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算是老一輩歌唱家裡最有知名度的其中之一了，七上春晚的國民普及度可不是鬨著玩的，隻是後麵因為種種原因中斷了這個記錄。
這次把她請回來，也是孔林的改革手段之一。
如果說流量明星的加入是給年輕觀眾的一份見麵禮，那麼李芳的回歸就是送給老觀眾的一封情書。
不過這位李大師當年在春晚風光八麵時，周灝還在隔壁地球上當牛做馬呢，所以也談不上什麼崇拜，不過最起碼的尊敬還是有的。
不僅僅因為她是許淩月的老師，也因為她一直堅守著一個文藝工作者的底線，哪怕跟整個主流圈子撕破臉甚至為此避居海外，也不願意去和那些跪倒在金錢麵前的人同流合汙。
在這個汙濁橫流的圈子裡，這種人真的太少了。
不過讓周灝有點失望的是，許淩月這次並沒有跟著一起回來，據說是被李芳給摁住的，年前不許她到處亂跑，就在那好好練功。
雖然心裡有點嘀咕老太太管得太嚴，但周灝也沒法多說什麼，畢竟尊師重道是傳統美德。
初次見麵，老太太的氣色讓他有點驚訝。
雖然銀發蒼蒼滿臉皺紋，但歲月可以帶走青春容貌卻帶不走氣質，這種自然老去的知性女人身上都自帶優雅光環。
老太太對他也很感興趣，見了麵就拉著他嘮個不停，變著法地誇他寫歌厲害，弄得周灝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這次幫我寫的歌，我很喜歡。”李芳笑眯眯道：“我都這把年紀了，倒嗓很嚴重，已經唱不了那些難度高的歌了，你這個就挺好，朗朗上口難度不高，而且寓意喜慶。”
周灝咧嘴笑笑，“老師您喜歡就好，我還怕你嫌歌太土呢。”
“什麼話。”李芳搖頭道：“老百姓喜歡聽的歌，那就是好歌，管它土不土。現在這個圈子就是因為……”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把剩下的半句話咽了回去，隻是無奈點頭。
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隨即她又話鋒一轉：“不過這歌裡麵有幾句歌詞，我唱著有點不合適，你能不能找個年輕點的跟著我一起唱？”
“啊？”周灝有點吃驚。
“啊什麼。”李芳笑著說道：“難道讓我去唱那什麼姑奶奶、三叔公？那我這是唱給電視機前的聽，還是唱給地下的聽啊？”
周灝嘴角一抽，好像也對。
“李老師，您有合適的人選嗎？”
“我看那個曹星就不錯。”李芳直截了當道：“他的那幾首歌我雖然有點欣賞不了，但這小子敢在那種時間唱那首《止戰之殤》，就勝過所有同齡人。”
臥槽，周灝算是品出味來了，老太太這是在還人情呢。
幫老太太寫這首歌，他是一毛錢都沒要的……開玩笑，這錢能收嗎？
這不，老太太不就過來還人情了。
現在誰都知道曹星是誰的馬仔，捧曹星就等於是在幫他周灝。
“另外再找個女娃湊一對吧。”李芳又補充道：“就他一個孤零零跟在我後麵，不管是寓意還是攝影構圖都不好。”
周灝眼皮一跳，“您有人選？”
“就那個林夕娜吧，看著挺好。”老太太笑眯眯說道。
“不行。”周灝直接否定，“她根本沒有唱歌經驗，不能拉過去渾水摸魚，這樣對誰都不好。”
老太太點點頭，眼底有欣慰之色一閃而過。
挺好，知道底線。
“要不……讓紅豆試試？”周灝試探道。
“不行。”這次輪到老太太堅決否定，“紅豆如果要上春晚，隻能以主唱的定位出現，讓我帶著她強行上台，對她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周灝想了一下，覺得有道理。
一個是靠關係上去的，一個是靠實力打上去的，給人的印象完全不一樣。
“這事你也彆管了，我來找就行。”老太太笑著拍拍他的胳膊，“放心，不會砸了你的作品的。”
……
告彆老太太之後，周灝立刻撥通了曹星的電話。
這小子正在睡午覺呢，一聽周灝的話直接打了個哈欠，“哥，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大，可你也彆拿我逗悶子啊。”
“誰特麼跟你逗悶子？趕緊起床訂機票，明天日出前不出現在我麵前，你自己卷鋪蓋滾蛋吧！”
話筒那頭愣了有十秒左右，才哆哆嗦嗦開了口，“不是，哥……你認真的啊？”
“廢話，李芳老師親自點名讓你來的。”
“臥槽！！！哥，先不說了，我趕時間……”
啪嗒。
晚上八點，風塵仆仆的曹星趕到了燕京，他的經紀人娟姐也跟了過來，那張臉上滿是興奮的喜色。
春晚啊，那可是春晚！
所有藝人夢寐以求的舞台！
最近幾個月曹星可謂是大紅大紫，她也早早就開始yy曹星上春晚的事情了。
可哪怕最大膽的一次，她也沒想過能在今年就登上春晚的舞台。
簡直就跟做夢一樣！
果然是選擇大於努力啊，抱住周灝這條大腿，隻用一年時間不但重回巔峰，而且還拿到了春晚的門票。
簡直了！
等曹星入住酒店之後，周灝立刻把歌譜拿給了他。
“加人屬於李老師的臨時提議，目前還沒有經過導演組的審核同意，但估計問題不大，你提前做點功課，免得合練時候讓人家李老師等你。”
“行，我知道該怎麼做。”曹星不斷地往衣服上擦手，肉眼可見的緊張。
“另外。”周灝又看向了娟姐，“這件事要嚴格保密，尤其出入彩排的時候一定要做好偽裝保密，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如果能一直瞞到除夕夜，我給你發個大紅包。”
娟姐有幾分納悶：“這是為啥？”
這會兒她都恨不得立刻通稿發起來，讓全網都知道曹星要上春晚了。
結果你反而還要捂蓋子？
“先彆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周灝看向曹星，“你也一樣，管好嘴，彆什麼事都往外說。”
曹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撓頭一臉訕訕，“哥，上次那事之後，我跟她已經沒聯係了。”
周灝這才滿意點了點頭，“總算腦袋還清醒。”
正聊著，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號碼，他觸電一般站了起來。
“小周。”話筒裡，孔林的聲音有些嘶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