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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熊山崗被這蒼老聲音說的臉上流出了冷汗。
少昊甘山，確實是一個禁區。
隻要是天陸部沒有生死存亡的時候，甘山便不會管天陸部的亂子。
當初列山氏占據天下之時，也不過是將一部分的少昊氏主脈給遷移了出去，成為了如今的鳳鳥氏，而與列山氏結親的一脈，成為了如今的天陸部。
可哪怕是如此，列山氏也隻是為了消減少昊氏的力量，而不是要滅亡了少昊氏。
有熊山崗知曉，或許自己一個問題沒有回答好，可能就會造成一番動蕩了。
這些甘山上的老東西，誰知道還有多少沒有死？
哪怕是有熊氏正值昌盛之時，可是若是與甘山對上，也隻會得一個慘勝。
“在下一時不差，衝撞了前輩，並沒有其他心思，還望前輩們見諒。”
有熊山崗沉聲說道。
“嗯，那便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吧……”
聲音還未曾落下，包括有熊山崗在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腦袋一陣刺痛，隨即便好似下餃子一樣，從天上墜落下去。
也就有熊山崗的實力最強，尚且好上一些，但也依然疼痛難忍，再次抱拳後，直接衝天而去，離開了甘山地界。
“這些老家夥，都太難活了吧？”
一處空間夾縫之中，女媧娘娘眼神閃爍。
她又不是全盛的女媧，或許比一般的覆地境大巫強上一些，可也強的有限，而且她的力量也不是無窮無儘的，需要從本體身上借出來。
好在本體是真正的天尊，懂得許多天君都不懂的神通妙法。
當知曉來到甘山地界的時候，她第一時間便撕開了空間縫隙，躲藏在了其中。
“方才我藏進來的時候，師傅已經感知到了吧？”
女媧娘娘眼神閃爍，嘴角一勾：“哼，讓你不來找我，也嚇一嚇你。”
想到自己氣息暴露之時，陸塵停頓的那一下，女媧娘娘就不禁有些想笑。
“對了，他現在去哪裡了？”
女媧娘娘好似想到了什麼，眸子閃出兩道金芒，開始一寸寸的巡查周圍的空間，想要找到少昊金天氏當初留下的一些蛛絲馬跡。
“嗬！小金天？”
……
……
鳥語花香的山中。
清風吹，竹林搖曳。帶起‘沙沙’聲響，藍天白雲之下，一片靜謐。
一座木屋，一個小院子，院子以籬笆紮成，裡麵還種著一些蔬菜瓜果之類的農作物。
這是一片小山頭，看起來與外界彆無二樣。
若是說有的話，頂多隻能說這裡的氣氛不符合大荒世界的氣氛。
大荒世界的整體畫風，都是偏向於粗獷的，原始的。
而這裡，卻顯得一片寧和，讓人心曠神怡，不自覺的便想停下步子，多多休息一下。
不像是原始世界的一個氏族部落的首領居住的地方，倒像是一個普通的農家院子……
“農家院子。”
陸塵神色有些恍惚。
這個院子，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當初，他曾在這個院子裡麵與師兄們談天論道，說經闡文。
陸塵上前，撫摸過院子的籬笆，進入院子之內，正想進入屋子之內的時候，卻被身後一道聲音打斷。
“唉，如塵，你來了？”
陸塵回頭看去，就見到一名身穿麻衣的青年，手中提著一把斧頭，背後扛著一摞柴，頭上還流著汗水，臉上帶著笑容的和陸塵打著招呼。
當看到青年的一瞬間，陸塵更是下意識的有了一種夢回方寸山的錯覺：“喬言師兄？”
現在的出現的砍柴青年，正是方寸山中的喬言形象！
隻不過，現在的陸塵沒有喜，隻有驚。
事出有妖必有因，陸塵的神念散發出來，歸藏羅盤也開始瘋狂轉動。
可是無一例外，沒有異常！
任何一絲一毫的異常都沒有出現，好似麵前的場景與麵前的人，就是真的，而不是虛幻假冒的。
“你是何人？”
陸塵說話間，太白神刀已經出現在了手中，銀白色的光芒刺目。
喬言卻愣了一下，好似十分意外：“如塵，你怎麼了？我是喬言啊。”
