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鏡台隻是一塊萬丈大小的陸地,但以它為中心,方圓大概十萬裡之遙的區域,都有八極布置出的禁製。
踏入這片區域容易,但想要走出去的話,那就相當困難了。
八極這麼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防止有人會來劫刑場。
聽上去似乎是不可思議,八極要殺的人,竟然還有人敢來劫人。
但實際上,古往今來,即便是有八極布下的禁製之後,劫人的事件也是時有發生。
還是那句話,能夠在天鏡台上被處刑的都是鼎外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有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
尤其是那些先古族群,他們的老祖,對於整個族群來說,就如同腦袋一般。
如果沒有了腦袋,族群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每次隻要有先古族群的老祖被處刑,其族中的族人,必定都會前來劫人。
有的時候,他們甚至會付出極大的代價,請一些不屬於八極的強者出手。
久而久之,八極不但開始在天鏡台附近布置禁製,而且還在逐漸增加禁製的威力。
更何況,這次八極就是為了要引薑雲,或者是古不老和姬空凡等人前來劫人。
雖然八極明麵上沒有說,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八極必然在暗中將禁製的威力,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
薑雲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提前一個月的時間趕來,為的就是要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破綻,或者是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救下大師兄他們。
此刻的薑雲,並沒有踏入到禁製所在的區域,隻是站在外麵。
和他一樣選擇的生靈也不在少數。
畢竟,一旦進入天鏡台區域,雖然可以離開,但需要驗明身份,相當麻煩,所以不等到真正開始行刑的時候,很多生靈都不願太早踏入其內。
不過,薑雲已經幾次忍不住要踏進去了。
因為,天鏡台上,現在有著九個身影!
血靈,古仇,古恨,魂靈,天一,紫神,陸雲子,司徒靜,東方博!
當初為了掩護薑雲逃走,這九位按照古不老的要求,選擇留下引來各自的超脫之劫,拖延住八鼎。
雖然他們成功的幫助薑雲脫險,但九人卻是一個都沒有能夠逃走。
從八極宣布要公開對九人處刑的那一天起,他們就被送到了天鏡台上。
九個人,彼此之間,相隔百丈左右。
每個人都是保持著跪姿,耷拉著腦袋,更是有著數道鎖鏈,貫穿了他們的身體和四肢,如同將他們給釘在了天鏡台上一般。
他們保持著這個姿勢,這個狀態,已經長達兩個月之久。
那被貫穿的傷口之中,卻依然有著鮮血,不斷的滲出,緩緩的滑過他們的身體,滴落到天鏡台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窪。
雖然神識無法延伸到天鏡台,但不難猜測,他們的修為肯定是被近乎全部封住,隻留下了一點,維持著他們的生機,讓他們不至於在行刑之日到來之前就死在天鏡台上。
看到這一幕,看到這九個人的慘狀,薑雲恨不得不管不顧的立刻衝上天鏡台,去將他們給救下來。
好在他還沒有完全被憤怒給衝昏了頭腦。
他很清楚,自己如果真的就這麼衝上去,那不但救不出他們,自己同樣也會死在上麵。
“呼!”
從口中輕輕的吐出一口氣,薑雲又一次的強行按下內心的衝動,對著遠在數萬裡之外的羽蒙傳音道:“你也沒有發現嗎?”
萬丈的天鏡台上,禁止一切神識窺探。
但天鏡台外的區域,卻是允許神識出現。
薑雲意外的發現,這十萬裡範圍之內,除去那些看熱鬨的生靈之外,自己竟然沒有發現任何一個看守的守衛,或者類似的存在。
當然,有可能守衛也混在了看熱鬨的人群之中,但在薑雲神識的查看之下,這些生靈的修為,最強也就是初窺超脫。
連一個登堂超脫都沒有,更彆提道主法主了。
東方博他們的重要性,自不必說。
說實話,就算讓八極親自坐鎮看守,都不為過。
八極礙於身份,不肯提前過來,能說得過去。
但怎麼也應該安排幾個道主法主守在這裡。
可薑雲看了幾遍,的確是沒有發現。
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神識不夠強大,所以這才特意讓羽蒙也改頭換麵,去往其他位置,看看能否有所發現。
“沒有!”
羽蒙很快給出了回答道:“要麼是八極以特殊的方法,遮掩了那些人的修為。”
“要麼,就是所有的埋伏陷阱,都藏在天鏡台上了。”
“他們這麼做,應該是怕如果將人手安排的太過明顯,太過森嚴的話,會讓大人你有所忌憚,從而不敢來劫人。”
薑雲自然明白羽蒙的意思,但他相信,八極肯定知道,就算八極真的全都站在天鏡台上,自己也會來的。
薑雲的目光看向了天鏡台。
天鏡台的表麵,雖然是光滑如鏡,但其本質上,還是一塊陸地。
如果從下往上看去,看到的就是一片厚度驚人,參差不齊的萬丈大地。
自然,如果想要在其內藏些符文,陣法,甚至是修士,綽綽有餘!
在將整個天鏡台的形狀,尺寸完全記住之後,薑雲閉上了眼睛,去往了自己的守護道身之中。
頃刻之間,薑雲就在守護道身的體內,打造出了一塊一模一樣的陸地。
表麵光滑如鏡,下方也是參差不齊。
甚至,薑雲還布置出了九個假人。
站在這塊陸地之上,薑雲自言自語的道:“如果由我來防禦這裡,那我必然會將所有的守衛,藏在天鏡台的內部。”
“並且,我還會在鏡麵之上,刻下符文陣紋,最好是和這九個假人的身體和鎖鏈相連。”
“任何人隻要踏上天鏡台,封印陣法立刻就會出現,束縛住他們的行動,封印他們的修為。”
“哪怕來人能夠不受影響,也無法瞬間將人救走。”
“不過,來人可能派的隻是一具分身,或者道身法身,自然不可能一次性的將所有手段全部啟動。”
“因此,我還要布置二層,三層等多層……”
說到這裡,薑雲搖了搖頭道:“這樣太過麻煩。”
“畢竟,七極七鼎真正的目的,是要抓住我,或者師父!”
“而在他們的推測中,來的未必是我,也有可能是師父或者是姬前輩。”
“甚至,有可能是我們三個聯袂前來,再帶上大量的幫手,控製大量的傀儡。”
“我們完全可以讓傀儡落在天鏡台上,觸發所有機關,牽製所有敵人,而我們三人同時出手救人。”
接下來,薑雲就在自己的道界之中,拉著羽蒙一起,一遍遍的反複推演著劫人可能遇到的各種各樣的情況。
就這樣,當時間過去了大半個月之後,雙眼已經血紅的薑雲,盯著羽蒙道:“所有的布置,都有漏洞。”
“那唯一最為穩妥的辦法,就是七鼎七極,親自藏在這天鏡台的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