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白天的背景板對吳詩琪陣營,也就是詭異陣營的玩家而言是有些不利的。
畢竟,那位詭異代理人一旦被揪出來,被高僧代理人直接【神罰】,整個吳詩琪陣營就全軍覆沒了。
可,秦殤不這麼想。
他反而覺得這是個機會,倘若利用好了,讓那位高僧代理人「神罰」懷疑到他們自己人的頭上,然後借刀殺人,利用那位高僧代理人乾掉其他艾維奇院長陣營的玩家。
這不也同樣是雙贏的局麵嗎?
“玉足哥,你……”
‘尿是膀胱的淚滴’有些驚訝,儼然沒想到秦殤就像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一般,直接將她內心的腹黑小九九給講了出來。
“很正常,雙贏的局麵,我當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
不過秦殤反而是麵色如常,沒有任何讀出一個人內心全部想法,看到對方被震驚的無以複加時的洋洋自得和沾沾自喜,唇角勾起迷人弧度,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腦海中回蕩著剛才瑩藍色光幕中出現的嶄新背景板信息。
秦殤俊郎的麵龐閃過笑意,有種來到了舒適區的自在。
他不擅長猜,但……很擅長賭。
探索的內容在線索沒有一口氣全部呈現到自己麵前的時候,秦殤想要推動主線劇情的發展靠的就得是猜。
但是如果是跟玩家鬥,那靠的更多就是賭,這不就是他秦某人的舒適區嗎?
要不是怕這樣說話太容易引起其他人的不滿,甚至秦殤可以很驕傲的來一句……
打賭,老子這輩子沒輸過。
不過剛才那句話說完,倒是引起了‘尿是膀胱的淚滴’短暫的小腦短路了一下。
什麼叫雙贏的局麵?
雙贏指的不是甲乙兩方合作,自己跟合作夥伴大家都得利嗎?
注意到小妮子茫然神色,秦殤心情很好的補充了一句;
“在我這裡,雙贏的概念從來都不是我和彆人一起贏……”
話罷,他攥緊拳頭舔了舔嘴唇。
“而是我一個人贏兩次!”
有機會,而且機會實在是太大了。
他篤定其他八個人也絕對不可能坦誠相見,秦殤不確定他們彼此互相又知道了多少敵對陣營的主線任務和背景板信息,但是絕對不是所有人都毫無私心,完全將自己的陣營信息就這樣直接公開的。
不說彆的,誰敢保證,那些人裡沒有吳詩琪陣營的玩家?
但凡那八個人裡,有一個吳詩琪陣營的玩家,那如果其他七個人坦誠相見。
那名吳詩琪陣營的玩家不就相當於是啥都沒乾,就白白坐收漁翁之利了嗎?
同理,反過來也是一樣。
萬一其中有七個人都是吳詩琪陣營的玩家,隻有一個人是艾維奇陣營的呢?
在不確定其他人究竟是什麼陣營的情況下,那些人彼此的坦白程度,反而說不定還不如自己和‘尿是膀胱的淚滴’呢。
人與人之間最難做到的就是在危險麵前建立信任,尤其……
還是那麼烏泱泱的一大群人。
那,可不就是天助我也?
秦殤眼角都是沒忍住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不過我們是不是得儘快先想辦法跟其他人彙合了?彆到時候那個女記者直接懷疑上我們,反手給咱倆一個「神罰」……”
下一刻,注意到秦殤運籌帷幄的表情,‘尿是膀胱的淚滴’在現如今徹底跟秦殤坦白之後,倒是也不遮掩了。
不過聽到這話,秦殤卻是搖搖頭。
對她而言,小妮子除了愛演以外,腦子和智商水平依舊還是可以劃分為傻白甜那一檔……
“是什麼讓你產生了一種錯覺,認為高僧陣營代理人就是那名女記者呢?”
聞言,‘尿是膀胱的淚滴’愣了愣。
秦殤嘖嘖嘴,其實自己和‘尿是膀胱的淚滴’一樣。
甚至明確了副本中有另一位手持同聲傳譯設備的玩家那一刻,秦殤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女記者。
但是反過來想又不對勁……
樹大招風。
我要是晉城鄭家派進副本裡最後的底牌,我反而不應該那麼招搖才對。
那女記者能夠引起自己的注意,可不就是因為她的招搖嗎?
