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我逃。
沙漠裡難辨方位,江寒隻能靠日出的方向辯彆西東,向東而逃,離安定郡也是越來越遠。
此次追殺他的人,除了匈奴巫師外,另一拔人江寒暫時也想不出是誰,他的敵人太多,每個人似乎都是懷疑對象。
不過如今並非猜測幕後真凶是誰的時候,而是逃離殺手的追捕。
與此同時,另一邊,城防營的將領聶重,謝勇已經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鄔文化,韓去病也是率領著一支人馬瘋狂的尋找。
便連安定郡郡守也吃不下飯了,倘若江寒出了事,那他也有一份責任。
何以江寒經過金城郡、隴西郡、天水郡都沒事,唯獨到了安定郡卻出事了?倘若朝廷責怪下來,安定郡郡守同樣逃不了乾係。
韓去病久久找不到江寒,震怒之下,抓住匈奴左穀蠡王嚴刑拷問他匈奴人到底派了什麼人對付江寒,隻是這位匈奴左穀蠡王卻極其的嘴硬,愣是一句話也不說。
眼見如此,也隻好將他捆綁了押往洛陽。
安定郡的搜尋還在繼續,雖然聶重,謝勇為了避免軍心動蕩,想要保密江寒失蹤的消息,但這個消息還是悄然的傳將出去。
……
便在聶重派人全力搜尋江寒之時,江寒已經帶著師姐向北走了兩日,這兩日來,他們數次險些被身後的匈奴巫師追上,那匈奴巫師呼爾征簡直便像陰魂不散的惡鬼,不管江寒逃到哪裡都如影隨形的跟上來。
江寒身下的馬匹已經在昨日跑死了,在沒有糧食的情況下,人都難熬,更彆說是馬兒。
兩人隻好步行的向前走。
當天色再次昏暗下來時,柳妙突然腳一軟,栽倒在地。
江寒吃了一驚,急忙摟住師姐的纖腰,但見柳妙臉色蒼白,雙眼翕上,呼吸微弱。
江寒連忙握住師姐手腕,很快便發覺她脈搏細微,氣如遊絲,顯然上次中毒後隻是吮吸毒血也未能解毒,如今毒素已經曼延全身。
“師姐,師姐。”江寒心中大急,大聲喊道。
柳妙睜開雙眼,眸子無神的望著江寒,低聲道:“師弟……我渾身沒有力氣,我好累啊……你還是丟下我,自己逃命去吧……”
江寒沉聲道:“師姐,彆說傻話,待找到我們的人,自然能救得了你。”
柳妙搖了搖頭,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江寒道:“你彆說話了,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將師姐背了起來,向前走去。
如今追兵也不知甩脫了沒有,師姐又身中劇毒,再加上水也喝儘了,兩人當真陷入了絕境。
江寒心情沉重,倘若自己武功再強一些,劍法再高一些,便不會發生這種事,倘若自己當初不讓師姐跟來,師姐也不會身中劇毒,倘若自己不是輕敵大意……
這一路連番勝利,讓他逐漸放鬆了警惕,生出自負之心,每次都喜歡以身涉險,深入敵陣,這才會發生這種事。
都怪我……
江寒背著師姐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著。
前麵漸漸出現了戈壁,地上長著一株株仙人掌。
江寒心中一動,連忙將師姐放下來,拔出匕首,割下了一塊仙人掌,用匕首仔細刮去尖刺和表皮,放在嘴裡咀嚼著,雖說味道不好,但總算能補充水份和營養。
他看了師姐一眼,便上前抱起師姐,搭住她的手腕,向她身體輸送純陽真氣。
這一路上來他不知給師姐輸送了多少純陽真氣,饒是他真氣雄渾,可這般消耗也有些撐不住。
有了真氣渡入,柳妙漸漸清醒過來,張開美眸,氣若遊絲的道:“師弟,不要浪費真氣了,那不知是什麼毒蟲,我……我身上中的毒太深了……已經沒救了。”
江寒道:“彆胡說,先吃點仙人掌,補充下營養。”
“仙人掌?那是能吃的嗎?”柳妙有些疑惑,但還是張開嘴。
江寒喂她吃了兩塊仙人掌,心中卻更加沉重,倘若再不能找到自己的人,莫說師姐撐不過去,自己也要撐不過去了。
師姐中的毒其實並非致命劇毒,可由於先前受了內傷,再加上缺水嚴重,身體才抵抗不了毒素。
忽然,江寒腦子裡一道靈光一閃而過,想到曾經師叔說過的話:
“純陽功乃道家內功,內外雙修,動靜結合,內練五臟六腑,外練筋骨皮,若是學成,卻邪扶正……”
這純陽功本就是道家高深內功,若修行到第三層,可以做到卻邪扶正,治傷除病。
在益州時,江寒便修煉到第三層,並且以純陽真氣為司劍療傷。
那他豈不是也可以借助純陽功為師姐療傷?
江寒道:“師姐,我能以純陽功為你療傷,但是需要……”
柳妙問道:“需要什麼?”
江寒道:“需要我們……”他低聲說了一句。
柳妙一愣,瞪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道:“你,你是不是想趁我還活著放肆一次……”
江寒無奈苦笑,道:“師姐,我是那種人嗎?”
“你就是……你早就對我圖謀不軌了!”柳妙咬著銀牙道。
“師姐,我沒騙你,純陽功修煉到第三層便能為人治傷,可是卻需要用這種辦法……師姐,你到底願不願意?”江寒歎息道:“倘若你不願意,我不會碰你的。”
柳妙咬著銀牙,瞪視著他,隔了半晌,才低著頭,用細如蚊蚋的聲音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現在,還能攔得住你嗎?”
江寒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心中一動,師姐這是答應了,隻是害羞不敢直說。
江寒輕聲道:“師姐,當初你教我練純陽功,現在該是我報答你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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