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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章 上清許氏,陸字玉佩(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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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師道中,祭酒已經算是很高的職位了。

在張陵在蜀中初闖到之時,曾設立二十四治,一治之首,便為祭酒。

到了第三代天師張魯時期,天下大亂,張魯割據漢中,號師君,可是卻並不設立官吏,而是政教一體化管理的模式。

一名實權的祭酒,已經相當於一縣之縣令了。

不過,這也隻是普通的祭酒。

在普通的天師道祭酒之上,還有著兩三層次,便為奸令祭酒,治頭大祭酒,以及最高層的天師道天師。

直至如今,除了天師以外,奸令祭酒與治頭大祭酒這兩個層次,都可以算的上是天師道中的封疆大吏了,少的也可以管理多個治的多個祭酒,而治頭大祭酒甚至於擁有一個洲的控製權限。

在整個天師道體係中,這兩個層級的人數也不多。

大部分的祭酒,其實都是普通祭酒。

可是隻要是晉升奸令與治頭的,那一般都是十分強悍的存在,自身的符籙等級至少也是堪比地祇神位了。

像是人臉鬆的半殘狀態,是連接近都要受到反噬的。

而以前的人臉鬆,哪裡會有這般狼狽過?

在他自己的藍田地盤上,彆說是一般的祭酒了,哪怕是天師道的天師親臨,都要禮讓他三分!

陸塵聽出來了他的話外音,就是想要陸塵與他輸送更多的法力。

雖說一路上他也留下了一部分的傳說,順利轉化出來了一批信眾出來。

可是那些信眾的香火大部分連他現如今一天的消耗都無法承載。

陸塵卻道:“收獲如何?”

人臉鬆心中哀歎一聲,知曉自己賣慘策略失敗了,可也不敢抱怨,隨即老實稟告道:“查到了,那個許小子去見了孫吳後裔的孫家人。而他自己確實是許家人,其真名叫做許黃民,父親便是許玉斧,祖父乃是許穆,祖伯父為許邁,嗯,堂祖伯父乃是許旌陽。”

唯恐陸塵不清楚許家人是什麼意思的人臉鬆還特意給陸塵介紹了一番許黃民的家庭背景。

許氏之名,對他這種老怪物來說,也是聞名貫耳的。

陸塵愣了一下,許黃民是誰他不清楚,許玉斧,許穆,許邁的名字也稍許有些陌生,不過也有些印象,隻是一時沒有想起來。

可是許旌陽的名字可實在是太熟悉了,因為這是許遜的彆名!

許遜,字敬之,因曾在旌陽縣做過縣令,所以人們為了懷念他,所以將其稱之為許旌陽。

而‘一人飛升,雞犬升天’的故事,也便是由許遜而來。

值得一說的是,許遜也是與張道陵,葛玄,薩守堅並稱的四大天師之一。

西遊世界中,建議玉帝讓孫猴子去守蟠桃園的人,便是許天師,原型便是許遜。

傳說這位天師曾在鄱陽湖斬蛟龍,有好事者,將其尊為許仙,嗯,後世的許仙與白娘子的故事源頭,也有這位許天師的影子在。

而有了一個記憶錨點,有關於許穆,許玉斧等人的記憶,也便湧了上來。

許穆,本名為許謐,一字穆,為上清派的第三代祖師,同時也是上清派真正的奠基者與發揚者。

哪怕是排名在其之前的上清派第二代祖師楊羲,也是由許穆發覺,並且將其一手推上了上清派第二代祖師的位置。

其兄長許邁,就更是值得被大書特書一番了。

彆看其在道教曆史上沒有被冠上某一派祖師的名字。

可是將其稱之為道教曆史上最強的道教聯結者之一,絕對是名副其實的。

許邁此人的人脈關係網絡極其廣泛:書聖王羲之之好友,並且還成為了其兒子王徽之的老師,鮑靚之弟子、小仙翁葛洪同門師兄弟,上清派第三代祖師許穆的親哥哥,後世淨明派祖師許遜天師的堂兄弟,其妻子也是孫吳皇室後裔……

看這密密麻麻的人脈網絡,而這還隻是他人脈網絡中的其中一環罷了。

至於許玉斧的名氣就一般了,本名許翽,字道翽,隻是許穆的次子,不過,也隻是現在看起來名氣一般。

可是後世一樣將其尊為了上清派第四代祖師,傳說中也是飛升成仙了。

當然,按照這個世界的詭異情況來看的話,這些所謂的飛升之人,不是藏身於洞天之中修行,便是去了陰陽法界之內,元神長生去了。

“許家人與孫家人見麵,這倒是有些意思,看來麻煩不小啊。”

陸塵有些皺眉。

許黃民的伯祖母便是孫吳皇室後裔,那許黃民與孫家人見麵,也就正常了。

隻是陸塵有些想不通的是,作為許家嫡係後裔的許黃民,為何身上會有被他人所害的死劫之氣纏身?