她要是沒那麼強的表現欲,自己甚至根本都記不住這麼一號人。
“我感覺,這個白晝版本的背景板內,反而是表現越好的玩家,越容易淪為配角……”
聽到這話,‘尿是膀胱的淚滴’多看了兩眼秦殤。
目露古怪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還是強忍著沒開口。
顯然,秦殤對這次神路給玩家們角色的分配很不滿意,但是嘴硬的並不承認。
當然,的確,如果是詭異代理人的話,會有一種一切儘在掌握的感覺。
秦殤是那種掌控欲很強的人,尤其是關乎自己性命的事情,現在則變成了,一旦詭異代理人死亡,他們就算是通關失敗將會被傳送出現實,反而變成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感覺。
秦殤這種掌控欲極強的人當然無法接受,尤其是自己的性命被一個陌生人掌控。
這個人一旦失誤,老子就得gg……
關鍵最操蛋的是,這個人身上存在一大堆不可控因素。
尤其是目前自己根本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不過他嘴上是不會說的,所以滿臉平靜的道;
“因為反而是配角的可操作空間越大,而且你沒發現一個bug,如果那位高僧代理人肆意亂用「神罰」的能力,那麼極有可能引起的結果,就是怨靈陣營中的玩家發現了他的身份之後,直接將他給乾掉。”
“彆忘了,怨靈陣營除了代理人死了可以得到一次「詐死」回檔以外,其他人即便是死了,隻要代理人能夠活著結束白晝背景板,那都會被【複活】。”
“也就是說,那位高僧代理人但凡敢草率的暴露身份,我要是他們那群人當中的某位怨靈陣營的玩家,我直接鋌而走險,一刀子給他捅死,直接來個極限一換一,大不了就是一死唄!”
“關鍵高僧代理人死了之後,他們那邊就沒法揪出玩家中的詭異代理人了,詭異代理人隻要隨便找個地方苟著,混到天黑我們都贏了,屆時,咱們詭異陣營的玩家不管死了多少人都能夠【複活】……”
‘尿是膀胱的淚滴’聞言,罕見地沉默了片刻,潑了次冷水。
“可是玉足哥……”
“萬一,我是說萬一哈,那八個人當中,真的隻有一位詭異陣營的玩家,那個人現在就是詭異代理人,這種情況下,他即便是發現了某個人是高僧代理人還會鋌而走險嗎?”
‘尿是膀胱的淚滴’有些僵硬的眨了眨眼睛;
“他要是跟人家極限一換一,首先有一個問題就是角色卡,詭異代理人的角色卡處於【封印】狀態,換言之,詭異代理人的角色卡不可用。”
“他用不了神路技能和道具,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就很難,其次,他如果死了,我們就直接輸了,萬一真的隻有這麼一號人,e……”
聽到這話,秦殤微微頷首。
當然自己也想到過這一點,不過他認為可能性不大。
為什麼?
理由很簡單。
神路的底層邏輯,平衡機製。
憑啥?
現在整個副本中就十名玩家。
然後神路還要讓我們在人數上不占優勢?
這尼瑪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他覺得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其他八個人中,玩家人數稍微失衡一點。
整個副本中十位玩家,來個4;6……便是頂了天了。
如果雙方陣營的分配到了3;7就有些操蛋了。
“問題不大,我估計短時間之內那名高僧代理人應該不太可能會隨便動用「神罰」,畢竟機會寶貴,而且他現在還不清楚誰是詭異陣營的玩家,至於我們如果在聽到這個新的背景板之後沒有第一時間跟他彙合就會引起他的警覺,我覺得更不至於,他自己怕是也擔心殺錯人了,我們現在應該做的,其實是搜集線索……”
“線索?”
這話一出,‘尿是膀胱的淚滴’一愣。
這都換了一個時間線了,是吳詩琪去世之後的時間線上了,還有什麼線索?
眼瞅著小妮子的彷徨神色,秦殤幽幽的歎了口氣。
果然,還是沒開竅。
現在副本中一個nc都沒有,那不剛好是去吳詩琪家裡再去看看有什麼線索的好機會嗎?
黑夜副本和白晝副本間隔了十五天。
足足兩周的時間,也許十五天之前的吳詩琪家中沒什麼線索。
或許十五天之後的現在,吳詩琪去世之後就有了新的線索了呢?
重回故地就跟二刷某本小說的感覺一樣……
比如,第一次看《西遊記》的人或許會被孫悟空的帥氣以及三觀折服,被這迷人的潑猴深深吸引,但是二刷的時候一定會萌生出新的感悟,甚至還會帶著點愉悅的心情去品鑒名著,多數人都能笑著調侃一些有趣的劇情了。
甚至還能抱著調侃心態代入,來一句倘若三藏法師生活在現代,那麼他的網名大概率會是‘帶著寵物徒步,14年從西安到印度’,個性簽名更可能是‘一直在路上,歡迎監督打假’。
用自己熟悉的視角,比如網絡小說的方法打開《西遊記》,這本四大名著都變成了《總有人想搶我師尊》。
你看,時間線不同,站在不同時間維度上看待同一件事的總結方式就不同。
所以白晝副本和黑夜副本的出入和線索不同,也很合理。
也許在現在白天副本中,這個吳詩琪去世之後十五天,火災發生之後一周的世界線上。
重回吳詩琪的家中,秦殤能夠得到更多線索呢。
這就有點像是二刷《西遊記》那個味道了,故地重遊,新的感悟。
更像是《西遊記》中玄奘法師取得真經,又重新拖著經文徒步回到大唐一樣,重走一遍來時路,總歸是會有些變化的。
“去那些可能會牽扯到兩周之前火災這件事的關鍵nc常住地,順便也去趟周圍的佛堂逛逛……這個背景板既然提到了高僧,我總覺得這個副本裡的江城不應該連一個佛堂或者正經寺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