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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小劉:今晚讓你吃自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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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林穎笑著上前:“好巧啊,你也在紐約啊?”

“是啊林穎姐,我跟朋友在第五大道逛街,過來轉轉。”

劉伊妃同這位美籍華人擁抱致意,又介紹了井甜,三人他鄉遇故知寒暄了幾句。

林穎的家族是紐約華人圈的頭麵之一,前年福克斯事件之後,就是她給路老板引薦了北美報業大亨鄭家,幫劉伊妃做公關。

劉伊妃沒有多想,隻順帶提了一嘴:“我看路寬他們很忙啊,林穎姐不在北平嗎?”

“他是總導演當然忙啦,我們還是能偶爾請假的,我上周回來參加北美建築業設計師論壇,過幾天就回去。”

梁思成和林徽因的侄女兒也學壞了,為了前排吃瓜這兩人散發著酸臭味的戀愛,說起瞎話來眼都不眨。

“走吧,進去吧?”

“嗯,好。”

梧桐葉在井甜肩頭打了個旋兒,輕輕落在蘇富比總部門前的台階上,三人穿過旋轉門,十二米挑高的前廳豁然開朗。

安保人員手持燙金邀請函核驗身份,貴賓通道的監控探頭無聲調整角度。

劉伊妃還是第一次到蘇富比總部參觀,很顯然好奇的井甜也差不多,不得不驚歎眼前的恢宏。

當然,從2000年蘇富比和佳士得聯手在香江拍賣虎首、牛首、猴首開始,蘇富比就引發過很多文物追索的爭議和愛國大討論。

很難講,現在眼前黑白棋盤格大理石地麵和閃耀的巴洛克水晶吊燈,有多少這些遺失海外的文物的傭金貢獻。

服務人員過來引導參觀和進入會場,幾人通過了預展廳,經過幾組明清官窖、珠寶奢侈品、油畫藝術品,都是為客人預先展示的拍品。

劉伊妃和井甜的注意力都被展櫃中的一條黃寶石項鏈奪走。

展櫃以埃及豔後風格的金色托盤陳列拍品,中央的110克拉的黃寶石項鏈置於黑色天鵝絨上,主石流轉著蜂蜜色光暈。

展櫃玻璃清晰倒映出劉伊妃的側臉,射燈旋轉時在牆麵投下流動的金影。

井甜驚奇道:“茜茜姐,這像不像《蒂芙尼的早餐》裡。。。”

“幾乎一模一樣。”小劉驚歎道,她是《蒂芙尼的早餐》和《羅馬假日》的忠實擁躉,小時候就喜歡模仿赫本的造型。

這串黃寶石項鏈,有些類似1961年海報中赫本戴著的蒂芙尼出品的頂級珠寶,很是吸睛。

《蒂芙尼的早餐》改編自杜魯門卡波特的,原作中女主角霍莉鐘情的珠寶店是卡地亞,但電影改編時改為蒂芙尼。

這一改動源於蒂芙尼時任副總裁拉法格的主動接洽,不過蒂芙尼並未支付廣告費,而是通過提供珠寶道具和品牌授權換取電影中的植入。

這部電影也堪稱是類型片中時尚片的鼻祖,很值得後世的商業片導演學習。

林穎笑道:“這應該不是原版吧?否則也太貴了些。”

劉伊妃搖頭:“不是,造型還是有些差距的,而且黃寶石是蒂芙尼的鎮館之寶,不會拿出來拍賣的。”