正如葛家在靈寶派中的地位十分超然一樣,許家在上清派中的地位,也是無比複雜與深重的。

張家開了一個不好的頭,因為將天師道傳承是了私產,故而很多人都想要有樣學樣,正如靈寶之葛家,上清之許家一樣。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些道教世家確實也為道教的整體發展貢獻了極大的力量。

也是因為許家是道教世家之一,陸塵才認定許黃民的麻煩不小,許黃民的資質再怎麼不好,那也是許穆的親孫子,許翽的親兒子。

不說血緣關係比較遠的許遜,可是估計許穆許邁這兩位,估計都已經成為元神真人了。

而其父親與伯父,也少說是法師。

要不然的話,他們不會有這麼大的名號。

可是,許黃民有著這麼硬的後台,還活了這麼大的歲數,結果到現在卻還隻是煉師境,這種情況有些說不通。

“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陸塵問道。

人臉鬆回道:“許黃民現在正在躲避一個名叫王靈期的人追殺,他身上的傷勢,也是被王靈期所害,而孫家人來這裡,也是來幫助他對抗王靈期的,對了,許黃民說現如今的上清派的大權,貌似就是被那個叫做王靈期的人所把持,許家的聲威漸衰,他來此也是為了找到董奉想要請他出山的。許黃民將其稱之為‘先伯祖父祖師’,應該是與許邁的師承有著些許關聯。”

陸塵點了點頭,這就說的通了,王靈期造經嗎,堪稱上清派建立之後的第一次大危機。

後世對其褒貶不一,有人說他為了對抗靈寶派葛黃甫的傳教運動,將上清派的經文傳於世人所知,對上清派的發展是有功德的。

而也有人說,其人偽造經文,將楊許等人的辛苦心血付之東流,若不是陸修靜修經,恐怕上清派的真義都要被曲解了。

不過,後世對王靈期的記載很少,也就是他的傳承被割裂了。

而在當下,王靈期確實是上清派的扛鼎之人。

“董奉的時代,什麼上清派,靈寶派的,都還沒有出世呢,許家難道說和董奉也有聯係?”

陸塵問道。

人臉鬆想了想後回道:“當時道教除了天師道盛行之外,其他的各**脈其實並不旺盛,還處於原始道教的階段。所以董奉的師承何處,也無人可知,因為大多都是隱脈傳承,自己不說,誰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學來的一身本領。”

陸塵點頭,這倒是事實。

很多人都是忽然之間跳了出來,然後給自己按上了師承。

可是這些師承有多少是真是假,都不一定了。

像是上清派第二祖師爺,本來都不是楊羲,而是一個名叫華僑的人,可是其人就是一個大嘴巴,在扶怗通靈後,肆意向外說自己的通靈奧秘。

結果卻被許穆直接給廢掉了,這才有了第二代祖師楊羲的出現。

所以很多時候所說的仙神傳經,其實就是當代人自己造的經。

包裝出道這一個行業中,現實世界的娛樂圈都是弟弟,道佛這樣的宗教才是真正的祖師爺!

人臉鬆將自己探聽的消息全部告知陸塵後,陸塵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許黃民是許家嫡係,按照時間推算的話,現在的他應該是將經文給了二馬兄弟了,可是上清派的權利卻被王靈期所把持,所以許家唯一的嫡傳才被追殺了。”

陸塵根據自己在太和山上看到的一些曆史典籍與現在的情況對應了一下。

二馬兄弟,為馬朗、馬罕,在後世同樣被尊為上清派的第五代與第六代的祖師。

不過他們的功勞卻隻是敬重許黃民,為許黃民封經,後傳給第七代祖師陸修靜罷了。

其本身的能力有限,自然是比不過王靈期的。

這或許也是為何許黃民不向上清派對許家忠心的部下求援的原因之一吧。

像是二馬本身其實都不是上清派嫡傳,結果許黃民都找上了他們,讓他們幫忙保管經書。

可以想象現在的上清派中,許黃民的處境有多危險了。

就沒有可以值得相信與托付的人!