“你不是喬言，喬言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陸塵沒有廢話，太白神刀照著喬言就劈了過去。
虛空出現紫色的裂縫，喬言歎了一口氣，舉起了手中的斧頭：“我還以為弄出這幅場景來，你便能與我好好說會話的。”
“哼！裝神弄鬼，還不顯出原形！”
陸塵冷哼一聲，好好說話？
裝成方寸山的人的樣貌來找自己，自己又怎麼會好好與其好好說話！
“當！”
太白神刀與斧頭碰觸的一刹那。
無形的波紋瞬間朝著周圍蕩漾開來，小院，樹木，青山……在這股波紋蕩漾之下，都開始了扭曲。
化作了一團團的漩渦。
隻有喬言與陸塵沒有絲毫的變化。
陸塵眉頭輕輕皺起，這還是他第一次碰到有武器能與太白神刀正麵一較高下的。
太白神刀中的靈性輕鳴，這人手中的斧頭，不比它差到哪裡去了！
“倒是準備的也充分啊。”
陸塵眼眸更冷了三分，這人手中的斧頭明顯是一個至寶。
喬言上哪裡去弄如此至寶去？
兩道的身軀迅速閃爍，化作了兩團光點在這片光怪陸地的空間中時而閃現，時而靜止，好似時空已經亂序。
喬言沒有還手，但手中的斧頭總是能夠在關鍵時刻，擋住陸塵的一擊，就好似他能夠猜得到陸塵下一次的攻擊點在哪裡一般。
禦敵而先知！
陸塵也將歸藏推演運行到了極致，可每每總是差了喬言一招。
陸塵不信邪，兩人足足交手了數十萬次，周圍的漩渦空間還是漩渦空間，好似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壞。
喬言也是一直保持淡淡的笑容，甚至於在陸塵發動攻擊的時候，還能順道給他講解一下。
“力道不足。”
“嗯，這一次力道倒是夠了，可是你的速度不夠，我都不用眼睛看，用耳朵聽，都知道你要攻擊我的哪裡。”
“這一次速度也夠了，可是變化不夠，如塵，你這些年打架一直都是這樣直來直去的嗎？”
“……”
陸塵聽的目光中帶著寒氣：“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喬言啊，我不是說過了嗎。”
喬言還是一副友善的笑容：“你不相信我是喬言，我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剛來到這方天地的時候，我自己也不信這裡的一切都是真的。”
陸塵皺眉：“你真是喬言？可有什麼能夠證明你自己的身份？”
喬言想了想後說道：“當初西遊歲月世界崩毀之時，我曾與老黃分開，然後碰到了鎮元大仙，鎮元大仙將我救下之後告知我，讓我去輪回空間去尋找後土帝君，然後我便去找了後土帝君，他讓我閉目三個呼吸後，再張開眼時，我便成為了這個世界的金天。”
“金天……金天氏？”
陸塵猛地停下了繼續舞動的太白神刀：“你是少昊金天氏？”
初代少昊，名曰金天！
他一直認為少昊印感應的東西，便與初代少昊金天氏有關聯。
喬言微笑著點點頭：“若是後來的少昊沒有叫金天的話，那說的便是我了。”
陸塵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肅然道：“你沒死？”
“不，我已經死了。”
喬言搖頭：“你現在看到的我，隻不過是我的一點殘念而生，真正的我，已經死在了天罰之下，並且我也早就已經將我自己獻祭了。”
陸塵皺眉，他沒有聽明白：“你有如此實力，還隻是殘念？”
他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相信。
一點殘念還有如此力量，能與他一較高下……不，是將他當猴子戲耍了。
那他本體不比他的老爹太昊伏羲還要更加強大了？
“你理解錯了一件事情，強的不是我的殘念，強的是白帝道果。”
喬言搖了搖頭，指著周圍的漩渦般的世界道：“這裡不是真正的世界，而是白帝果位的力量衍化而來的，白帝果位是以我的獻祭才出現的，所以，我才能夠獲得白帝果位的庇護，也才能夠出現，你不是在與我的殘念相鬥，而是在與整個白帝果位的力量相鬥，你自然是毫無勝算的。”
