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曆史軍事 > 打到北極圈了,你讓我繼承皇位? > 第204章 殿後:大奉護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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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殿後:大奉護國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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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發生的事,楊璿一直能聽見。

但她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命令解全停止這麼做。

她隻是伏在馬背上,雙手緊握馬韁,不斷壓榨著跨下戰馬的體力,加快速度。

她不能停。

作為這支騎兵的主帥,她一旦停下來了,所有人都會停下來。

跑!隻有跑!

帶著幸存的騎兵們逃出生天,帶這些兄弟們跑回襄平城!

月色下的鬼臉更顯猙獰,麵具的孔洞之中,隱隱約約能看到兩行晶瑩的淚水流淌而過。

“駕!駕!駕!”

。。。。。。

解全高聲呼喊著,瘋狂抽打手中馬鞭。

當戰馬的速度達到極致時,他放下馬鞭,轉而雙手握住手中長刀。

解氏三兄弟,從微末起追隨大帥,一路南征北戰。

老大解全,是大帥的心腹愛將。

老三解明,更是護國軍中最年輕的校尉。

唯有他解全,文不成武不就,隻能在小姐身旁當一副將。

但解全對此無怨無悔,副將已經很好了,那可是親信之人才能擔當的職位,大帥是相信自己的。

楊家兩代人不負他,他也絕不負楊家!

還有奉王……

在未見過李徹之前,解全根本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王侯會在乎子民軍卒的生死。

然而李徹不同,解全雖然不會說,但李徹所做之事,他都看在眼裡。

為這樣的王爺儘忠,不丟人!

解全哈哈大笑,任憑夜風灌入口中,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具甲騎兵。

皮室軍,好大的威風!

可汗近衛又如何?關外第一鐵騎有如何?

且看我解全,破陣!

轟——

解全一頭闖進皮室軍之中,手中大刀揮出的同時,胯下戰馬也發出一陣嘶鳴。

刀鋒角度刁鑽,順著一名具甲騎士頭盔縫隙落下,一顆好大的頭顱高高拋起。

解全大笑一聲,夾緊瘋狂扭擺的戰馬腹部。

一騎從側麵衝來,徑直撞在戰馬的側方。

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解全連人帶馬撞飛了出去,戰馬一陣嘶鳴,解全更是喉頭一甜。

落在地麵上,解全隻覺得全身疼痛難忍,似乎骨頭一寸寸斷掉了一般。

眼看著身旁掉落的大刀,解全拚儘全力想要伸手握住,身體卻如同灌鉛一般不得寸進。

“果然,我太弱了。”解全釋懷地笑了,“不如大哥、三弟。”

就在此時,耳邊突兀傳來熟悉的聲音:

“解將軍,我等來也!”

解全強忍疼痛,向側後方看去。

二百精騎如同離弦之箭,猛撲向敵軍的具甲騎兵。

他們的眼中燃燒著決死的光芒,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閃爍著寒芒。

一時間,金屬撞擊聲、戰馬的嘶鳴聲和戰士們的怒吼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壯的北地戰歌。

騎兵們不顧一切地衝殺著,長矛和重劍不斷砍在敵人的盔甲上。

然而,隻是激起片片火星。

具甲騎兵太強大了,裝備精良,訓練有素。

騎兵們雖然英勇無比,但麵對數量和裝備上的劣勢,還是逐漸陷入了絕境。

“啊啊啊!!!”解全怒吼一聲,握住手邊長刀,拚著一股血勇從地麵上站起。

轟——

未等他衝過去,一匹戰馬忽然擋住了他的去路。

馬上的契丹騎士隻是輕輕一腳,解全倒在地上嘔血不止。

再抬起頭時,一把騎槍已經架在了脖子上。

“彆動。”契丹騎士淡淡說道。

解全怒道:“你是誰?”

他看出,這名騎士的盔甲樣式和其他皮室軍不同,似乎更加精美,上麵還有各種花紋。

“左皮室軍詳穩統領,哈勒汗。”騎士緩緩道。

解全瞳孔一縮。

詳穩統領!

皮室軍選契丹諸部精為親軍,以親信大臣統帥,有左、右、南、北四皮室詳穩司,號稱四皮室,各設詳穩統領。

詳穩統領,便是皮室軍中最高的統帥了,是耶律和心腹中的心腹。

此次跟著契丹軍過來的,竟是一位統領嗎?

