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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洪智有算個嘚,乾掉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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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彆急著下定論,你怎麼知道那個王占金不是在說謊?

“彆忘了,最近咬洪智有的人很多。

“比如毛人鳳。

“他就有可能拿著餘則成當突破口,去反將解套。

“這樣,你再去仔細調查下,有了結果再告訴我。”

建豐挨了委座幾頓訓以後,處理問題要從容、仔細了許多。

“好的。”穀正文領命。

“對了,我記得香島的韓敬山前段時間被香島驅逐出境,是不是跟毛人鳳見過麵?”建豐沉聲問道。

“是的。

“這個人很油滑,抗戰時期一打硬仗就請病假,後來在軍隊混不下去加入了軍統,成天跟一幫江湖人混在一起。

“49年在粵州成立了洪發會,逃過香島後改名叫14會,收留了不少大陸敗退的士兵。”

“香島當局曾給咱們發過照會,要求國府管製洪發會,都被毛局長按下了。

“這不上半年韓敬山被趕出了香島。

“這人口才了得,在灣北這段時間極力遊說毛局長,說願意在香島集結殘部,配合金門反攻大陸。

“毛局長當場批給了他八十萬美金作為經費。

“並請示了委座,委座允許他對外以中將軍銜身份招攬軍士、人才。”

穀正文作為毛人鳳的“鐵杆心腹”,知道很多內幕。

“上半年資料組已經成立了。

“這麼重要的事,我竟完全不知。

“這個韓敬山為什麼不來請示我?”

建豐頗是有些惱火。

每次涉及到大宗經費使用,他就十分敏感。

黨國在大陸為什麼會輸?

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濫用經費。

白花花的銀元、黃金就是被這幫蛀蟲掏空的。

“主任,恕我直言。

“您現在雖然節製情治係統。

“但那些軍統係的老人,他們眼裡依然隻有毛局長、鄭介民,他們的忠誠、敬畏隻是發自表麵,而非內心。

“像韓敬山、向潛這些早早外放出去的土將軍,他們對您的印象,恐怕依舊停留在過去。

“再加上現在外放的軍政人員,基本都是不上報的土皇帝,與國府實際脫離了關係。

“當然,除了伸手要錢的時候。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就是把國府當成了冤大頭和錢袋子,以達成私人之利便。”

穀正文沉聲道。

“隻是在毛局長看來,如韓敬山之流是相當優質的政治吹噓資本。

“時不時還能打著幌子,去委座那報報功要點經費。”

他接著說道。

穀正文很清楚,一旦搞垮毛人鳳,相比投誠建豐不久的葉翔之,自己才是最有可能接任保密局局長之位的人選。

如今毛人鳳刺殺建豐將成“事實”。

趁毛病要毛命。

他自然要補上幾刀狠的。

“韓敬山現在如何?”建豐問道。

“韓敬山打著中將幌子,用經費招收了不少國軍殘部充作幫派打手,而且還從東南亞走私了大批軍火。

“現在據說手下已有上萬人之多,幾乎橫掃整個香島地下勢利。

“這批人走私軍火、販煙土、收保護費,無惡不作。

“連港府都難以管製,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其胡作非為。

“現在的韓敬山比當初的杜月笙更囂張百倍。

“儼然已經是香島名符其實的土皇帝。

“據說連香島的謝力公站長找他辦事,都得送厚禮才行。”

穀正文頗有些添油加醋的說道。

“豈有此理!”建豐一拍書桌,極是惱火。

“主任。

“我覺得您不用著急。

“我聽說韓敬山一直在打洪島和榮家的主意。

“洪智有不是回去了嗎?

“興許他能治治這個韓敬山。”

穀正文道。

“這樣,你給謝力公發報,讓他以國防部的名義,就說灣島防務軍費吃緊,讓韓敬山和向潛各提供兩百萬美金援助資金。

“我倒是要稱稱他們的忠誠對黨國有幾斤幾兩。”

建豐冷然下令。

“是!”

