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望見對方冥頑不靈，也不再多話。
雙方各自化身為海洋，一汪金色，一麵幽藍。
兩者撞在一起，天空都為之震蕩。
但區區一個大成聖王，實力又怎麼可能比得上薑望？
雙方一接觸，強弱就已經分明。
那幽藍的大洋如同黃油遇著烈火，寸寸消融收縮。
大洋很快變成小河，然後化為一池死水。
那水靈族長老被迫回歸人型，全身法力十不存一，氣息萎靡不振。
“你位處絕顛？”
他終於明白了雙方差距，雙瞳巨震。
他那幾個弟子聽到這話，更是嚇得麵無血色。
一尊絕顛，即便在這方大星中，都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足夠獨自開創一方聖地。
“絕顛前輩，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原諒我們。”
這水靈族長老活了數千歲，知道什麼叫形勢比人強。
他立即低頭認錯，他身後那幾個弟子更是恨不得下跪，哪還有剛才攔路問話的半分囂張？
“倘若我不是絕顛，今日是不是就要莫名其妙死在這裡？”
薑望對這群人沒有半點好印象。
不過原始礦區內還要人帶路，薑望留了他們幾條狗命，落到了地麵之上。
“前輩，你真的要進入礦區深處？”
那水靈族長老被薑望下了禁製，留在身旁做帶路。
他麵露難色，對那礦區深處充滿畏懼。
“你一個大成聖王，也害怕什麼鬼神之說？那星空傳送陣，以往不也有人借道穿梭？”
薑望詢問著。
水靈族長老連忙搖頭，“今時不同往日，那礦區深處，今日又有鬨鬼的跡象了。”
“這麼巧？”
薑望愕然。
按照他先前聽到的說法，這鬨鬼的事上百年才出現一次，每次都得持續兩三年時間。
薑望藝高人膽大，倒是好奇多於害怕。
而且大荒那邊不知道情況如何，薑望不願耽誤這麼長的時間。
“鬨鬼我也得去看一眼，帶路吧。”
薑望沒有給對方討價還價的餘地。
那水靈族長老命都在薑望手上，即便再不願意也隻能出發。
進入礦脈內部，大部分礦工修士都已經撤離。
但薑望卻感覺到了幾個強橫的氣息。
很顯然有人和他一樣心生好奇，想探一探這鬨鬼的礦區。
不過對方所處的位置被礦脈山壁隔絕，薑望暫時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
隨著不斷深入，薑望開始感覺到了先前那些小修士口中的詭異。
那是一股股寒氣不斷從腳後跟升起，直奔後腦勺。
這種寒意並非實體，連薑望這等絕顛強者都無法辟除。
“另類的道則之力？”
薑望如今已經知曉，這方天地絕非隻有時空長河一種道統。
他的萬道圖冊是另外一種，古之神明體係又是一種。
既然已經有三種不同的道統，那再出現第四種並非不可能。
“也不排除是某種古之神明的力量。”
薑望如今眼界之高，已經站在萬族巔峰。
他不相信什麼鬨鬼，背後必定有更本源的起因。
薑望見那寒氣並無損害自己的力量，就任由其縈繞在身後。
但薑望胸有成竹，無懼一切，那水靈族長老可沒有這種底氣。
他臉色煞白，顫抖著聲音問道。
“前輩，你有沒有感覺到背後有什麼？”
“一股寒氣而已，不用理會。”
“不用理會嗎？”
水靈族長老頭皮發麻。
他自問以他大成聖王的修為，即便是一尊絕顛站在身後，都能感應出來。
但背後那寒氣無質無影，真的像是傳聞中的鬨鬼。
水靈族長老負責鎮守他們一族霸占的礦區，自然聽過很多這方麵的消息。
他一想到傳聞中那些修士各式各樣的死相，心中寒意更甚了。
即便是手持帝兵的絕顛，都會死在這鬼礦區中，他一個大成聖王還能跑得了？
“前輩，前路不遠了，要不我先出去？”
水靈族長老開口道。
就在這時，薑望猛地往後拉開了和這水靈族長老的距離。
這水靈族長老不明所以，滿臉疑惑。
站在百米開外的薑望卻是一臉驚異。
“你沒察覺自己有什麼不妥？”
薑望開聲問道。
在他眼中，這水靈族長老身上已經長滿了白毛，活脫像是大荒民間傳說裡的古僵。
“我怎麼了？”
水靈族長老看著薑望誇張的反應，抬起雙手查看自身。
這一眼險些把他自己看暈過去。
他的一雙手已被白毛覆蓋，根本看不到皮肉了。
“這是怎麼回事？”
大成聖王這時候和一個小孩也沒有區彆，驚慌失措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再強悍的敵人，好歹有實體存在。
現在這位水靈族大聖，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在哪裡。
“前輩，救我！”
他隻能朝薑望大聲求救。
可薑望不為所動。
薑望的眼睛已經沒有看向對方了，而是盯著這水靈族大聖的背後。
那是一個白色影子，貼在水靈族大聖身後。
可世間哪有白色的影子？
下一瞬間，這白色影子就侵入了水靈族大聖的體內。
無數白毛如同鋼針，在對方體內穿刺而出。
一尊大成聖王就此隕落！
殺死水靈族大聖後，那白色影子破體而出，襲向薑望。
薑望不敢讓對方近身，身周光華閃動，萬道洪流直接湧現。
那白色影子被擋在身前，薑望這才有機會仔細觀察對方。
這竟然是一隻由白毛組成的奇特生物。
對方身上的白毛時軟時硬，被萬法洪流衝擊時，也可縮為一團小小的毛團。
落在地上如果散開排列，就仿佛一道影子。
“剛才你就是這樣附身到那水靈族身上的？”
薑望確認對方是活物，就沒什麼擔心的了。
再奇特的生命，也比不上得天獨厚的神獸和聖靈，無非是初次見識讓他吃了一驚罷了。
“嗜血之道！”
這是神獸犼的獨特大道，可以抽離生靈的血氣力量。
薑望施展這種道則之力，是為了測試對方是否為血肉生命。
“嗜血之道沒有作用，不是神獸族。”
薑望嘗試嗜血之道後，再換銳金之道。
對方一身白毛，似是草木成精。
如果薑望猜測沒錯，以金克木，這銳金之道就能試出對方的本源來。
“還是不對，再來。”
薑望興致勃勃，各種大道信手拈來。
他就不信試不出對方的身份本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