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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西南牧的這句話，我點了點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能幫到這一步，也很是不容易了。
隨後，我道：“我估計，古嶽此次恢複完全，並踏入了從三品，出關之後的目的，或許也不僅僅隻想複仇那麼簡單。”
“你的意思是……？”
西南牧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低聲道：“試想一下，當初古嶽從尊者堂前燕的手中拿到了尊者王座，卻在那一戰當中，丟儘了臉麵，手裡的中原生靈柱被我奪走不說，還受到了重創，如此，他還算什麼尊者，還能怎麼成為士族至高無上的領袖？”
西南牧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他說：“你是想說，這古嶽或許會立威？在士族當中立威，讓所有士族的修玄士知道，他已經是士族的尊者，說一不二的尊者？”
我點了點頭。
換位思考，如果我是古嶽，我絕對會這麼做。
甚至，是拿我來立威！
我也不謙虛，這些年，在士族當中，風頭正勁的人，除了我，便再沒有他人，古嶽既然要對我複仇，何不，再次拿我當墊腳石，向士族之人，宣布他的歸來？
我想，古嶽肯定是希望成為士族真正的第一人，尤其是在地位上，否則，他拿那尊者王座的目的就沒有了。
尊者王座，除了給人強大的實力，最關鍵的是，給修玄士以無上的地位。
“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先看看那位裴氏副族長怎麼說吧。”
西南牧沉思了一會後，出聲對我說道。
“好，我們就在這裡等著他。”
我應承道。
隨後，我跟西南牧就待在這個古樓之處，等待著那位裴氏副族長。
當然了，在此期間，我也並沒有閒著，我調動著感知，想要探查這附近的氣息，看看能否發現古嶽的蹤跡。
不僅是我，我還讓三道妖魂，他們也一同釋放出魂海，去這四處觀察。
半日之後，可惜，我跟三道妖魂都沒有發現什麼。
古嶽大概率這會不在河東。
他就算達到了從三品的實力，魂魄的層次，我想不會比我高的，也就更不可能有三道妖魂那等精神力了。
他的藏匿手段再如何強大，能防住我也就算了，顯然不可能防住三道妖魂的探查。
他們都沒有發現什麼，幾乎就可以確定，他不在我們的探查範圍。
很快，到了西南牧所言的約定時間。
那位裴氏副族長出現在了古樓。
“牧主大人，我來晚了，士族有些事，耽擱了一點時間。”
這位裴氏副族長先是恭敬無比的對西南牧出聲說道。
這是一位年紀大概在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一身氣息，沒有特彆的強大，不過氣質倒是不俗。
我如果記得沒有錯的話，晉省的士族並不多，裴氏可以說，能在這晉省呼風喚雨了，而他這一身的氣質，顯然也是久居高位之後，所養成的。
西南牧對這位裴氏副族長點了點頭，隨後向我介紹道：“河東裴氏，裴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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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這位裴益就將目光看向了我。
他似乎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我。
一時間沒有認出我的身份。
裴益不由疑惑的說：“牧主大人，這位是……”
“中原牧……陳啟……”
西南牧開口。
裴益先是一愣，喃聲說：“中原牧？中原牧陳啟？”
他好像沒有反應過來。
但數秒後，裴益的神情大變！
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見了閻王爺一般！
“陳啟！陳家莊的陳啟！”
裴益驚恐的說道。
我微微一笑說：“裴副族長，不用如此驚慌失措，我跟你們裴氏又沒有什麼仇恨，你如此畏懼我做什麼？”
裴益臉色上的恐懼，沒有因為我這句話，而有什麼改變。
他乾咽了一下，隨後說：“原來是中原牧大人，在下眼拙了，抱……抱歉……”
西南牧看見這位年紀已過半百的裴氏族長，見我這位小輩，像是老鼠見到貓一般，也不由失笑了一聲。
隨後，他拍了拍裴益的肩膀，開口道：“放輕鬆，中原牧是個愛憎分明的人，他當初雖然滅了聯合士族，但你們裴氏屢屢在大事上，都沒有特彆的糊塗，當初，更是沒有跟聯合士族同流合汙，他不會對你如何的。”
