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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七日。
清晨的陽光透進窗。
陳雲坐在沙發上閉目凝神。
他不需要休息與睡眠。
閉上眼睛，是為了更好的去使用通透世界能力。
缺失了視覺之後。
通透世界的能力並沒有削弱太多，僅憑聽覺與嗅覺，周圍的大多數事物依舊能映入眼簾。
甚至說。
聽覺方麵還更加強了幾分。
他清晰的聽到白石在隔壁和不知道誰打著電話，高談闊論的吐槽著“老話說的話，吃什麼補什麼。所以吃苦成為不了人上人，要吃人！”
雖然不知道白石在和誰聊天，隻能聽出是個女人的聲音。
但是白石的見解依舊是這麼犀利。
對此，陳雲輕笑一聲選擇了無視。
他的注意力。
更多的集中在靠近這棟樓的諸多昆蟲身上。
其他的聲音暫且削弱關注。
驚蟄過去沒幾天。
諸多昆蟲也熬過漫長的冬季，在這萬物複蘇的季節蘇醒。
陳雲將精度放到昆蟲尺度後的感知距離並不大，也就身邊所處的這一棟樓差不多的範圍。
而在這樓裡。
昆蟲的數量也不在少數。
在這建造了有不少年的老年小區裡，有不少建設的不合理的地方。這些地方藏汙納垢，聚集了不少昆蟲。
蟑螂、蚰蜒、果蠅、臭蝽……
其中隻有寥寥幾種行動的聲音，能夠讓陳雲分辨出來種類。
有許多的，陳雲甚至還叫不上名字。
不過這不重要。
陳雲用通透世界並不是要去認識、研究這些昆蟲。
而是鍛煉！
鍛煉他昨晚剛發現的殺意！
凡是被感知到的昆蟲。
都像是受到了什麼劇烈的攻擊似的，瞬間失去了生命。
這正是陳雲在用殺意，對這些昆蟲進行一個精準的點殺。
這毫無疑問是高射炮打蚊子。
這些蟲子的死法太過高端。
一次高強度釋放就可以把成年人嚇懵，多次釋放甚至能把成年人嚇傻的殺意，對於這些昆蟲足以絕殺。
哪怕這些昆蟲理論上來說沒有足夠的體型去誕生思維與情感，但是卻依舊能夠被陳雲的殺意所影響致死。
顯然。
殺意的本質很有意思。
像是某部知名作品裡的霸王色霸氣，但是有隱隱有些不一樣。
起碼目前還無法造成實體壓迫。
關於殺意更深入的東西。
陳雲現在還探究不明白。
但是現在，還不需要研究明白殺意的本質是什麼。
現在最重要的。
是陳雲目前所做的事情——鍛煉。
目前來說。
殺意可以說是陳雲最強力的手段。
高強度釋放之後，可以擊潰一個成年人的精神。
而且最重要的是。
不僅可以遠程瞬間釋放，還感覺不到任何的消耗。
配合上通透世界那宛如開了透視掛一般的感知能力，他完全可以成為一個大規模殺傷武器。
這無疑是神技。
而對於這樣的神技，好好的鍛煉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昨晚在小偷身上使用的那幾次，隻能算是測試大致的效果。
如今用蟲子當目標進行點殺，才是真正的鍛煉。
尤其是控製力方麵。
必須能夠對這個殺傷力極大的能力做到收放自如、隨意調節強度。
哪怕陳雲可以通過隨便調節自身的殺心，來大致的變相調節殺意強度。
但是還是要多多鍛煉到熟練的程度。
才能更讓陳雲安心。
而在這許久的鍛煉之中。
在弄死了若乾蟲子之後，陳雲也算是得到了不小的收獲。
除了昨晚用那個小偷實驗著得出了殺意作用範圍是五十米以外。
他在殺蟲子的過程中，逐步能夠把對殺意的強度控製在一個很小的範圍，並且可以用很小的精度調節。
這讓他可以把人嚇懵，嚇的愣住。
而不是嚇傻或者嚇死。
這讓殺意的實用性更上一層樓。
在鍛煉之後，他還可以精確的控製殺意指向特定某一個單位，或是特定的某一群單位。
至於擴散性的無差彆釋放殺意，他在嘗試幾番之後也可以做到。
若是無差彆、擴散性的釋放殺意，他會成為一個走到哪，就把附近所有生物都嚇傻、嚇死的人形兵器。
總之。
陳雲在高射炮打蚊子似的鍛煉之後。
在犧牲了一棟樓裡潛藏的蟲子之後。
成功取得了不菲的成果。
這讓陳雲很滿意。
隻不過嘴角的笑意還沒有露出多久，就下意識收住。
在他的通透世界感知中。