1878年,蒂芙尼的創始人路易斯·蒂芙尼通過各種渠道花費18000美元購得了一顆287克拉黃鑽,誕生於鑽石礦的“名門望族”——南非的金伯利。

後來被蒂芙尼的珠寶師打造成項鏈以後,為了推廣多次展出,最有名的一次就是出現在赫本的脖子上。

林穎不動聲色地看著有些癡迷的小姑娘,驚歎於路老板討女朋友歡心的技藝之高超,把握機會的能力之精準。

在她這個土木女眼裡,這玩意就是碳的立方晶體結構,與石墨、煤炭同屬碳元素的是同素異形體。

帶顏色的破石頭是也。

不過在大多數女孩眼中,她們無法對這種閃閃發亮的石頭祛魅,對鑽石的癡迷,其實也是人類對永恒的追尋。

小劉掃了眼600萬美元的起拍價有些咋舌,她手裡的現金也不太多,最後的競拍價是肯定會超出她現在的消費能力的。

前提是不考慮富豪男友的存在。

劉伊妃的物欲一般,屬於那種有多少錢就過多少錢日子的女孩,喜歡但是買不起,那就看一看也蠻好。

她對這條黃寶石項鏈的興趣主要還是源於對小時候對赫本的興趣,並不是對奢侈品的癡迷。

相對於這閃閃發光的石頭,她覺得再給溫榆河府的家裡琢磨添置些新家當,會來得更有趣些。

至少還能跟他一起享受嘛不是。

想起某人,剛剛進場坐到拍賣桌邊的小劉又有些氣悶。

其實她身上有一張掛在洗衣機名下的無限製的副卡,如果是個小作精,說不定今天就要玩命刷卡泄憤了。

這是一張美國運通百夫長黑金卡的副卡,采用邀請製發行,不預設消費額度,根據持卡人的信用記錄和消費能力動態調整。

就算不計算路老板在國內的資產,僅奈飛的估值就夠她透支個大幾億美元了,隻不過劉伊妃從來沒用過。

下午兩點整,拍賣正式開始,這也隻是蘇富比眾多拍賣會中很不起眼的一場而已。

頂級拍賣行在全美、全歐和香江、新加坡等自由港定期都會有這種規模的活動。

橡木地板在穹頂水晶吊燈下泛著琥珀色光暈,井甜正對著拍品手冊上的翡翠扳指拍照。

劉伊妃指尖無意識摩挲著c14座椅的電子競價器,有些百無聊賴地在桌子上撐著下巴。

“林穎姐,你是有中意的東西嗎?”

“也不是,來湊個熱鬨吧。”女設計師扶了扶眼鏡,很期待待會兒劉伊妃的表情和反應。

作為創意小組的技術大拿,她這趟跟著過來,其實是為了跟服裝設計師侯賽因的哈佛男友對接led的事宜。

隻不過恰逢其會,在這位頂級導演的劇本裡客串一個小配角。

劉伊妃突然覺得有人在看著自己,抬頭掃了眼,無所得。

估計是自己摘了帽子和墨鏡被認出來了吧。

自從《曆史的天空》一係列鬨劇後,她這張臉在北美也不算陌生了,最起碼華裔都能熟知。

金發美女拍賣員穿著西裝走上競拍台:“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大家的光臨,14點場拍賣開始。”

“首件拍品,雷諾阿《戴草帽的少女》習作。”

拍賣師敲響黃銅鈴鐺,環形座位間浮動起細碎的舉牌聲。

劉伊妃閒著無聊,乾脆做起了表演訓練——

觀察競拍者和路人的反應、表情,琢磨人物心理,或許以後某個角色就用得上。

她注意到隔壁桌有位銀發藏家始終用鋼筆輕點耳垂,每當價格攀升至整數關口,他西裝內袋似乎就會震動兩下。

“182萬第三次!成交!”

“第二件拍品,清乾隆粉彩百鹿尊,起拍價140萬美元!”

井甜按下電子競價器,拍賣師背後的大屏顯示出她的座次和競拍價150萬美元。

“這個不錯,我拍了送大伯父收藏。”

幾輪競價,屏幕上的價格來到400萬美元左右。

家世不俗的林穎用鋼筆戳了戳拍賣圖錄:“甜甜,你可關注下7號的清晚期青花纏枝蓮紋罐,這個百鹿尊的品相不大值這個價。”

大甜甜很聽勸:“啊?林穎姐你對古玩有心得嗎?那我聽你的!”