想到這裡,陸塵便說道:“繼續探查,若有消息,及時傳回。”

“是,神主。”

人臉鬆正準備離開時,卻又被陸塵叫住:“我會給你凝聚神軀的法力,不過,你不可胡作非為,擅自現身,可明白?”

人臉鬆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過望:“小的明白!”

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就是不讓他顯露真身的意思。

不過,現在的他也不敢隨意顯露真身的。

太危險了,他隻要顯露出神軀,就必然會暴露自己有神位卷軸的事情。

到那個時候肯定是被追殺搶奪的。

見狀,陸塵這才將法力輸入給了人臉鬆,讓他去跟蹤許黃民,其中自然也有些許風險的。

給予人臉鬆足夠的力量,也讓他能夠以備不時之需。

很快,人臉鬆便化作了一道身穿青衣的弓背老者形象。

對著陸塵叩拜之後,人臉鬆振奮的離去。

而陸塵也正準備走的時候,卻忽然發現了天師道觀內有了些動靜。

回頭望去,幾名白衣鬼卒正將一道身影從觀內拖拽了出來,直接扔在了外麵的地上。

而那身影,正是與陸塵有過一麵之緣的柳子順。

“不行啊!不行啊!我要見祭酒大人!求求伱們了!老母病重,還望搭救一番啊!”

柳子順從地上爬起來,鼻涕橫流的喊道。

“呸!下賤胚子!賤民一個,竟然還膽敢冒充士族?不將你送去報官都是好的了!滾!莫要玷汙了我仙府門楣!莫不然,休要以為道爺們手中的法棍不利否!?”

一名白衣鬼卒不屑的揮動手中長棍。

柳子順卻是猶如沒有聽到一樣,再次往前衝去:“我要見祭酒大人……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腦門上便挨了一棍子。

整個人踉蹌了倒退了幾步後,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腦門上的血液嘩啦啦的就流了下來。

“嘿!討打不是!祭酒大人也是你這般賤種想見就能見到的?莫要廢話!快些滾開!要不然,再給你來上一棍!”白衣鬼卒舉起手中長棍,作勢威脅。

“莫要大庭廣眾之下傷了人性命。”一名白衣鬼卒攔住了同伴的動作。

另外一名白衣鬼卒看了看周圍後,確實有許多人正在看熱鬨圍觀。

眼珠子一轉,立馬便喊道:“此人乃是鄉下賤民!卻違例身穿士子裝扮,想要蒙騙神明,我等拆穿此人後,此人卻還大言不慚,哄騙凡俗,以博取可憐,大家可不要被其蒙騙了!”

他這樣一說,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了柳子順。

他皮膚黝黑,手上都是乾活時留下的老繭,再加上身上那不襯身的衣衫,卻都在表明白衣鬼卒的話是真的。

劉宋王朝雖然寒門建立起來的,可是哪怕是開國皇帝劉裕,在稱帝後都說“我布衣,始望不至此“的時候就表現出了一種對自己是寒門岀身的不自信,絲豪沒有以往帝王的那種舍我其誰的魄力。

哪怕是劉宋王朝也重用了寒人典簽,可‘士庶相隔’的理念,卻早就貫徹到了人的心中。

冒充士族的事情,是許多門閥士族所不允許的事情。

若是人人都能冒充他們,那他們還如何保持神秘感與威嚴感?

所以在這個時代宣傳的,冒充身份的那都是需要受到受到道德層麵的唾棄以及官方層麵的唾棄的。

陸塵還知道,在劉宋王朝晚期的時候,戶籍方麵的製度矛盾問題更大了。

現在雖然還隻是劉宋王朝初期,可朝廷對於冒充之類的事情也是嚴打的。

這種事在這個時代是常態,陸塵本不打算管,可是下一刻,陸塵就停住了身子。

他看到了從柳子順身上掉下來了一塊玉佩。

而玉佩之上,清晰的寫著一個‘陸’字。

不光是陸塵看到了,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那玉佩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一看就知道品種不錯。

一名白衣鬼卒立馬上前,搶在柳子順之前將玉佩拿在了手中。

隨即立馬怒喝道:“好啊!竟然還敢盜取我道觀寶物!?”