“因為你不管動用什麼樣的動作，白帝果位都會第一時間察覺到，並且被我所知曉，我也便能夠阻攔到你的攻擊了，就是如此的簡單。”
陸塵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些是真的：“那你說的你是喬言……”
喬言點頭，無奈道：“也是真的，當然了，也或許……真正的喬言，已經死了，現在的我隻是擁有喬言記憶的少昊金天罷了。”
他的神色坦然，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甚至於還在虛空中展現出來了他記憶中的樣子。
陸塵左右沒有看出來貓膩，但也不敢就這麼相信，能知曉喬言的存在，偽造出喬言的記憶很難嗎？
當然了，若是真有這樣的大能，又為何來欺騙自己呢？
他繼續問道：“那好，我便當你是喬言，你說你自己見過了鎮元大仙，並且還是被後土帝君親自送過來的，你可有證據？”
喬言笑道：“後土帝君現在應該不知曉我的事情，畢竟送我過來的是未來的後土帝君，而不是現在的後土帝君。不過，我知曉後土帝君在哪裡……嗯，鎮元大仙嗎，他現在還沒有成為鎮元大仙呢，他師傅還沒死呢，他也沒有獲取他師傅的遺澤。”
陸塵簇起眉頭：“萬壽公會死？”
喬言愣了一下，驚訝道：“你知道鎮元大仙是誰？”
陸塵神色淡然，道：“大荒天地中，萬壽公的名字太有指向性了，萬壽山，五莊觀，你不會是說，萬壽公日後靈性殞落後，真身會變成人參果樹吧？”
“這我可就不得而知了。”
喬言笑了笑：“我也隻是在知曉萬壽公的存在後，才覺著他便是鎮元大仙，但是我本體尚存的時候，還專門去尋找過萬壽公論道，結果發現不是他，倒是當時萬壽公以自己的本源，結合了一縷戊土精華，正在孕育一尊的先天神魔，當時我的才覺著，真正的鎮元大仙在我那個時代應該還沒有真正出世。”
喬言言無不儘，知無不言。
不管是陸塵詢問什麼樣的問題，他都能對答如流，並且邏輯自洽，並沒有有著明顯漏洞的地方。
不知不覺間，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消散了……主要是陸塵不再盲目的進攻了。
他也試探過來了，打，是必然打不過的。
雖然他沒有爆發出全力的底牌，可是麵前的‘喬言’應對自己的攻擊的時候，也照樣顯得沒有絲毫的壓力。
與自己交戰，喬言就好似大人打小孩一樣，一直懷著玩鬨的心思。
不過，雖然不打了，可陸塵也沒有放鬆警惕，他隻是打不過的暫時停戰罷了，若是無法將喬言的身份百分之百的確定下來，他就不會解除自己的懷疑。
當然了，若是喬言真的是喬言，而且還是初代的少昊金天氏的話，那是最好不過的。
陸塵問道：“你方才說，這裡是白帝果位的力量影響而形成的？”
“自然。”
喬言點了點頭：“當初我成為了金天氏之後，便發覺自己是來到了上古的神話時代，而且還成為了太昊伏羲的嫡長子。而我的姑姑，便是女媧娘娘，我自然不會與女媧娘娘搶太昊氏的控製，所以便帶著追隨者，來到了東荒，開辟新的部落。”
“當時的少昊之野，還是一片荒原，隻有妖魔凶獸在這裡生存。”
“好在數百年時光下來，我將少昊之野開辟出來了，隻是這些年的磨難之中，太昊伏羲教導給我的先天八卦出現了一些變化，嗯，或許也與我乃後世穿越了歲月而來的緣故，所以明白了我自己並不是傳說中的少昊帝君。但是卻也知曉了，少昊帝君，必然會是我的子孫後代。”
說到這裡，喬言語氣停頓了一下。
陸塵哪怕是不用腦子去想，也知道這家夥腦海裡麵想的是什麼。
瑪德！
本來是同門出身的師兄弟，輩分都是一樣的。
怎麼現在自己一下子就落了個一輩……不，是幾十輩！
哪怕是不按照血脈傳承來推算，隻按照少昊來排序，喬言是屬於初代少昊，而陸塵已經排在第四十九代少昊了。
這個輩分差的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