聽到了三個男人開車停在了樓下。
這種聲音本來不應該會被時刻關注，不然他早就受不了滿世界的聲音了。
畢竟能夠聽到蟲子鑽土而出的他，若是什麼東西都極度關注的話，就會和驚蟄那天一樣被吵死。
但是潛意識既然把這三個男人在通透世界中高光標記。
自然是因為聽到了值得關注的東西。
“這小子偷的贓物可真不少，根據監控與贓物判斷，有整整六戶人家被盜。等證物科那裡忙完，咱們是不是還得挨家挨戶的送回去？”
“差不多吧，到時候讓那幾個新來的去跑腿就行，也可以讓他們自己上門領取。我現在隻關心那小偷為什麼在河邊變成了個植物人？”
“河周圍的監控看不到那裡，更遠一些的監控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具體的還是等醫院那邊的檢測結果吧。我估計是有什麼之前沒發現的疾病突然發作了吧？”
這樣的對話，發生在三個男人還沒從車上下來的時候。
因此。
陳雲便關注到了這三個人。
顯然。
他們是警察。
其中有一位，似乎還是前些天他在網紅店遇到過的熟人。
陳雲對於他們的到來並不驚訝。
事實上。
他早就知道警察會來了。
昨晚那個小偷雖說躲過了不少的監控，但是還是有一些沒躲過的。
再加上他帶著一身贓物在河邊成了植物人，今天肯定會被發現。
然後順著這些贓物和監控查下去。
警方大概就能把這小偷昨晚做的事情推斷的差不多。
所以。
陳雲昨晚姑且沒有去那變成植物人的小偷身上，拿走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因為他從小偷的氣味痕跡中得知，小偷沒躲掉的幾個監控攝像頭裡，就有自家附近的。
小偷來過他家，卻沒在贓物裡找到他家的東西，這就有些可疑了。
陳雲不想多生事端。
所以。
他選擇以受害人的身份，等待第二天的警察上門即可，到時候筆記本差不多也能安全拿回來。
反正小偷留下過“敢報警就搞死你”的紙條，自己沒報警這點也可以解釋。
更沒有監控拍到自己晚上出門。
小偷的事情，無論怎麼看都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大概率得歸結為小偷自己突然犯了什麼病，或是懷疑小偷到手這麼多東西太激動導致精神崩了。
總之。
不可能懷疑到他們這些受害者身上。
這麼想著。
三個警員中，有一個留守在車上。
還有兩個已經步行來到了六樓。
然後敲響了他的門戶。
陳雲等了片刻，稍微做好準備。
便上前打開了房門。
見到門口兩位便衣警察的瞬間，他的演技瞬間爆發。
“嗯？劉隊？！”
陳雲的表情先是愣住，隨即驚訝。
然後是一絲擔憂。
極致的協調能力與控製力。
讓他的表情控製完全是大師級彆，足以讓任何世界級演員為之驚歎。
起碼麵前兩個警員完全看不出來，陳雲渾然天成的表情是演出來的。
“嗯？”
“你是……千象城的那個陳雲？”
劉存勝也是愣了愣，隨即回憶一番之後想了起來陳雲。
之前同事把需要拜訪問詢的人信息給他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陳雲看起來有些眼熟了。
隻不過一直沒想起來。
現在他想起來了。
他們兩人確實見過。
三號的時候，千象城那裡有個持刀傷人的案子也是他帶隊處理的。
他記得麵前這個陳雲，在那次案子裡麵躲過了持刀男人的襲擊，然後快準狠的把歹徒給製伏了。
之後他們警局想給陳雲頒個見義勇為的獎，不過陳雲說是不喜歡出名給直接拒絕了。
“是我啊，劉隊。”
“您今天來，是因為？”
陳雲笑著伸出手，和門口兩個警員分彆握了握手。
隨即露出一副虛心求教的表情。
臉上的擔憂依舊縈繞。
握過手後。
知道陳雲見義勇為過的劉存勝也是笑了笑，直接開門見山的掏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證物袋放到陳雲麵前。
裡麵裝著一張紙條。
上麵寫著敢報警，我就搞死你。
“見過這個吧？”
劉存勝指著證物袋說道。