裴益深吸了一口氣。
隨後點頭說：“在下明白了，二位牧主大人，這裡不是說話的時候，去密室吧？”
我跟西南牧相視了一眼，紛紛的點了點頭。
西南牧說話倒是有些藝術的，明裡暗裡都在點這這個裴氏副族長，那句什麼裴氏屢屢在大事上沒有特彆糊塗這句話，算是在提醒這位裴氏副族長，接下來不要站錯隊了。
在我跟古嶽兩人上，千萬不要站到古嶽那一邊。
裴益隻是中等五品，可其顯然經驗十足，是可以聽出這句話的含義，可以發現，他的目光堅定了幾分，在領我們過去時，內心也逐漸鎮定了下來。
片刻，裴益帶著我跟西南牧，來到了這古樓當中的一處密室之內。
他將密室的門給關上，出聲說：“二位牧主大人，事情已經打探的差不多了。”
就在他要繼續說什麼的時候，我卻打斷道：“先等等，你告訴我，古嶽眼下還在這河東嗎？”
裴益搖頭說：“不在，不久前，已經離去。”
聽此，我內心稍稍放鬆了一下。
說實話，我是有些擔心，那古嶽的隱匿手段，超出了我的預料，不僅能防著我，還能防著三道妖魂。
就算我篤定，他沒有那麼強大，可畢竟隻是猜測。
這會得到確定之後，我也稍稍能安心。
“好，你繼續說，那古嶽來找你們河東裴氏是為了什麼。”
我出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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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益點了點頭，回答我：“古嶽隻為了一件事，那就是收繳天下氣機！”
“什麼！”
西南牧率先出聲，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裴益。
我也震動不止……
收繳天下氣機？
這古嶽是要將天下士族，所有剩下的氣機，都收繳了？
這膽子也太大了！
就算是尊者，也沒有這個權利啊。
裴益繼續說：“古嶽得到了尊者王座，成為了尊者，似乎不僅僅想要精神領袖這個名頭，他想要的是，成為真正的士族魁首，古嶽找到了我們裴氏的族長，告訴了我們裴氏族長，他有能耐，將各大士族的氣機，都彙聚在我們裴氏的族內，統一調遣。”
“他說，士族已逐漸開始衰弱，其根源就在於氣機的減少，而氣機的減少，關鍵則在各大士族的氣機使用，沒有一個明確的規定，浪費了太多的氣機，使太多本不應該得到氣機的士族之人得到了氣機。”
“氣機沒有了一個統一的調度，便會大大加速天下士族的氣機凋零，而如果將去天下氣機都收為一家士族來調遣，那麼，便可以最大程度的利用，天下士族的氣機，說不定，能夠讓天下所有的氣機之源，逐漸的充盈起來。”
“這是解決士族興衰曲線的一個好辦法，也是他身為士族尊者的一個責任。”
裴益說完，我跟西南牧的臉色，都不是那麼好看。
氣機收歸一人一族所有，真可以讓每一縷的氣機使用，釋放更大的價值嗎？
關於這一點，我不清楚，畢竟從前沒有過曆史的經驗。
但可以確定的是。
如果天下氣機，真歸於一人一族，那麼，這裡的一人一族，將擁有無上的權利，無上的號召。
這個人，將成為真正的老大！不單單隻是名頭上的，而這一族，也將成為真正的第一士族，其地位，甚至比之前的萬年吉壤，比當初的陳家莊更高！
那麼古嶽此舉，是為了士族的未來好，還是為了成為這個擁有無上權利的士族老大呢？
我想，也許都有，但絕對後者占據著更大一部分！
“中原牧，看來，你想的是對的，你方才說的那些話，都沒有錯。”
好會後，西南牧看向了我，喃聲說道。
古嶽眼下，借氣機之事來立威了！
還真跟先前我的猜測，沒有什麼區彆。
我接著對西南牧，說：“前輩，天下所有的氣機之源，所有的氣機，歸於一人一族所有，其餘士族要使用氣機，都需要聽從這一人一族來調度，你覺得，可以解決士族的大劫嗎？可以拉長士族的興衰曲線嗎？”
西南牧沉吟了一會後，說：“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真要如此做的話，必然會爆發出更大的士族災難，古嶽沒有能力解決這些災難的，或許他的這個辦法，能達到想要的結果，可這過程當中，所滋生的突變，更可能會直接滅了士族！加快士族的滅亡！”
他說的是對的。
真要按照古嶽想的這麼做，天底下，隻怕除了能成為這一人一族當中，這一族的裴氏之外，沒有哪個士族會同意的。
到時候，總會爆發大亂。
誰甘心，將自己士族，傳承了那麼多年的氣機之源，拱手讓給他人？並且，今後，族內子弟要修玄，要氣機，都要當孫子一樣的去找彆人？
隨後，我看向了裴益，問道：“古嶽打算怎麼完成他的這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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