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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峰壓低嗓音急促道:“來日方長,眼下必須避開山海閣這群人!”
見對方仍麵露困惑,一旁的水魚兒突然瞳孔收縮,十指如鉤扣住兩人肩頭,拽著他們急速後撤。
幾乎同時,山海閣眾長老齊齊仰首望向天際。
兩道刺目銀芒劃破雲層,裹挾著摧山裂石的威勢直撲易鴻所在。
這股宗師級真氣凝聚的光彈,足以將整片青石地麵夷為平地。
電光火石間,始終立在易鴻身後的大長老紋絲未動,先前與水魚兒爭執的三長老已如離弦之箭衝天而起。
鐵拳轟出兩道氣浪,半空中炸開兩團熾白光球。
“藏頭露尾的小人!”
三長老聲若洪鐘暴喝,音波震得院中梧桐簌簌作響:“敢對山海閣主下黑手,卻不敢露臉見人?”
庭院霎時鴉雀無聲。
上百名醫者與觀禮賓客中,無人注意到方才的突襲者究竟藏身何處。
三長老鷹目掃過人群冷笑:“怎麼?現在知道當縮頭烏龜了?”
血色殘陽中,三長老的瞳孔驟然收縮。
一道幽藍流光自天際貫射而至,裹挾著令人戰栗的威壓直逼他咽喉要害。
老者淩空旋身,倉促間轟出的氣勁將身後假山震得碎石飛濺,借著反衝之力堪堪避開這致命一擊。
數丈外的太湖石應聲爆裂,蛛網狀的裂紋瞬間爬滿三米高的石體。
三長老撫著被罡風撕裂的袖袍,喉間泛起鐵鏽味,目光如刀掃向東南角的垂花門。
五道身影自不同方位現身虛空,玄色勁裝上的銀紋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當眾人看清其中兩位竟是從醫者隊伍中騰空而起時,整個庭院頓時炸開聲浪。
某位須發皆白的老醫師踉蹌後退,手中脈枕跌落青磚。
“縮頭烏龜?”
居中男子撫掌大笑,腰間鎏金螭紋佩叮當作響:“從雪月城到藥王鎮,貴派這逃竄路線倒是彆致。”
他看似而立之年的麵容下,實際年齡怕是足夠當某些年輕弟子的祖父——正如那位駐顏有術的水魚兒長老,去年剛辦了六十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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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道身影自山海閣陣營衝天而起,大長老玄青道袍獵獵作響,劍指當空:“天孤獨!當年饒你遁走西漠,今日竟敢犯我山門!”
他身後五位長老各自結印,氣機勾連成北鬥陣勢,磅礴威壓令簷角銅鈴錚鳴不止。
雪月城天氏家主天孤獨佇立場中,眉宇間凝著化不開的陰霾。
作為華夏八大家族的掌舵人,此刻卻不得不仰視著闖入者——七星盟五位宗師級高手正呈扇形將山海閣眾人包圍。
“大長老怕是記性不濟了?”
身著玄色流雲紋長裙的薛怡把玩著發梢,眼角描金的鳳紋在暮色中泛著冷光:“上個月我們可是差點把你們總壇的牌匾都拆了當柴燒。”
這位羽組首領話音未落,李豐玄手中青鋒已發出龍吟般的顫鳴。
這位山海閣最年輕的宗師雙目赤紅:“若非你們用迷魂散暗算,我師尊怎會遭你們的等毒手!”
“兵者詭道也。”
薛怡指尖輕叩腰間玉玨,清脆聲響中漫出幾分譏誚:“要怪就怪陸老閣主太信人,臨終前竟沒把掌門令傳予你……”
話音未落,李豐玄周身真氣激蕩如潮,一拳轟出的罡風卷起地上青磚。
薛怡廣袖輕揚,三枚鎏金蝶簪破空而出,竟將剛猛拳勁化解於無形,簪尾流蘇都不曾晃動分毫。
“李師弟!”
大長老枯槁的手掌按在青年肩頭,玄鐵指套泛起幽藍光澤:“看看靈堂前的七星連珠燈,你以為他們為何要選今日發難?”
眾人這才驚覺,供奉陸閣主靈位的青銅燈盞上,七簇火苗不知何時已連成北鬥狀。
天孤獨突然撫掌大笑:“難怪要湊齊五位宗師,原來是要借我天氏祖傳的北鬥劍陣……”
薛怡臉色微變,腰間玉玨應聲而碎。
但見大長老須發無風自動,背後劍匣轟然開啟,七道流光直衝雲霄,在暮色中勾勒出北鬥星圖。
山海閣弟子腰間佩劍竟同時發出共鳴,整座大殿開始震顫。
“各位既然來了……”
大長老渾濁的瞳孔突然精光暴漲:“要麼對著陸閣主的七星燈跪滿三日,要麼……”
七柄古劍在空中結成劍網,寒光將眾人麵容映得慘白:“就永遠留在這天權位上!”
天孤獨仰天狂笑:“困住我們?若陸老兒尚在人間,或是山海閣精銳儘出,這話倒還聽得。如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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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拖長尾音:“倒像三歲小孩說要上山抓虎!”
大長老袖袍獵獵作響:“縱不能儘誅宵小,取你們兩三顆頭顱祭奠閣主卻非難事!”
聲若洪鐘震得簷角積雪簌簌而落:“真當我閣中無人?陸閣主早料定你們鼠輩會來,連繼任者都已安排妥當!”
“七日後守靈期滿,便是你們死期!”
天孤獨指尖纏繞著寒霜真氣:“聽說新閣主是叫易鴻?不如請他來我天家冰窖小住十年八載?”
這話引得山海閣弟子怒目圓睜——分明是要挾持新主令全閣!
“放肆!”
大長老須發皆張,腰間玉牌應聲而碎。磅礴真氣化作罡風激蕩:“李豐玄守好易閣主!其餘長老隨我迎敵!”
劍鳴聲衝霄而起,七道青虹破開雲層。
天孤獨卻詭異地後撤半步,掌心浮現冰晶凝結的卦象:“老匹夫不妨回頭看看,你護著的真是新閣主嗎?”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李豐玄的厲喝:“易鴻你做什麼!”
大長老袍袖翻卷間罡風驟起。
蒼老身軀化作殘影直撲天孤獨麵門,地麵青磚在氣勁衝擊下寸寸龜裂。
“今日便叫老夫見識天家絕學!”
天孤獨雙臂振空長笑,鎏金戰甲驟然覆體。
兩道身影淩空相接,拳鋒相撞時竟凝出肉眼可見的球形氣障。
轟隆巨響震得雲層翻湧,氣浪如漣漪擴散,參天古木竟被壓彎成弓形,落葉紛飛如暴雨傾盆。
“圍攻陸閣主時受的暗傷,倒是省了老夫三分氣力。”
大長老嗓音沙啞如磨刀石,土黃光暈自瞳孔溢出,蒼老指節泛起岩石紋路。
天孤獨甩了甩發麻的右臂,嘴角扯出森然弧度:“上回放這種狠話的家夥,墳頭草都三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