穀正文領命。

……

香島。

洪智有闊彆多年後,再次踏入了香島。

維多利亞港口。

為了確保洪智有的安全。

港督葛量洪調集了洋毛子軍隊,早早封鎖了碼頭。

如劉福以及本地稀爛的華人警察,連入場安保資格都沒有。

港督葛量洪。

新加坡總督柏立基爵士。

年初卸任的印度總督查理。

……

除了一眾東南亞洋人督管。

本土有榮斌及一眾商會大佬。

總探長劉福。

以及香島本土致公元老翟天仁的兒子翟坤明。

保密局香島站站長謝力公等。

吳蕊蕊由於沒有正式的婚約,沒有正牌夫人身份,都隻能站在第三排迎接。

沒辦法。

洪智有現在是盟軍物管會秘書長。

是整個亞太真正為數不多具有話語權的實力派人物。

各國洋人督管想趁戰亂分一杯羹者,自然得討好這位財神爺。

軍艦上午十點到達碼頭。

在一眾鑼鼓喧天中。

洪智有扶著吳敬中緩緩踏入了港島。

“洪秘書長,歡迎來到香島。”葛量洪上前握手。

“謝謝。”

洪智有微笑點頭,與各路總督一一握手。

一番繁瑣的歡迎儀式後。

洪智有在一眾英軍安保部隊簇擁下,驅車前往洪島。

洪島位置臨海較偏。

汽車剛駛入一條山道。

迎麵一輛勞斯萊斯風馳電掣般從岔道上搶了過來。

不偏不倚,正好搶在洪智有車隊的前邊。

那輛車刻意放慢速度,絲毫不懼的卡在前邊,顯然有意讓洪智有一行嘗嘗汽車尾氣的味道。

與此前不同的是。

向來囂張的總督府衛隊竟然沒有驅趕,連葛量洪的汽車也隻能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邊吃灰。

“前方是誰的車駕?

“好大的來頭!

“比總督威風還大!”

坐在後排的吳敬中微微皺眉,不爽問道。

“爸,從車牌來看,應該是洪發會龍頭韓敬山的車。”吳蕊蕊邊開車邊道。

“韓敬山。

“是當初讓你去粵州堂口給他站台的那個軍統小嘍囉嗎?”

吳敬中看向洪智有。

作為軍統早期與餘樂醒同批老資格的吳敬中來看,43年才被戴笠吸收的韓敬山,連他學生李涯、餘則成這種級彆都論不上。

說是小嘍囉,並非埋汰。

“是。

“我不是手裡有三德先生的戒指,和香島翟老的認可嘛。

“他當時是想請我去給他背書。

“毛人鳳和保密局也有意讓他發展幫派勢力。

“不過那會兒在溪口,沒搭理他。

“這是來向我示威了。”

洪智有冷笑道。

“一個洪發會的頭目,敢騎到總督頭上來了,比當初的張四爺還狂啊。”吳敬中抱著胳膊冷冷道。

“爸。

“香島比之前亂多了。

“以前港府憑著幾個洋毛子,幾條槍,招些華人警探就能搞定治安。

“現在不行了。

“國軍敗逃香島者不計其數,這些人大多數被打著中將幌子的韓敬山給吸收了。

“這些可都是正規軍人,有了走私的軍火後,把本地的幫派全給打崩了。

“韓敬山現在手下有一兩萬人之多,全香島橫行無忌。

“英國人根本就管不了他們。”

一提到韓敬山,吳蕊蕊頗是厭惡道。

“中將?

“嗬,現在什麼阿貓阿狗也能掛將銜了,想張靈甫立了那麼多戰功,戴老板到死,他們也才是少將軍銜。

“這一個個都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是哪家官爺封的。”

吳敬中吐槽道。

“我記得2月份,韓敬山還在灣北到處拜門子拉經費,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發展的如此迅猛。”洪智有道。

“這個人很狂,不太好處理。”蕊蕊道。

“我要有兩萬人,我也狂啊。

“不過狂過頭了,不長命罷了。”

洪智有笑道。

正說著,對麵車裡一個梳著背頭的男子從車窗探出頭,衝後邊囂張的比了個中指,旋即一腳油門,哈哈大笑而去。

“這人是韓敬山的兄弟,叫邱忠誌,洪發會的二號人物。”吳蕊蕊道。

“嗯,一回來就向我示威。

“看來是想搞一搞。

“回頭把洪發會的主要人員名單給我,我琢磨下。”

洪智有臉色一沉,森然笑道。

……

回到洪島,早已人是物非。

當初他委托榮斌、紀先生開發離開時,這裡還是一片荒島。

如今一棟棟豪華彆墅社區。

遊輪港口。

寬闊的道路。

擁山環水。

簡直宛若一座繁華的童話王國。

“沒想到吧。

“這都是我親自設計的,怎樣?”

