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朵兒的話一出,不少人都是呼吸一滯。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這多難?
“怎麼樣,敢不敢舉證?”姚朵兒咬著嘴唇問道,“要求在十分鐘之內作完!”
讓你不帶我去九樓,難死你!
讓你丟儘麵子!
“彆答應她啊,這多難啊!”周挽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瞬移到現場,給這個“小仙女”一拳。
那清更是眯起了眼睛,裡麵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掏出了手機:“德子,老娘讓你查的東西查到了沒有!”
她要發瘋了!
上次發瘋還是在去年,大鬨京都。
當時葉元在雷山縣欺負沈閒,小媽攆到了葉家,給了葉元的母親一拳,將那個毒婦打哭。
惹上這個瘋批,反正是沒好果子吃的。
“這女人也太苛刻了吧?”
“神奇的女人!”
直播間裡麵不少人都對姚朵兒有意見,就連吳哲和汪傑也都覺得姚朵兒的行為有些過火了。
不能將自己的不順心強加在彆人的身上啊。
沈閒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要是能寫的出來怎麼辦?”
姚朵兒哪知道怎麼辦?
她隻知道,這一刻要讓沈閒丟麵子。
看了看渾身上下,並沒有帶什麼值錢的東西,隻有手上帶了一款蒂芙尼限量版的鑲鑽手鐲,市場價在四十多萬,剛剛入手的,她很喜歡。
她舉起了右手,道:“你如果寫出來了,這就是你的了!”
沈閒眼前一亮。
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啊。
“成交。”沈閒笑著說道,“大家做個見證啊。”
姚朵兒看到沈閒這個樣子,心中一咯噔,不好,這家夥不會真的能夠寫的出來吧?
於是連忙說道:“那你可不能亂寫,要接受現場所有人的投票,質量過關才行!”
“現場一共大概300多人,票數達到200票以上才算數!”
這又是在上強度了,不少人都在罵姚朵兒的無恥。
對於姚朵兒的行徑,周行簡也有點生氣,但隨後,他居然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期待感。
潛意識裡,他覺得沈閒完全能夠作的出來!
文蒼宇本來準備出現,為沈閒正名,結束這場鬨劇,但看到沈閒的樣子後,他停下了腳步,呼吸有些急促。
這還不是他的極限!
他也想看看,沈閒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這小沈,怕是要寫出一篇千古奇文了。”宋天縱對夫人說道。
夫人是中文係的教授,文學功底自然很好,方才又讀了一遍沈閒的詩詞,眼中儘都是震撼和讚歎:“那女孩子,怕是要被打臉了。”
小媽還在旁邊打電話,叫德子去找麻煩。
寧政忽然開口:“小聲點,小沈要裝……不是,小沈要表演了。”
沈閒笑容燦爛,指著姚朵兒:“今天就讓你輸個明白!”
說著,他便是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一邊在手機上輸入,一邊緩緩開口:“那就寫一篇雜記《嶽陽樓記》!”
大屏幕上,同步出現了文字。
108號,《嶽陽樓記》!
“予觀夫巴陵勝狀,在洞庭一湖。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此則嶽陽樓之大觀也……”
開頭幾句,如慶曆四年春沒寫進去,因為不符合這個世界的曆史。
但摒棄後,並不影響整篇的格局。
這行文字一出現,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磅礴大氣的蒼莽感,瞬間撲麵而來!
周行簡的臉色僵硬住了,握著茶杯的右手,骨節都是捏的發白!
他寫了一輩子的文章,散文詩詞,雜記駢文,小說現代詩……
腦海中回蕩著無數的念頭,臉色發白:
“我跟文字打了一輩子的交道,卻根本想不出來銜遠山,吞長江這六個字!”
“更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山水描寫!”
“這哪是在寫景,分明是把天地靈氣都吞進了字裡行間!”
現場的文蒼宇更是失態:“浩浩湯湯,橫無際涯……這疊字運用,這空間張力,這氣吞山河的氣勢!”
京都藝術學院,某個山水畫大師正一邊看著電視直播,一邊畫畫,忽然間,他雙手一顫,將身前的顏料盤打翻,自言自語:“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不可能!”
“我畫了一輩子洞庭,竟不如這十二個字傳神!”
“快記下來,朝暉夕陰……這才是真正的光影變幻之道啊!”
直播彈幕爆炸:
“臥槽臥槽!我語文白學了!”
“這真的是人類能寫出來的?”
“救命!我從沒去過洞庭湖,但這描寫讓我幻視了不存在的風景!”
姚朵兒一看見這段話,臉色就不斷的發白,然後變的紅溫。
要完!
這家夥真寫出來了!
而且質量之高,氣勢之足,遠超乎她的想象!
這用詞,這氣勢,雖然自己是個語文學渣,但仍舊能夠感覺出這段話的浩瀚偉力!
沈閒繼續寫著:“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遊泳,岸芷汀蘭,鬱鬱青青。而或長煙一空,皓月千裡,浮光躍金,靜影沉璧,漁歌互答……”
當這一段文字出現在大屏幕上的時候,所有人現在的目光雖然都沒有看到洞庭湖,但身臨其境,眼前出現了無數的幻象,仿佛自己置身於洞庭湖邊,一幕幕景象在腦海中浮現。
“傳神,太傳神了!”
“這文字功底!”
“媽媽,這才叫文字,我的語文作文雖然獲得了全市一等獎,但麵對這段文字,我覺得我寫的就是大便!”
“樓上的兄弟,作文獲得全市一等獎,你也很厲害了,對了,你的作文題目叫什麼啊?”
“《我的市長父親》!”
“滾一邊去,浪費我表情,浪費彈幕!”
……
沈閒的表情認真,在手機上不斷的敲擊著文字,時不時還抬頭,看向姚朵兒。
這一刻,周行簡和寧政覺得沈閒有著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寧政一言不發,看著屏幕上的文字,臉色不斷的變幻。
時而微笑,時而陰沉,時而驚豔,時而又有些羞愧?
小媽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笑著開口:“要不,兩個孩子的事情,你就答應了吧。”
她看到寧政的臉色就知道,寧政肯定已經認可沈閒了。
但之前自己明確拒絕過寧彩與沈閒,自然拉不下來臉。
於是小媽遞過來了台階。
寧政冷哼了一聲:“哪有那麼容易,那小子到現在都還沒喊我乾爸,想得美。”
穩了。
寧老登,你答應的太遲了。
寧彩抬起頭,眼中沒有絲毫的欣喜:“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