劉伊妃解釋道:“林穎姐是梁思成、林徽因兩位先生的侄女,他們家裡這些物什多的是呢。”

林穎笑著擺擺手:“這倒沒有,就是從小看他們畫得多,我父親略懂一些。”

1963年林氏家族移居溫哥華時,攜帶了很多傳家的古籍字畫。

林穎父親在ubc大學東亞係任教期間,書房永遠飄著徽州鬆煙墨的氣味,那些被精心修複的殘缺瓷片,成為海外遊子觸摸故國的媒介。

井甜聽勸,最終以320萬美元拍得青花纏枝蓮紋罐。

不過蘇富比的拍賣會比較正規,不像秋褲芒在內地搞的帶著表演性質的慈善拍賣,不會有邀請拍主上台領獎的環節。

工作人員會在之後同這些競購者交割。

現場秩序井然,都是一些價格適中的常規拍品,也有過預先的展示。

大玩家們都有自己的心理價位,拍賣過程非常順利。

隨著第十二件拍品落槌,黃寶石項鏈的高清圖出現在大屏中,連觀察人物都開始覺得無聊的劉伊妃眼前一亮!

不是因為項鏈登場了,是手機亮了。

昨天才被生氣的小女友改成的備注名——洗衣機,在銀幕上閃爍震動。

從親愛的,到洗衣機,路老板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再次汙名化。

劉伊妃剛想捂著話筒接通,想了想又氣咻咻地掛斷,最起碼要響兩三次才能消消氣。

這一掛,就是一輩子。

不是,這一掛就是好幾分鐘沒回信。

“600萬!49號先生出價600萬。”

話音剛落,49號競價器的主人這才騰出手來發信息,簡明扼要。

【?】

小劉看到問號更是火大:【??】

路老板:【???】

劉伊妃:【說話!洗衣機!】

【為什麼不接電話?】

【那你為什麼這麼久才給我打?】

廢話,一直在飛機上咋給你打。

路老板:【忙著遴選最後的奧運舉牌手呢,都是美女啊!二十歲的!】

嗬!洗衣機,有禍你是真闖啊!

開玩笑開到女閻王頭上了!

舉牌手就是奧運會開幕式上引導各國代表隊入場的禮儀引導員,《請回答1988》裡的德善就是漢城奧運的舉牌手。

北平奧運會舉牌手的遴選要求在校女大為主,年齡通常在1825歲之間,168米以上,形象氣質就不多提了,肯定得是牌麵中的牌麵。

隻不過洗衣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二十歲,現在對於女朋友是個敏感話題,兵兵的警告猶然在耳呢!

劉伊妃臉一黑,先把洗衣機的備注改成了狗屎,恨恨地回了一條:

【你要這樣說,那我昨天時裝周還認識了幾個男模呢,邀請我去第五大道喝咖啡,我還在考慮呢!】

【真的嗎?我不信。】

路老板這會兒就坐在劉伊妃的側後方,兩人距離十多米,饒有興趣地發信息調戲她。

拍賣室內人頭攢動,場內光線也都服務於台上的拍品,劉伊妃很難發現什麼異常。

更何況現場都是直接使用競價器,拍賣者不用大叫出聲,這樣能防止抵賴流拍,也能加速拍賣流程。

不信?

劉伊妃想了想翻開相冊,咬牙切齒地發了條彩信給他,的確是昨天時裝周上的男模。

不過是因為身上的衣服版型不錯,似乎挺適合路寬。

小女友是想先拍下來,準備等上新的時候給洗衣機買一件,免得他一年四季都是襯衫西裝,跟個魯省公務員似的。

【看到沒?帥吧?】

路老板左手拿著手機瞟了一眼圖片。

臥槽?還真有啊!

短發模特肩寬腰窄倒三角,肌肉線條流暢緊實,顴骨突出下頜線鋒利,北歐血統典型的冷白皮泛著瓷光。

瑪德!要不是自己抬眼就能看到她窈窕俏麗的背影,這不得氣得口吐白沫?

小劉搞心態也是有一手的,不可等閒視之。

太調皮了,晚上非叫你嬌鶯婉轉,水淹七軍不可。

洗衣機恨恨地右手再一次按下競價器,直接加價200萬,底價600萬美元的黃寶石項鏈來到1050萬。

場內一片嘩然,這個價格的黃寶石項鏈性價比已經很低了。

隻不過經驗豐富的拍賣員覺得還有操作空間,再一次不遺餘力地推銷和介紹起來:

“女士們先生們,請允許我最後一次為這件傳世珍寶介紹!”