吳蕊蕊一撩秀發,指著遠處一棟帆船般的豪華酒店問道。

“奇奇怪怪,敗家。”吳敬中罵道。

洪智有笑了笑沒說話。

回到家。

洪智有見過師母梅秋菊,逗女兒玩了一陣。

打晚上起,就正式開始閉關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

他誰也不見,天天在幾個女人的宅子裡打轉。

不得不說蕊蕊還是懂女人的。

她把季晴、方敏、劉玉珠,但凡跟洪智有有過關係的女人的住宅,分在了東南西北四個地方。

也就是說,洪智有當晚留在哪。

想臨時轉個場,是十分耗精力和麻煩的。

洪智有於是就開啟了島上兜兜轉轉的日子。

直到身體扛不住了,這才正式處理正事。

……

元朗。

洪發會總堂。

韓敬山穿著花襯衣,叼著雪茄,正在跟幾個女人搓麻將。

邱忠誌叼著香煙,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韓爺,玩著呢。”

“你今天去堵洪智有的車隊了?”韓敬山沒抬頭,繼續碼著牌。

“是啊。

“當初大哥在粵州開堂口,這小子給臉不要臉。

“如今回到香島了,咱不得教教他做人啊。

“讓他知道,這裡到底是誰說了算。”

邱忠誌抖了抖脖子上大拇指粗的金項鏈,不屑罵道。

“混賬!”

韓敬山突然拿起一枚麻將牌砸在他臉上。

“看看你哪裡還有一點軍人的樣子!”韓敬山站起身指著他罵道。

“剛剛得到消息。

“毛局長涉嫌刺殺建豐,已經被八勝園帶走了。

“知道這案子誰操辦的嗎?

“是洪智有!”

韓敬山道。

“那又怎樣?

“這裡是香島,咱們有兩萬多弟兄,近三千條槍。

“連港督見了您都的恭恭敬敬叫聲爺。

“他洪智有一個毛頭小子算個屁。”

邱忠誌依舊是口氣狂妄至極。

“是。

“他是頂著個什麼狗屁盟軍秘書長職務。

“但有什麼用呢?

“他手裡就漕幫帶過來的那一兩千人,警察局劉福他們早被咱們買通,港督府的英軍慫的要死。

“在香島誰不服,咱們就滅誰。

“多簡單點事。”

邱忠誌道。

說著,他抖了抖煙灰道:

“大哥,你知道洪智有家那姓吳的娘們,在島上修建了一個國際酒店。

“她從港督府一口氣買了三十多張賭台。

“裡邊裝修的跟皇宮一樣,全是美女荷官。

“整個東南亞的有錢人,每晚在那邊的賭桌上揮金如土,光洪家一個酒店的進賬,每晚高達數十萬美金。

“簡直比美聯儲的印鈔機還快。

“咱們呢。

“很多弟兄還在靠收小攤小販那點保護費混飯吃。

“旗下的地下賭場,耍的也都是些窮鬼。

“大哥,人家都玩現金不足十萬美金禁入酒店的高端局了,咱好歹是香島的話事人,你放著這麼個搖錢樹不眼饞嗎?”

邱忠誌繼續說道。

“你什麼意思?”韓敬山道。

“現在弟兄們都很眼饞。

“洪島這塊肥肉,咱們必須搶到手。

“至少要抽成每年百分之六十的純利。

“他不是牛嗎?

“咱們就讓他給咱們當牛做馬。

“吃了洪家,咱們洪發會就等於坐在了金山上,永遠有用不完的鈔票。”

“當然。

“還有他那幾個娘們。

“尤其是他的大老婆,那個姓吳的騷貨,見誰都是用鼻子看人,老子早晚得搞了她。”邱忠誌掌心一張,猙獰笑道。

“洪智有不好惹。

“這事仍需從長計議。”韓敬山皺眉道。

“大哥,計較啥啊。

“這就跟打仗一樣,衝就完事了。

“就咱們這麼多弟兄,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他們了。”邱忠誌道。

正說著,門外有手下來報:

“韓爺,向將軍來了。”

“嗯。”韓敬山點頭。

很快,西裝革履的義安商會會長向潛走了進來:

“老韓,忠誌兄。”

韓敬山一擺手,手下和幾個女人都退了出去。

“向會長,你不在九龍城當你的九龍皇帝,跑元朗來乾嘛?”邱忠誌冷笑問道。

“老韓,老邱,國防部發的電函收到了吧?”向潛問道。

“收到了。

“要錢嘛,兩百萬美金!”韓敬山道。

“老韓。

“你給嗎?”向潛問道。

“給尼瑪!

