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最不對勁的就是他眼前的戒空!
可惜,等戒嗔意識到不對勁時已被藏在暗處的侍衛給迅速拖了下去。
等轉到一顆大樹後頭,戒空才將臉上和頭上的人皮麵具一並撕了下來。
原來,這個戒空是殺二帶著麵具假扮的,而真正的戒空早便被綁了起來。
殺二迅速脫下僧袍,冷笑著將麵具塞進懷中:“就這腦子,還想和我們姑娘鬥?”
不多時,整個寧遠寺的和尚,就隻稀稀拉拉的剩了幾個。
其它的和尚,竟都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剩下的和尚們都驚慌不已,趕緊稟告了方丈此事。
很快,宗政知鳶那邊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活生生的,人就都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
“這寧遠寺可是佛門聖地。青天白日還能鬨鬼不成?”
“等等!那群商人呢?”
“怎麼還沒給本宮帶過來!”
說著話,一個內侍也跌跌撞撞地跑進來。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您派去抓那商戶女的侍衛,也都、都找不見了!”
宗政知鳶‘騰’的一下站起身來。
“混帳!這怎麼可能!?”
內侍:“還、還有,奴才剛剛帶著人去找,那些商人也都、都不見了。”
“院子裡到是都堆著東西,可,可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宗政知鳶:“快帶本宮去看看!”
等宗政知鳶來到李卿落住過的南廂房,隻見她身邊剩下的侍衛已經從屋內搜了一圈。
最後侍衛手裡拿著一張畫像神色匆匆出來。
“殿下,在桌上發現一張觀音畫像。”
觀音?
宗政知鳶鬼使神差地拿過來想要看看。
可當她仔細一看畫像上的圖案,瞬間渾身一驚。
她原本紅潤的臉迅速褪色變得一片煞白。
一旁的長寧郡主好奇道:“母親,您這是怎麼了?”
這不就是觀音畫像嗎?
怎麼母親瞧著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駙馬爺原本還背著手,等也過來瞧了一眼後,他喃喃聲道:“不,這不是觀音畫像……”
因為這畫中之人雖然那是那張臉,卻並非坐在神壇上的那個神明妝扮。
瞧著更像是……
長寧:“那是誰?父親,母親這是怎了?”
駙馬一聲冷笑:“一個故人。因為你的母親做過虧心事,所以現在才會很怕。”
“長寧你記住,人,一定不要做太多的惡事。不然這輩子,都將會有噩夢追著你。”
宗政知鳶一巴掌甩在駙馬臉上。
“這裡,何時有你說話的份兒了?”
“張廷氿,彆忘了你的身份!滾下去!”
駙馬還沒有反應,長寧郡主已經攔在自己父親麵前。
“母親,您、您怎麼能打父親呢?”
“而且,還有這麼多的奴仆看著……”
長寧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二十多年來,父親和母親的關係一直都很冷淡。
二人說是相敬如賓,不如說駙馬完全不管宗政知鳶這個公主。
而宗政知鳶也從不溫柔小意討好丈夫,隻是恣意地享受著自己公主的奢華生活。
每年,唯獨來這寧遠寺時,駙馬張廷氿才會跟著一起前來。
這也是他們夫婦為數不多會一起出行的機會。
長寧紅著眼,擋在張廷氿身前,不明白母親為何獨獨對父親如此心狠。
宗政知鳶一甩長袍,‘哼’的一聲邁步離開。
“來人,快帶本宮去找迦觀方丈!”
宗政知鳶急匆匆地走了。
長寧連忙轉身摸向父親的臉,“阿爹,您沒事吧?疼不疼啊?”
張廷氿眼底的屈辱在看到女兒關切的目光後,緩緩散開。
“阿爹沒事。長寧乖,今日這寧遠寺不太平,你快回院子待著。”
“阿爹去瞧瞧你母親,免得她做出什麼錯事來。”
“來人,將郡主帶下去好生看護著,不許她出去亂跑。若是郡主稍有閃失,本駙馬拿你們是問!”
說完張廷氿就不顧長寧的呼喊,快速追著宗政知鳶的方向而去。
觀音殿內。
李卿落從桌台下的密道裡鑽了出來。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燼,然後又趕緊轉身掀開簾子,將段容時也放了出來。
隻是這下麵的灰塵也太多了,讓一身漆黑卻沾了不少灰塵的段容時,此刻不由高高皺起眉頭。
李卿落趕緊給他拍著:“沒事沒事,待會兒咱們回去換身乾淨的啊。”
她在哄他?
段容時:……
錯愣了一下後,段容時看著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拍來拍去趕緊抓住。
“知道了。這地方,你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李卿落一笑:“當然是槿嫿的本命蠱幫的忙啊。”
“而且阿時,我現在也會一點點巫術。隻要我想找的地方,控製一下附近的小蟲子,它們就會快快地給我帶路。”
“嘿嘿,我厲不厲害?”
她叉著腰,一臉十分神氣的樣子。
段容時一彈她的額頭。
“那些巫術會讓你消耗內力耗損經脈,你竟還敢隨意亂用?”
“你想被我收拾,是不是?”
李卿落沒想到,她做了這麼大的事他竟然不誇獎還如此嚴厲地批評自己?
沒天理了!
“隻是我現在練的還不到家嘛……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隨意亂用的。”
段容時:“我知道。但以後,不到萬不得已,不許隨意亂用巫術。”
李卿落不斷點頭表示明白。
段容時:“既然把人都藏在了這下麵,咱們便等著魚兒上鉤。”
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一陣緊密的腳步聲。
段容時帶著李卿落輕輕一躍上了高台,二人迅速藏到觀音塑像身後。
李卿落和段容時都不由自主抬頭看向那觀音的臉。
慈眉善目,悲憫眾生。
這是宗政清月,卻又不是她。
殿門被人推開。
正是宗政知鳶走了進來。
她手中拿著李卿落故意落下的那張畫像,臉色蒼白的對著塑像冷笑:“宗政清月,沒想到你都死了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會突然冒張你的畫像出來。”
“這些年,我宗政知鳶什麼佛像都拜。”
“就是偏不拜你這座觀音像!”
“你以為,今日你的畫像出現在那些賤商桌上,本宮便會怕了嗎?”
“你以為,那些和尚都不見了,本宮就會以為是你在鬨鬼?”
“更何況就算是你,那又如何?”
“你死都死了,卻還不安分,惹急了我派人去大梁在你的墳頭上,潑盆黑狗血壓下你這邪祟!”
“再敢作亂,就將你的屍骸從墳裡挖出來釘上那鎖魂釘,讓你生生世世不得輪回!”
“聽到沒有,宗政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