拍賣師的金絲眼鏡折射著穹頂水晶燈的光暈,指尖輕撫橡木台上的鍍金拍賣槌。他的牛津腔在擴音器裡泛起優雅的漣漪。

“這顆110克拉的帝王托帕石——”

她突然用鑷子夾起寶石,射燈下蜂蜜色的光暈潑灑在電子競價屏上:“來自南非金伯利的一條礦脈,正是1878年為蒂芙尼開采出所謂的‘赫本黃鑽’的傳奇礦場!”

大屏幕應聲切入黑白影像,奧黛麗·赫本在《蒂凡尼的早餐》裡輕撫鎖骨間的黃鑽項鏈,與此刻展櫃裡的寶石形成時空迭影。

“與赫本項鏈同源的懸浮鑲嵌工藝,讓寶石如同漂浮在晨霧中的太陽,就如同赫本在采訪中所說,戴著它就像親吻著陽光!”

大城市套路多,紐約更是世界一線城市中的一線城市,小小一個蘇富比拍賣員的功力都不簡單。

“在場的男士,如果有喜歡的請不要錯過,把項鏈帶回家,送你們的愛人吧!”

“她們也可以像赫本一樣幸福地像個公主!”

今天現場的競拍人士來自世界各地,從事各行各業,但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富豪。

資深拍賣員的話術是有效果的,價格幾番跳動來到1200萬,路老板暫時放下了手機,全神貫注地看著屏幕。

本來就是打算拍下來送給小劉做生日禮物的,彆踏馬忙著調戲她再錯過了,那就玩脫了。

他這暫停調戲不要緊,把劉伊妃緊張得不行。

怎麼不回信息了?

生氣了?

【喂喂喂!洗衣機!】

【哭了?】

【我騙你的!那是為了給你買衣服拍的!】

【路寬,你是不是玩不起?是你先挑釁我的!】

【嗯?你不是吧?】

“1200萬!85號先生出價1200萬!”

“1250萬!49號先生出價1250萬!”

路寬按下競價器,又瞟了眼手機,心裡竊笑,稍稍側身看了眼心急如焚的小女友。

劉伊妃纖薄的後背微微弓起,黑發從耳後滑落一縷垂在鎖骨處。

她正用牙齒無意識啃咬著下唇,白皙的鼻尖在拍賣廳暖光下泛著淺粉,睫毛隨著手機屏幕的明暗顫動如蝶翼。

心態焦慮的一大例證——指尖在墨綠的桌布上來回摩挲,時不時翻蓋手機看一眼有沒有新短信的進入。

井甜咋舌:“1250萬了茜茜姐,你喜歡的這玩意兒真貴啊!”

“啊?哦!”劉伊妃抬頭看了眼就沒心思再多關注,一邊的林穎倒是有些奇怪。

這是乾嘛呢?

小女友再也忍不住,直接撥通了號碼,掃了一眼大屏幕,矮著身子就想出門。

第一次戀愛的小劉看著黑漆漆的手機屏幕頭皮發麻,生怕洗衣機真的誤會生氣。

換位思考,要是他給自己發個美女照片,那額也是要狠狠錘他的!

死機,趕緊亮啊!

隻不過撥通的“嘟嘟嘟”的聲音,剛響完第一輪就宣告結束,聽著電話聽筒裡無情又冷漠的用戶正忙,小劉是真的慌了。

“1350萬第一次!”

“1350萬第二次!”

“1350萬第三次!成交!”

場上女拍賣師驚喜的聲音次第響起,沉甸甸的雪子晃動,顯示出這位金發美女此時心情的激動。

這樣的溢價,她是能拿不少提成的。

上個月的蘇富比日內瓦拍出 120克拉的“科拉落日石”,成交價 1236萬美元,顯然這一次再創新高。

劉伊妃這會兒心亂如麻,已經完全無法關注現場的勞什子拍賣了,再一次撥通了電話就起身往場外走。

她攥著手機的指節泛起青白,高跟鞋在黑白棋盤格大理石上磕出急促的脆響。

無意間撞開天鵝絨座椅時帶倒了電子競價器,橡木桌麵上的拍賣手冊嘩啦啦滑落,驚得井甜慌忙伸手去撈。

“茜茜姐,你去哪兒啊?”