“當初咱們剛撤到香島時,吃了多少苦,被警察、幫派、本地人打的跟狗一樣,有誰可憐過?

“國防部在哪?

“委座在哪?

“我們有今天那都是兄弟們用命拚出來的。

“現在好不容易攢了點家底,這就要開始收割了,真把咱們當地主家的肥豬養,想宰就宰啊。

“不給,堅決不能給。”

邱忠誌一把扯掉胸口的領子,叫囂道。

“要不還是問問毛局長吧。”向潛道。

“毛局長都進去了,還問啥。

“問毛主任吧。”

韓敬山皺了皺眉,走到一旁拿起了電話:

“毛主任,是我,敬山啊。

“八勝園那邊發來的國防部電函,要美金援助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他?

“好,我知道了。

“再見。”

掛斷電話,韓敬山道:“老弟,問過了,毛主任說是洪智有向建豐提的建議,以國防軍費開支為名,向咱們索取的錢財。

“這是見咱們太肥了,他們眼饞啊。”

“我就說吧,這個洪智有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看吧,回來這麼久,我那天在公路上叼了他一頓,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暗地裡找他的狗主子建豐,偷偷摸摸玩這一手。

“賤不賤啊。”

邱忠誌摩挲著胸口的刀疤,斜叼著香煙噱然道。

“老向,你愛給去。

“反正我們洪發會是沒錢。

“他建豐算個什麼東西。

“說句不好聽的,他在島上,咱們也在島上。

“他是島上的太子,我們韓爺還是香島的霸主呢。

“到底誰聽誰的啊。

“特麼張嘴就來。”

邱忠誌狂妄罵道。

向潛皺眉看了眼韓敬山。

“兩百萬不是個小數目,洪智有不是出餿主意嗎?

“我看咱們讓他出得了。

“忠誌,以我的名義約洪智有出來談談,就說老子要見他。

“老向,咱們會會他如何。”

韓敬山想了想道。

“行,你是中將,我是少將,我聽老哥你的。”向潛道。

“在哪談,我去安排人剁了這小子。”

邱忠誌老覺得大哥太磨嘰,都特麼兩萬人了,衝啥不是一波帶走,還談個雞毛啊。

“就在元朗的淩雲寺,看他敢不敢來!”韓敬山道。

……

向潛離開堂口,回到了汽車上。

“老錢,你以前給杜月笙當過師爺,韓敬山要約洪智有會麵,還想吞了洪智有的產業,我夾在中間很難辦啊。”向潛道。

“你怎麼看洪智有的?”

後座身穿長衫,手裡把玩著乾坤珠的六旬老者問道。

“洪智有能把毛人鳳送到八勝園去,委座視其如子,跟麥克阿瑟等人稱兄道弟,亞太第一買辦,實力自然是有的。

“但邱忠誌有句話說的對。

“這裡是香島,韓敬山要人有人,要槍有槍。

“洪智有雖然有美佬支持,但英國人忌憚美佬,絕不會允許大規模的美軍在香島登陸。

“更不會允許他們遠程發射火炮。

“歸根到底比的還是誰人多,誰敢硬碰硬。

“就洪智有手上能用的人,也就那一千多漕幫弟子,根本沒得玩啊。”

向潛說道。

“我不反駁你的觀點。

“隻是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你完全可以兩邊下注。

“萬一洪智有能創造奇跡呢?

“彆忘了,這個人本身就是奇跡。

“實話告訴你吧,我在上滬時,曾在杜老板身邊見過他。

“他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會輸的人。

“以前我覺得杜老板這一生就很了不起了。

“但這個年輕人,卻是杜老板自歎遠遠不如的人。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眼光,也應該相信杜月笙。”

文先生道。

“好吧。

“那我今晚去拜訪下洪智有。”向潛想了想道。

上次洪智有來香島,自己小看他,鬨了個灰頭土臉。

人不能在一個溝裡栽兩次。

向潛不會質疑杜月笙的眼光,他隻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洪智有這個注,值得壓一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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