“莫要掙紮了,且看吧。”哈勒汗開口道,“你的身體已經動不了了。”

解全赫然驚醒,向戰場上看去。

一位位護國軍騎兵倒下,鮮血染紅了腳下的一片土地。

這些精騎已經算是重騎兵了,但在成建製的具甲騎兵麵前,依然如同小孩麵對大人一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最終,二百精騎全部壯烈犧牲,沒有一人退縮,沒有一人投降。

當最後一縷生命的氣息從最後一位騎兵的身體中消散,戰場上隻剩下皮室軍的具甲騎兵。

他們沉默地站立在滿地的屍體和破碎的兵器中,望著已經跑遠的楊璿帶領的剩餘騎兵,沒有再追擊。

“呼”哈勒汗深歎一口氣,看向身下的解全,“今日方知,慶國竟也有如此多的慷慨悲歌之猛士。”

解全紅著眼睛,嗤笑一聲:“狗蠻子,瞎了你的狗眼,大爺們根本不是大慶人!”

“哦?”哈勒汗倒也不氣惱,仍保持著風度,“敢問閣下是?”

“我等皆是奉國之人,大奉護國軍!”解全緊緊咬著牙,眼中似有血淚即將奪眶而出,“今日之仇,奉王殿下必百倍報之!”

護國軍,護衛的不是大慶,而是奉國。

哈勒汗沉默著思考了片刻,恭敬地一拱手:“受教了。”

隨即向身後的騎兵命令道:“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莫要缺了吃食。”

解全哪裡肯從,拚死掙紮。

如今一同斷後的兄弟皆死,隻剩下自己一人,他也不想苟活。

剛準備張口開罵,眼前驟然一黑,昏死過去。

哈勒汗擺了擺手,自有騎兵將解安帶走。

哈勒汗獨自騎馬,向前踱了幾步,看著夜色中襄平城的輪廓,又看向城頭飄揚的旗幟。

雖然看不清,但哈勒汗知道,旗幟上寫的字是‘奉’字。

他喟歎一聲:“奉國奉王嗎?”

“大汗啊大汗,如此敵人,怎麼可能是區區一仗就能打敗的?”

“前有室韋,後有奉國,天不向我大遼啊!!!”

。。。。。。

另一邊,楊璿帶領剩餘的騎兵一路亡命狂奔,絲毫不敢停歇地回到了襄平城。

城內士卒早就聽聞了動靜,看清楚了楊璿的麵容,連忙開門迎接。

陳平之領著眾人來接,看到楊璿身側沒有解全的身影,頓時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解安看到楊璿,先是鬆了口氣。

又看到狼狽不堪的騎兵們,心中一痛:“怎麼就回來這麼點人?”

八百騎兵在亂軍中損失了二百人,撤退時又折了幾十人,加上斷後的二百餘騎。

此刻順利回到襄平城的,不過三百。

楊璿踉踉蹌蹌地走到解安麵前,緩緩摘下麵甲,露出一張憔悴而悲傷的臉。

隨即雙膝一軟,猛然向地上跪倒。

解安連忙扶住楊璿:“小姐,你沒事吧?”

“全哥,全哥他”楊璿聲音哽咽。

解安頓時如遭雷擊,猛然向隊伍裡看去,竟沒看到解全的身影。

一旁的解明仿佛也意識到了什麼,急匆匆地直奔人群:

“二哥?二哥!”

騎兵們垂著腦袋,任由解明拉來拉去,沉默不語。

陳平之退到後麵,沒有出言安慰。

經過戰火洗禮之人最清楚,生離死彆無需安慰,因為無用。

這種傷痛,隻能藏在心中,靠時間來止痛。

親人手足的離去不是一時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濕。

陳平之看向城門,雖然間隔很遠,但他仿佛也聽到了契丹營地的混亂和悲鳴。

夜襲無疑是成功的,但代價呢?

身為主帥,陳平之心知顧念感情乃是大忌。

但身為戰友,他又很難不為兄弟同袍的離去而悲傷。

更何況,他們是為了完成自己的計謀而死的。

陳平之望向天空。

天邊透出一絲光亮,晨曦隱匿在雲朵之間。

“少帥,快些吧,請再快些吧!”

。。。。。。

“呼——”

李徹從睡夢中驚醒,看向天邊晨曦,心中有些戚戚。

“殿下,怎麼了?”在賬外值守的秋白開口問道。

“無事。”李徹揉了揉太陽穴,“什麼時辰了?”

“回殿下,已經是寅時了。”

此時已經是初夏,東北的夏天天亮很早,大約四點多鐘就開始漸亮了。

李徹睡意全無,從帳篷中走出,聽著樹林中傳來的蟬鳴,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剛剛似乎做了個不好的夢,夢中具體何事已記不得了。

“秋白,你去睡一會兒吧,今日我們早點出發。”

“啊?”秋白一陣錯愕,“殿下,咱們已經是急行軍了,再加快速度,怕是扛不住啊。”

從開戰到現在,寧古軍也沒好好修整過,不是行軍就是藏匿在深山老林中。

若是不顧一切趕路,就是到了也是疲憊之師。

“也罷。”李徹無奈道,“我隻是心神不安,早一日到達,也能早安心一日。”

“那就再早出發半個時辰?”秋白小心問道。

李徹緩緩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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