林穎也奇怪地看著劉伊妃,這都要大高潮了,女主角立場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路導真是大手子,這種劇情也就他設計得出。

這是怎麼叫小劉一臉焦急成這樣的?

金發女拍賣師剛剛落槌,從耳麥裡收到領導的訊息,愣了兩秒笑道:

“各位,今天的最後一件拍品落聽,蘇富比應客戶要求,為奉上一個小彩蛋。”

“下麵請49號拍賣者上台,他要把這件璀璨奪目的黃寶石項鏈送給在場的女朋友,讓我們掌聲祝福!”

劉伊妃背對著拍賣台往外走,耳朵裡聽著人家的風花雪月,備注欄裡“狗屎”二字在未接通的通話界麵中不斷跳動。

“喂?”

突然通了!

終於通了!

小花木蘭大怒!

“洗衣機?你什麼意思!玩笑開不起是吧?”

“回頭。”

“什麼?”

路老板在台上還拿著電話,身邊是禮儀小姐奉上的赫本同款黃寶石項鏈。

“我說你回頭,傻了吧唧的。”

林穎看著台上的奧運總導演,此刻也是都市戀愛劇總導演,鼓掌直笑。

在場看熱鬨的富豪、美女們都不明所以地起哄,不知道會看到什麼好戲。

有不少交頭接耳的洋人,顯然是認出來這位已經算是蜚聲北美的青年導演和奈飛老板。

隻不過蘇富比內場是嚴格保密的,不擔心有媒體記者泄露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大甜甜興奮地小跑過去,生生地將甬道中閨蜜劉伊妃的肩膀扭轉過來。

癡癡黴黴的少女轉頭。

此刻應該在北平奧運大廈,或者在手機聽筒另一頭的路老板,正單手插在西褲口袋,另一隻手虛扶拍賣台,arani高定西裝的駁領被聚光燈劈出劍鋒般的折光。

他眉骨投下的陰影掩住瞳孔,距離隔得有些遠,但把洗衣機燒成灰,小劉都能辨得清他臉上調戲自己成功的得意神態。

這副死樣子她看了六年了!

小劉的表情像老式放映機突然卡帶,表情凝固在臉上。

先是微微吃驚,而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眼神掃過井甜和林穎,抿嘴笑了起來。

隨即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收束了笑容,很矜持地把幾綹秀發撂到耳後,婀娜娉婷地步行上台。

身邊的井甜看呆了!

我看見了什麼?

不到十秒鐘,便宜師姐的微表情和肢體動作,把一個戀愛中患得患失的少女突然看見愛人的驚喜、故作矜持的掩飾、整理妝發的淡定、似嗔還羞的媚態展現地淋漓儘致!

又一段北電教科書演技片段。

恐怖至斯!

劉伊妃轉身往台上走去,穿越哄笑鼓掌的人群,步子又輕又快。

薄荷綠的連衣裙擺掠過黑白棋格的大理石地板,整個人都歡快雀躍地像雨後的新荷。

lv絞花針織開衫的奶油白絞花在頂燈下投出藤蔓狀暗影,隨著她小跑的步子碎在過道扶手的金屬冷光裡。

脾性直爽的劉伊妃似乎懶得掩飾自己急切又狂喜的心情,沒有走側邊的台階,很不顧形象地想要直愣愣地一步跨到台上。

像是逃亡公主匆忙地衝向私奔的士兵,身後就是廣闊的自由天地。

台上的士兵哭笑不得地伸手,把小女友一把拉了上來,旋即從等候已久、看著劉伊妃麵帶豔羨之色的金發拍賣員手中接過話筒:

“很抱歉在拍賣會結尾還占用大家幾分鐘時間,讓我可以把這條項鏈送給活潑的crystal小姐。”

“現場很多帶著女伴的男性朋友們,我相信隻需要一句話,各位競價失敗的男士就能原諒我的橫刀奪愛。”

路老板頓了頓,無奈道:

“我忘記給她買生日禮物了。”

全場爆笑,掌聲如潮,劉伊妃嬌羞地站在邊上看著他耍寶,眼裡已經完全容不下其他人。

路老板示意自己還有話要講:“而且是上個月的生日,確立關係後的第一個生日。”

又是一陣起哄加掌聲,拍賣廳穹頂的巴洛克水晶吊燈微微震顫,全場的富豪們此起彼伏地調侃。

“亞洲姑娘,他的罪行堪比叛國,你應該把他變成路易十六!”