“不……不是的!這是我的一位友人贈送給我的!”柳子順捂著流血的頭顱大漢還想位自己辯解。

“哼!賤民一個!誰會將這般寶物贈給你?”

白衣鬼卒根本不願讓柳子順多說,不管這是他盜的,還是本身是他的,可是現在都是屬於天師道的了。

正如他所言,區區賤民,何德何能持有這般貴重之物?

“冒充士族身份,行偷盜之舉!可恨!該打!”

說著,便舉起來了手中的長棍。

隻是下一秒,他便感覺手中一鬆,眼前便多出來了一道身影來。

來人正是陸塵。

他將奪來的棍子往地上一插,瞬間便入地三尺,隨後又將奪來的玉佩反轉看了一眼。

“你乃何人!竟敢襲擊我!”

白衣鬼卒被陸塵的舉動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但下一秒好似想到自己的動作代表了心中的膽怯。

不禁心中怒火升起,大聲嗬斥,隨即又招呼同伴過來。

陸塵沒有理會他,而是皺著眉頭看向柳子順:“這塊玉佩你從哪裡得來的?”

柳子順愣了一下後,連忙說道:“這是一個我的好友陸修靜給我的。”

“果然是陸修靜。”

陸塵單手摩擦陸字玉佩。

這是一件寶物,而且還是一件好寶物,是陸家嫡係子嗣才會有的身份象征。

像是原身陸修塵都沒有這樣的令牌,因為他不是嫡係出身,隻是旁支。

陸修靜則不同,他是陸家真正的嫡係,所以才傳承下來了玉佩。

“何人膽敢在我天師道觀前放肆!”

天師道觀內,一名黑袍鬼吏緩步走了出來,神色傲然的看著台階之上。

一名白衣鬼卒立馬上前拜見,並且指著陸塵兩人:“見過劉師叔,就是他們兩人。”

“哼!當真是膽大包天!”

黑袍鬼吏冷哼一聲,手臂一揮,一道符紙便飛出,在空中自燃,從中出現一道白光飛向陸塵。

陸塵回頭都沒有回頭,隻是手臂一揮,一股狂風吹起,將那黑袍鬼吏以及一眾白衣鬼卒全部吹飛了出去。

“放肆!”

隨著陸塵施法,天師道觀的祭酒也被驚動,怒喝聲從道觀中傳出,隨即幾道光芒便從道觀內飛了出來。

“天師道,果真該變上一變了。”

陸塵這才回頭看了一眼。

不問緣由,不尋過程,上來就動手。

作風霸道、囂張。

簡直與現實世界的龍虎山天師府是兩種樣子了。

陸塵手臂一伸,一根竹仗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是滾滾送他的,被他簡單煉製一番後,便成為了他手中的一件法杖。

“你且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隨即身影一閃,便消失在柳子順眼前,嚇得周圍人一跳。

“仙……仙人顯靈!”有人猶如呻吟般的高呼一聲。

周圍人瞬間變的寂靜一片。

不多時後,天師道觀內便傳來了猶如殺豬般慘叫的聲音。

“啊!上仙饒命啊!”

祭酒淒厲的求饒聲也傳了出來。

“縱橫顛倒,亂雜互起,以積釁之身,佩虛偽之治籙。身無戒律,不順教令,越科破禁,輕道賤法……該打!”

陸塵斥責聲在天師道觀上空響起。

眾人不敢過去觀戰,可也都豎起耳朵想要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絲毫沒有發現,柳子順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不知所蹤。

而在其之後,潯陽城內便有傳言出,言說有仙人下凡,懲奸除惡,也有人說,是天師來為生民討還公道來了。

此事甚至於驚動了天師府的高層!

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史載:沛人張魯,母有恣色,兼挾鬼道,往來焉家。

《三國誌·張魯傳》:“其來學道者,初皆名鬼卒。受本道已信,號祭酒,各領部眾,多者為治頭大祭酒。”

而且,在三張之後,陸修靜改良南天師道之前,真的不能對南天師道抱有太多美好的願景。當然了,這是有詭異仙神的世界,所以百歲對其進行了一部分的誇張,超凡力量助長人之氣焰,也屬於正常範疇之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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