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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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三明治的威力加持,今天的學習氛圍裡終於變得和諧了下來,熟讀了好幾本養貓指南的安室透也逐漸掌握和花見朝夕的相處方式。

安室透給朝夕講完一道錯題:“聽懂了嗎?”

朝夕目光心虛地遊移了一下,底氣不足地應了一聲:“嗯……”

安室透:“那你自己再講一遍,我聽聽對不對。”

朝夕:“……”

這樣的對話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沒有人能在輔導作業的時候笑出來,但是安室透憑借著強大的自製力,不斷告誡自己要再對朝夕耐心一些。

你可以的降穀零!

你可是警校第一!

隻要能教會花見朝夕,以後你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在給自己反複做好心理建樹以後,安室透已經可以用虛假的微笑掩飾一切情緒,臥底的偽裝技能都提升了不止一丁半點:“沒關係,夜晚還很長,我們繼、續。”

朝夕如臨大敵地看著安室透手裡拿的幾張新試卷,眼角掛淚:“安室老師,真的、真的不行了……嚶qaq。”

“不,你還可以。”金發黑皮的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朝夕,眼裡仿佛閃過獵殺的紅光。

他決不允許自己親自教出來的學生是學渣!

牆壁上的鐘表的時針又轉過了一個小時,客廳落地窗外的夜景都陸陸續續熄了燈,白天熱鬨的城市此刻仿佛也已安然入睡。

房間裡靜謐到隻有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朝夕悄悄往後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安室透閉著眼睛,聽呼吸聲應該還醒著,不過他的身體已經在疲倦的狀態了。

安室透很快睜開了眼睛,倦意一閃而逝,他問道:“寫完了嗎?”

朝夕點了下頭,起身將寫完的試卷拿給安室透批改。

又是一陣緊張時刻,朝夕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在隨著安室透手裡的紅筆上下起伏。

終於,紅筆停了下來。

朝夕眨了眨眼睛,忐忑不安地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唇角一勾:“做得很好,今天可以下課了。”

“好耶!”朝夕如釋重負,蹦跳著直接撲到了沙發上,像一隻已經完全放棄掙紮的鹹魚,“不行了,沒電了……”

安室透幫她整理著桌子上散落的書本試卷:“這些寫完的習題本需要我幫你放回書房嗎?”

朝夕眯著眼睛,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像被抽了骨頭似的:“隨便放一個角落就好了。”

安室透起身往書房走去,朝夕看都沒看就埋頭睡著了。

淺井公寓每一套房間都是四房兩廳的設計,朝夕對安室透也完全不設防,四個房間的門都是敞開的。

雖然朝夕在這裡已經住了一段時間,但這間房子裡卻很少有生活的痕跡,唯一能證明朝夕每天都在這裡麵生活大概隻有垃圾桶裡的空杯麵桶。

安室透進了書房,借著放書的機會簡單地搜查了一遍。

果然什麼都沒有。

他現在對花見朝夕的了解,隻有公安查到的那些半真半假的履曆,而她在組織裡的情報卻是少之又少。

不過花見朝夕經常在外麵打工這件事倒是真的,而且從生活方麵看來,她的經濟狀況確實不太好。

組織也不會給普通成員提供高級公寓作為安全屋,那麼這間高級公寓真正的主人要麼就是和組織有關係的人,要麼就是組織內部某位有一定地位的人物。

不管哪種可能,花見朝夕和這間公寓的主人都有著某種不淺的聯係。

安室透沒有在書房逗留太久,一邊往外走一邊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花見朝夕這樣身份特殊,又容易被誘導的組織成員實在難得一見,在他決定接近她的時候,就打算將她作為反擊組織的一個突破點。

紫灰色的眼眸在沒有光的走道上顯得暗沉又銳利。

直到重新走入亮堂的客廳之中,看到在沙發上側身蜷成一團呼呼大睡的朝夕,安室透又如夢初醒似的愣了一下。

說實在的,一想到要利用這個孩子……良心就在隱隱作痛。

安室透叫了兩聲花見朝夕,完全叫不醒之後,便拿了一個薄毯蓋在她身上。

“晚安,明天見。”

……

之後朝夕每天的日常就是白天打工,晚上補習,過得比在池袋送外賣的日子還辛苦,唯一支撐朝夕把日子過下去的就是安室透每次過來給她帶的好吃的。

夜晚,米花町的一家便利店。

終於到了輪休日的鬆田陣平穿著簡單的短袖長褲出門,在便利店買了一袋子零食和啤酒,準備晚上一個人通宵打遊戲用。

“歡迎下次光臨。”

拎著一袋子的東西出來,鬆田陣平單手點了根煙。

這個時間也就隻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還開著門,街道路燈也昏昏暗暗的,偶爾有幾輛車快速駛過。

“……當然是很好玩的遊戲,肯定不會讓你感到寂寞的……”

“糖有什麼好吃的,和我們回去,我們會給你吃更好吃的東西。”

鬆田陣平抽煙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不遠處被兩個黃毛混混堵住的身影,是一名戴著衛衣兜帽,下身穿著短裙的少女,身形纖瘦,在她兩個不懷好意的男人麵前顯得更加脆弱無助。

鬆田陣平兩手插在褲兜裡,嘴裡叼著根煙,他一沉下眉眼,再加上帶著威懾力的氣勢,看上去是個比這一片的混混王還要難搞的刺頭。

“真的嗎?你們會做比安室透的三明治更好吃的東西嗎?”