劉伊妃捂嘴偷笑,看著男友從禮儀小姐手中接過黃寶石項鏈。

拍賣廳穹頂的水晶吊燈很配合地轉至暖光模式,沿著黃寶石的階梯式切割麵傾瀉而下,在他指縫間流淌出蜂蜜色的銀河。

台下的大甜甜再一次前排享受到甜蜜暴擊,羨慕嫉妒不敢恨。

“低頭。”

路寬的指尖擦過劉伊妃後頸溫熱的肌膚,薄荷綠真絲裙的v領處,被空調吹得泛涼的鎖骨像是落下一串滾燙星光。

路老板看著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孩,垂墜的寶石正正懸在心臟上方,每一次跳動都震得蜂蜜色光暈漾出漣漪。

仿佛把赫本在《蒂芙尼的早餐》片場說的那句“真正的珠寶會呼吸”具象成了實體。

——

總統套房的走廊在暮色中蜿蜒如河,水晶壁燈在波斯地毯上暈開琥珀色漣漪。

劉伊妃攥著房卡的手沁出薄汗,頸間的黃寶石隨步伐輕叩鎖骨,在電梯鏡麵裡折射出細碎光斑。

異地了一個月的情侶仿佛都不想多說話,兩雙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紅色的電梯樓層指示攀升。

欲念叫他們的呼吸似乎粗重了一些。

“滴!”

電子鎖剛響起就被踹門聲截斷。

“砰!”地一聲,把遲了一步到達酒店的大甜甜聽得無語,她就住在隔壁。

至於嗎你們!

井甜現在還不懂,至於,真至於。

路寬單手箍住劉伊妃的纖細腰肢,撞開厚重木門。

後者的薄荷綠裙擺掃過玄關鏡時,映出糾纏的影。

意大利小羊皮高跟鞋歪斜著陷進提花地毯,像兩艘擱淺的威尼斯貢多拉。

兩人罕見地一句話都沒有多講,小劉也第一次放棄要求洗衣機“先洗澡再工作”的生活紀律底線。

因為此刻的她熱得像被野火焚燒,幾乎喪失了理智。

月餘的異國戀情,波折的短信對話,突發的生日驚喜。

九月初的紐約暮色將至,窗簾被夜風掀起一角,薄荷綠裙擺如潮水退去。

“愛我。。。”

落地燈在天花板投下搖晃的光斑,羊絨地毯吸走了高跟鞋最後的掙紮。

洗衣機沿著頸側蜿蜒而下,像是解開一串古老的密碼鎖,每聲響動都是轉動的齒輪。

小劉的指尖陷入他發間,仿佛抓住懸崖邊最後一叢野草,在眩暈中聽見自己破碎的嚶嚀,撞碎在水晶吊燈上。

潮水退去後的紐約灣浮著細碎的霓虹,自由女神像舉著永不熄滅的火炬,將銅綠的剪影投在曼哈頓玻璃幕牆上。

不知過了多久,海浪終於平息。

兩艘小船靜靜地靠岸,隻有呼吸訴說著久彆重逢的歡愉。

“你真是大導演啊,這出戲搞得不錯嘛!”劉伊妃回頭,俏臉上的緋色像潮水未退,親昵地掐了掐男友的臉頰。

“看我急成那個樣子很得意吧?”

“沒~~~有,怎麼可能,我隻是忙著操作競價器,沒來得及回你信息罷了。”

“倒是你?”

洗衣機突然倒打一耙,惡狠狠地掌控住雪子:“手機裡存彆的男人的照片,想造反啊!”

劉伊妃嬌笑著回頭撒嬌:“不是~~~我都解釋了,那是要給你買衣服的衣服模子,什麼男人啊,那就是個矽基無生命體!”

北歐男模:劉伊妃!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拍照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

“哼哼,解釋就是掩飾。”

小劉知道他在逗自己,仍舊醉心地配合,嗓音膩歪要滴出水來:“那你要怎麼證明?”