見狀。
陳雲充分發揮演技。
露出一絲猶豫與擔憂。
看起來好像想說些什麼，卻又不太敢說的樣子。
這在劉存勝眼裡。
就是陳雲這種在外地的小年輕，害怕惹到什麼壞人的表現。
再怎麼見義勇為過的人。
也不一定什麼都不怕。
畢竟任誰都會擔心，這種小偷有沒有同夥。
再怎麼不怕，也避免不了雙拳難敵四手的情況。
到時候招惹上這群家夥。
被天天騷擾威脅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用怕，你也是見過我的。應該起碼相信我是警察吧。”
“姑且假設這個小偷有同夥的話，我們今天也是便衣爬樓梯上來的，不用擔心被彆人知道有警察來過你這裡。而且樓下也有我們的同誌在看著呢，有可疑人士就第一時間按住了。”
劉存勝耐心地對著陳雲說道。
柔緩的語氣之中，儘顯一名老警察的經驗。
陳雲聞言。
也是用演技露出一副猶豫的表情。
良久。
便是一咬牙說道“跟我進來吧。”
說著，他轉身走進屋。
兩個警察也是跟了進來。
“昨晚我一回家，就看到臥室和客廳被翻的很亂。”
“檢查一番發現筆記本電腦丟了，而且原先放筆記本電腦的地方，還有和你們這張一樣的字條。”
“我一個人在這外地租房，看到這個紙條還是怕惹到什麼地頭蛇的，所以就沒敢報警。”
陳雲一邊說著，一邊把昨晚那張字條遞給了劉存勝。
劉存勝見狀。
戴上手套把字條裝進隨身攜帶的空證物袋裡。
然後說道“不用擔心什麼地頭蛇，現在是法製社會，我們會保護好人民群眾的安全的。”
說完。
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陳雲問道“伱丟的筆記本電腦是這個吧？”
陳雲看著照片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暗影精靈係列的遊戲本。”
“行，大概一到三周之內，我們會派人上門歸還的。”
“如果很急的話，你可以明天去我們龍泉區分局做個筆錄，然後應該就可以把筆記本帶回去了。”
劉存勝對陳雲說道。
聞言。
陳雲也是點了點頭。
接下來。
幾人寒暄了沒一會，兩名警察就告辭離開了這裡。
陳雲在這期間沒有對小偷相關的情況多問什麼，隻是像每一位受害人一樣問了句“抓到了沒”。
在得到抓住了的回答之後。
就沒有再多問彆的什麼。
站在陽台望著開著車遠去的警察，陳雲注視了片刻。
隨即。
便轉身回到電腦桌旁。
繼續使用通透世界的能力定位樓裡的昆蟲。
然後用它們鍛煉自身的殺意。
這樣的行為，鍛煉到的不隻是殺意，還有通透世界本身的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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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警局的車上。
劉存勝坐在副駕駛上，眼神深邃的望向車窗外。
後排的警員看到，忍不住問道“怎麼了劉隊，剛才那人有什麼問題麼？”
“那人沒什麼問題，來之前不就通過監控大概確定了麼，他就隻是個被偷東西的正常受害者。”
“我是在思考另外一個事情。”
劉存勝皺著眉頭回答道。
他總感覺。
“什麼事情？”
後排的警員好奇追問道。
“總感覺，剛才在那樓道裡看到太多的蟲子屍體。”
劉存勝對著旁人解釋道。
“劉隊你就是刑警乾太久，整個人都變得疑神疑鬼了。前些天是驚蟄，蟲子們都複蘇了不是很正常。”
“蟲子多了，屍體多了也不奇怪。”
後排的警員無奈地吐槽道。
“說的也是，估計還用殺蟲藥了。”
劉存勝聞言點了點頭。
對後排警員的話倒是無法反駁。
自己似乎，確實有些太一驚一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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