正要快步走過去幫忙的鬆田陣平聽到這個聲音,腳下差點絆了一跤。

“安室透?那是誰?”

“算了,不管了,先把人弄回去再說!”

兩個黃毛混混沒有那麼多耐心,很快就暴露了惡人麵目,想要把人強行拖走。

“咚”、“咚”的兩聲,朝夕給了他們一人一拳,兩人頭頂新鮮出爐的小籠包暈倒在地上。

朝夕臉上沒什麼表情,揮出去的拳頭都沒有立刻收回來,等看到就地躺下的兩人似乎才回過神來,剛才揮拳的動作隻是她的條件反射而已。

下一步是要毀屍滅跡嗎……

朝夕想了一下,左右張望有沒有目擊者,然後轉頭就對上了不知道在後麵站了多久的鬆田陣平。

“……”朝夕嘴裡的棒棒糖都下意識地咬碎了,隨後靈機一動,回過身往地上躺著的人身上踢了一腳,“你好,這裡不讓睡覺。”

鬆田陣平挑了下眉,走到朝夕身旁,隔著她頭上的兜帽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彆裝傻,我都看見了。”

朝夕立刻翻了個白眼,兩手揣在衛衣口袋裡:“嘖。”

鬆田陣平拿手機拍了個照,又發了條簡訊給今晚值班的同事,讓他們聯係這邊的片警過來幫忙處理。

善後的工作做完以後,鬆田陣平轉頭一看,隻見朝夕團成一個球似的蹲在街邊。

“這麼晚還不回家?”鬆田陣平走到她身旁蹲下,胳膊搭在膝蓋上,脊背微微弓起,寬鬆的白色短袖一時間都遮不住寬肩窄腰的身材。

朝夕不耐煩地擺擺手:“煩著呢,趁我現在懶得和你計較剛才你拍我腦袋的事情,你也趕緊走。”

“嗬,你越這麼說,我就越要管。”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朝夕,還覺得警視廳安靜了很多,現在一看朝夕這副樣子,鬆田陣平一下子也來了勁兒,“說吧,什麼事情想不開?考試壓力嗎,還是打工又碰上什麼事了?”

朝夕一手托腮,瞥過頭不想搭理鬆田陣平。

真難搞啊。鬆田陣平抓了一下自己的卷毛,他可沒有萩原那樣哄女孩子的本事。

忽地,鬆田陣平瞥過自己手上還掛著的塑料袋,他拿出一包薯片:“吃嗎?”

不出三秒,朝夕就把臉轉過來了,半闔著眼彆彆扭扭地道:“吃。”

接連吃了兩包薯片之後,朝夕長長地歎了口氣,終於願意透露一點自己此刻正在煩惱的事情。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

這個開頭……鬆田陣平努力忍著不吐槽。

“他的職業有點……”朝夕停頓了一下,努力斟酌用詞,畢竟鬆田陣平是個專抓壞人的警察,“有點見不得人,他的工作其實更適合晚上去做,但是他今年說要改過自新,平時也是白天才去偷……去上班。”

“可是他今晚卻和我說他要去工作,我現在很擔心他是要去乾票大的。”

朝夕覺得安室透是個聰明的小偷,他現在都是白天才去外麵小偷小摸的,偷的東西肯定都不值得引人注意,絕對不會影響他之後的考試,但是昨天安室透接了個電話,回來就和她說今晚有工作要處理,就不來給她補課了。

朝夕一個人在家就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需要他晚上才能去偷的東西,應該很不簡單。

於是朝夕就很擔心安室透,萬一他被警察抓了可怎麼辦……真是的,要去乾票大的也不知道叫她去幫忙。

而鬆田陣平聽完朝夕的描述以後,眼神瞬間犀利。

見不得人、晚上、乾票大的?!

“你朋友在哪裡上班?”

朝夕努力回憶了一下,雖然當時安室透接電話的時候特意去了陽台,但朝夕還是隱約聽到了一點:“好像是一家洋酒俱樂部?”

安室透今晚是打算去偷酒嗎?

偷偷賣過兩次酒的朝夕皺眉,現在很多洋酒兌水,酒價跌得很厲害,根本不值得冒這麼大風險下手啊。

而想法在另一個賽道上的鬆田陣平:懂了!這個笨蛋不知道怎麼還和牛郎俱樂部的人做上朋友了,而她朋友打算今晚正式下海!

兩個想法超絕的笨蛋深夜蹲在街頭,一個嘴裡叼著煙,一個嘴裡叼著棒棒糖,同時為那個誤入歧途的男人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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