路老板又開始扯他的歪理邪說:“你沒在國內念過高中,不知道數學裡的證明題,也是可以一題多解的!”

“我們要嘗試著從不同的角度去解體。。。解題!”

“橫著解,豎著解,前麵解,後麵解!”

“聽懂掌聲!”

“去你的!”劉伊妃還以為他講什麼正經玩意,聽到最後才了然。

不該對他抱什麼希望的。

不過小彆勝新婚,今天的小女友真是予取予求,叫她做什麼都願意。

劉伊妃翻身,媚眼如絲地看著他,輕輕咬著男友的耳垂,噴薄而出的呼吸還帶著薄荷香氣。

“狗東西,今天獎勵你吃一回自助餐,我看你有多大的胃口。。。”

劉伊妃你是懂挑性的,這話跟火上澆油有什麼區彆?

匹諾曹的鼻子瞬間受到謊言催化劑的加持,隻不過被劉伊妃略略擋了一下。

小姑娘身姿婀娜地下床翻開小坤包,驕傲地像個白天鵝:“我要戴著項鏈!”

花木蘭著了甲胄,雖然今天氣勢很足,拿出了不死不休的態度,但還是很快就敗下陣來。

水銀泄地。

隔壁的大甜甜又一次無語地把被子蒙在頭上,此刻扮演了溫榆河畔劉東東的角色,有些難過地抓耳撓腮。

畜生啊你們!?

怎麼又來?

大甜甜成熟的女性軀體中隻覺得癢意四起,在北電上學時候偶爾聽到班裡哪個男生在宿舍看小電影的奇聞軼事,此刻得以具象化。

井甜你是有福的,聲優大師姐現場直播。

再一次相擁的情侶暫時放過了抓狂的井甜,這一次已經轉移到了浴缸中。

酒店就在紐約灣邊上,窗外就是曼哈頓和紐約灣的夜景,一對愛侶沒有被偷窺的風險。

燈火在浴缸邊緣碎成星群,劉伊妃躺在愛人懷裡,看自由女神像的火炬在水麵投下搖晃的倒影。

香檳氣泡從冰鎮桶裡逃逸,化作窗外遊船尾跡的粼粼光斑。

兩人輕輕碰杯,均一飲而儘。

“度數太低,不過癮。”劉伊妃探出身體,伸著藕臂又倒了兩杯。

沉甸甸的雪子看得路老板晃眼,旋即憐愛地捉住:“一分耕耘、一份收獲,還是有效果的。”

小劉嬌嗔:“死色鬼,看你那得意的勁兒!怎麼突然跑過來了啊,是為了給我驚喜嗎?”

“是。”

“說實話。”

“不是!”

“騙騙我。”

洗衣機:。。。

劉伊妃笑得花枝亂顫:“好了好了你講。”

“你不是提供了一個led的解決方案?我就順勢打了報告,請假出差咯。”

“我跟林穎明後天去跟你介紹的那個哈佛的研究生聊一聊合作,聘他做技術顧問,看能不能把問題解決。”

小劉心下了然,怪不得昨天晚上開始電話就打不通了,從北平到紐約13個小時的直飛行程。

算算時間是對得上的。

小女友很細心。

“那你是公費出差嘍?薅社會主義羊毛,真可恥!”

“這話說得,我公費出差,自費把妹,我怎麼就可恥了?”

劉伊妃在他胸口拍了一記:“什麼把妹,難聽死了!”

“那就泡妞!現在不就泡在水裡。”

“哈哈!”

“項鏈喜不喜歡?”

“當然喜歡啊!我在展廳就看到了,不過我估計自己是買不起的,看看拍了兩張照片就算了。”

大富豪男友笑道:“不是給你留了卡嗎,你一次都沒用過,是不是腦袋瓜裡還有什麼彎沒轉過來?”

