作欲望，儘可能做到忠實還原那些英烈前輩們的光榮事跡，除了適當的改編以外，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二次創作。”
“為了理想和信仰奉獻自己的生命，這本來就已經是這世上最美好最浪漫的事情了，根本不需要添油加醋倒味精，能原原本本把它講述出來就已經是最大的成功了。”
“所以現實來說，打動觀眾的並不是我拍的作品本身，而是先烈們浪漫而又壯烈的英雄事跡。”
啪！啪！啪！
女主持都忍不住放下稿子，抬手開始鼓掌。
這些年她采訪過的導演沒有不知凡幾，一個個的幾乎都是在那吹噓自己的理念吹噓自己的創作手法……恨不得把作品成功的功勞全攬在自己身上。
哪怕是那些相對謙遜的導演，一談到自己的創作理念也都是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唯獨眼前這個，直接公開承認自己就是《照本宣科》。
臉上甚至看不到半點尷尬的意思……
這份坦誠，在如今這個圈子裡可能是比才華更寶貴的東西！
“蘇蔓，這應該是你出道之後的第一部電影，應該也是你們倆的第一次合作，有什麼感想嗎？或者有什麼趣事，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
“感想？”蘇蔓眯眼思索了片刻，“可能就是他的高效吧。”
“高效？”
“對，高效。”蘇蔓說道：“我之前雖然沒有演過電影，但因為外公的原因，我對電影這個行當其實並不陌生。”
“在我印象裡，導演拍電影其實都是挺費勁的，尤其是那些嚴謹向的院線電影，幾乎都是一幀一幀摳畫麵的。”
“有些導演拍一部電影甚至需要三四年，然後剪輯又得耗費一兩年，積累下來的素材簡直能堆成山……現在都用數碼器材了還好一點，在之前的膠卷時代，某些導演燒膠卷把投資商坑破產的都有。”
“但是他拍電影就很省事，基本不會在現場一拍腦袋就要改劇本，也不會拍一堆不同方向的素材出來然後回去慢慢磨洋工剪輯……”
“因為《詩》基本是邊拍邊剪的，所以我也有關注過剪輯的工作……當時我就發現他拍出來的素材廢料很少，直接就能拚合成完整的成片。”
“在我見過的所有導演裡麵，他應該是廢片比例最少的，而且是那種斷檔式的差距，具體少到什麼地步呢……就感覺他腦袋裡好像就已經有了成片，然後隻需要用攝像機把它複現出來就行，就是這種感覺。”
周灝聽得暗暗抽了抽嘴角，這大姐還真敏銳啊，一不小心直接蒙對正確答案了……
“而且這並不是孤例，在拍攝《偽裝者》的時候，我就跟娜娜……也就是林夕娜交流過，她告訴我，拍攝《那些年》的時候廢片同樣很少，所有拍攝下來的素材絕大部分都出現在了最後的成片裡。”
“這種從容自信帶來的高效率，實在是有點不太像正常人……可能這就是天才的世界吧。”
女主持都被逗笑了，也借機開始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延展深挖。
反正無論如何，她都不敢再給這兩位活祖宗喂炮彈了。
…………
錄製時間將近整整一個小時，結束的時候周灝忍不住長籲了一口氣。
看主持人和導播的臉色，這場考核的成績應該還不錯！
不過很顯然他們隻是監考的，真正的閱卷者另有其人，還得看那邊的意見才行。
反正不求優秀，能過關就行！
離開演播廳的時候，周灝還特意感謝了蘇蔓一番。
如果說一開始還覺得有點意外的話，到後麵他基本已經看明白了，蘇蔓今天就是專門為他打助攻的。
無論是開場時候的猛火狂噴，還是後半段節目的花式彩虹屁，基本全都是在為他抬轎子。
人情債+1。
“你也不用謝我，我也沒少沾你的光。”蘇蔓說道：“一部電視劇一部電影，出道不到半年就已經紅透華娛圈，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有這種機會的。”
周灝笑了笑，“這是兩碼事，你本來就是個優秀的演員，哪怕沒有我……”
“這種話你騙騙小孩子就得了，這圈子什麼情況誰還不知道了？”蘇蔓直接打斷道：“沒有你幫扶我確實也能紅，但不可能紅得這麼快。”
“你可能不懂，我這種年紀的女人對時間有多敏感……”欲言又止一番後，她輕輕歎了口氣，“反正以後我就抱住你這條大腿了，以後有什麼好活可彆忘了我。”
周灝聽得嘴角直抽，什麼鬼話這是。
不過能有這種背景和實力兼備的大花投誠加盟，他當然也是求之不得的。
忽然之間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珠子咕嚕嚕一轉，他湊過去小聲耳語了兩句。
蘇蔓瞬間大怒，“搞公司？這麼大的事情你不早說？好哇，你們家許紅豆也是個人精，處了這麼久愣是一個字都沒吐出來，這朋友不能要了！”
罵歸罵，但她還是明確表達了入股的意願。
周灝求之不得，但也劃出了明確的紅線——給的股份不會太多，而且不允許她乾涉公司的正常運作。
畢竟這位大小姐的背景過於硬核了，借她的勢來當一棵大樹固然是好事，可絕對不能讓她有機會鳩占鵲巢搞事情……
雖然她看著也不太像那種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得知這個消息後，蘇蔓也沒心思陪著他嘮嗑了，直接坐車跑去找她外公商量了。
畢竟當一個純粹的演員，和親自參股開一家文娛公司，這裡麵差彆還是挺大的，找老家夥參詳參詳準沒錯。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後，次日中午周灝就登上了返程的飛機。
而就在他上飛機的時候，六公主正式播放了新鮮出爐的新一期《光影星播客》。
華娛圈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