劉伊妃搖頭:“也不是,就是沒什麼好買的,每天就學校和海德公園兩點一線。”

“我現在隻想趕緊修完學分回國,跟你過二人世界。”

路寬近距離看著她餘韻未消的俏臉,溫聲道:“我很久很久以前聽過一句話。”

劉伊妃抬頭,沒搞懂他提起這個話頭的用意。

“有一個很成功的企業家說,錢賺得太多,也是一種負擔。”

小劉“噗嗤!”笑出聲:“這麼裝?我怎麼感覺是你講的。”

路老板替東子背鍋,繼續開解道:“他的意思是企業家的責任,在於用這些資源創造更大價值,而非單純積累。”

“你總是調侃我到哪裡都圈地買房,從來沒委屈過自己,去電影節也都是自費給劇組住最好、吃最好。”

“因為對於我來講,說錢是身外之物是真心話,我奉行的準則是及時行樂。”

小劉默然不語,其實她現在已經有些能理解路老板的想法——

和他此前的風流浪蕩如出一轍,無論是對人、對事、對錢,他根本沒有發自內心的審視和重視,仿佛都是一串數據和工具。

路寬在她額頭啄了一口:“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要是窮光蛋,用你的錢不會有任何心理障礙的。”

“所以你乾嘛這麼嚴防死守著經濟界限呢,就像溫榆河府的房子,還非得要自己掏錢裝修買東西。”

“難道你還怕我認為你拜金嗎?”

“嗯!知道了!明天就把你卡刷爆!”

劉伊妃很開心於他能這麼耐心地開導自己,其實她倒沒有想這麼多,單純是沒有太多購物消費的欲望。

就算是有,自己的經濟能力也完全承擔得起。

除非她想買什麼跨國公司、宇宙飛船。

劉伊妃側身將濕潤的指尖按在玻璃上,在氤氳霧氣中畫出歪斜的愛心,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範兵兵和自己攤牌的事,她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

有些事情,即便是父母和子女這樣的關係都無法直言,何況剛剛相戀一個多月的兩人。

初夜那一晚,在路寬激流勇進的最後一刻,小劉忍痛含淚和他講,你不要辜負我。

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是全身心地托付和奉獻。

信任的本質是“可控風險下的脆弱共存”,所謂信任度就是個偽命題,99就比1更令人放心嗎?

劉伊妃不願意去考慮這些問題,對兵兵提出的永遠的二十歲的替代品也不以為意。

因為都是庸人自擾。

如果說,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方式能改變他的決斷,絕對不會是威逼利誘,這隻是一時的。

去年在金陵的《曆史的天空》劇組,大蜜蜜無意透露的信息、結合她此前的判斷,隱隱窺得了他某些安排的一角。

因此劉伊妃也開始通過表麵閨蜜楊蜜,未雨綢繆地拿了些華藝的股份,想通過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她不想叫路寬為難——

如果他會感到為難的話。

一場愉快的盛宴正在進行,洗衣機大快朵頤的模樣給了劉伊妃極大的滿足。

浴缸的水開始像地中海的潮汐一般翻騰、浪湧,應和著她演奏美妙樂曲的節拍。

帽子戲法開始了。

隔壁的大甜甜在床上輾轉反側得厲害,像是戴了vr眼鏡,一閉眼就是激情又動感的3d環繞播放。

叫這個黃花大閨女聽得又煩又癢。

估計浴缸裡的水快放好了,她索性爬起身來褪去了睡衣,唉聲歎氣地準備“躲進浴缸成一統,管他癡男與怨女”。

不過現實是殘酷的,她剛剛將臉埋進蓬鬆的浴巾裡,聽見隔壁傳來類似施工隊鑽牆的震顫。

嗯。。。

鑽牆有些誇張,不過在現在神經衰弱的井甜耳朵裡,也無異了。

她對著浴室鏡子豎中指,水汽在玻璃上洇出毛邊,倒映出自己扭曲的臉,在心裡大罵頂級酒店的隔音。

其實隻是她九漏魚,腦袋枕在浴缸邊緣,固體中聲音的傳導效率自然很高。

大甜甜無奈地調了個個兒,把自己滾燙的俏臉貼在冰涼的瓷磚上降溫,卻依舊朦朦朧朧地覺得整麵牆都在跟著隔壁的浪濤聲打拍子。

她突然悲憤地發現,連酒店送的薰衣草浴鹽都在嘲笑她:

淡紫色顆粒在水麵似乎聚成了一張企鵝聊天表情裡的笑臉,活脫脫劉伊妃剛才那聲似有若無的嬌嗔——

“輕一點~~~”

你們真的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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