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追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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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為也不想停,想一口氣走到場部,上百公裡,靠她兩條腿要走上幾天,更不要說她還背著個人。

一直走到天色大亮,何思為實在運動持不住在草叢裡找到隱蔽的地方,將張如意放下來。

天色時兩人走的跌跌撞撞,天泛亮之後能看清四周,走路是穩了,可是何思為身體透支的厲害,走的也是搖搖晃晃。

如今天色大亮,她估摸著得有九點多了,如果八連的人發現她和張如意不見後,趕著馬車追,差不多也該追上了。

既然如此,還是躲起來更安全。

算好時間,又找好隱蔽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何思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透,衣袖也不知道在額頭抹了多少次,此時接近手的半截前袖就像被水淋過。

張如意雖然不用自己走,臉色也不好看,此時天亮了,何思為也終於看清了她的模樣。

她長的很好看,看到張如意的臉,何思為想到了‘溫婉’兩個字,隻是太瘦了,看著人仿佛隨時都會死掉。

何思為有了點力氣,讓張如意把手伸過來,張如意沒問做什麼,聽話的把手伸過去。

手搭到脈上,右寸為肺,內以侯胸中,確切的說是右寸外側狀似凹陷,反映出寸脈外側血管張力不足,且欠充盈,病生於內,中醫疏於‘勞偲’。

何思為收回手,又觀察她麵相,問,“咳、咯血、發燒?”

張如意在何思為把脈的時候,就已經一臉驚訝,此時聽到何思為問的,與她的症狀一樣,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

見她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忘記了回話,何思為也不用她回話,說,“觀脈相像肺癆,不過可能你的更嚴重一些。”

張如意問,“我是生病了嗎?”

她問的生病,並不是指那個‘生病’。

何思為能理解,說,“得去醫院檢查,我懷疑你可能是肺結核。”

肺結核是傳染的,但是眼下才診出來,再想著與張如意遠點,已經沒有必要了。

如果自己吃的營養跟上,也不至於被傳染上。

張如意呆呆的,還沒有從自己的思緒裡回神,何思為不急,未出聲打擾她,而是側身看向大道的方向。

四周很靜,有鳥叫聲,還有野雞的叫聲。

太陽升起來,四周也暖和起來。

張如意低下頭,“我其實不叫這個名字。”

何思為看她,“什麼?”

張如意抬頭,“我說我不叫張如意,我叫張玉方,張如意是我生病後我爸說可以驅散邪氣,才給我取的。”

何思為哦了一聲,“那我叫你張玉方?”

張玉方嗯了一聲,她麵色蒼白,此時帶著微微的笑,給她增添了活氣。

何思為看著她真摯的目光,還有臉上的純樸,慶幸自己機緣巧合之下遇到這件事,雖然前路不知道怎麼樣,但是總算沒有遲到。

這時,隱隱聽到有馬蹄聲,何思為與張玉方對視一眼,兩人抿上唇,張玉方更是將身子往草叢裡縮了縮。

人啊,誰不想活著呢。

以前看不到生的希望,不過半個晚上,被陌生人救起,一路走出這麼遠,背著她逃亡,也沒有放棄,張玉方也想博一博,如果有一絲生機呢。

況且她不是中邪,她隻是生病。

馬車的聲音越來越近,不時的還有男人的趕馬聲,何思為趴過去,透過草叢往大道上看,不多時就看到昨天拉著她的馬車,由張連長趕著,上麵還坐著四個中年男子,四個男子左右背對背坐著,兩個一排,眼睛注意著大道兩邊,在尋找著什麼。

何思為目送著馬車走遠了,才吐出口氣,還好她算的準,不然就她這樣背著張玉方走,一定會被發現。

坐回草地上,何思為說,“咱們等一等再趕路。”

張玉方也看到了趕車的父親,原本有了點血色的臉,又是一片慘白,“要不你扔下我快走吧,我不能拖累你,有人能相信我不是中邪,我很知足了。”

何思為給她打氣,“你要真怕拖累我,就更要珍惜這次機會,等咱們倆到場部,一定能有人幫你。”

張玉方笑笑,未說出來的話被咳聲打斷,何思為從包裡掏出餅乾,等她咳完了遞給她,“試著看能不能看點?”

張玉方接過來,咬了一口又咬一口,一大塊餅乾吃了大半,她才停下來,眼裡閃著光,“這是什麼餅?帶著一股奶味,用奶粉做的嗎?”

何思為看著她滿是光的眼睛,心酸的問,“你什麼時候開始生病的?”

張玉方沒有察覺到何思為語氣裡的傷感,雙手握著小半塊餅乾,珍貴的捧在身前,“我五歲就生病了,今年二十三,有十八年了。”

十八年啊,是怎麼挺過來的?

何思為深吸氣,同時也堅定了心裡的想法,不管怎麼做,她一定要將那些迫害張玉方的人繩之以法,哪怕是她的親人。

見她吃完了,何思為又拿出一塊給她,“這是餅乾,你慢慢吃,還有很多。”

想到自己還有奶糖,何思為掏出一塊放到她手上,“這是奶糖,奶味更濃,你嘗嘗。”

張玉方好奇的打開糖紙,看到裡麵白白的糖,放到嘴裡,奶味一瞬間就充斥滿口腔。

“真好吃。”

張玉方嘴裡含著糖,還不忘記把手裡的糖紙捋平,又疊好,握在手裡小心翼翼的問何思為,她可以收起來嗎?

何思為說,“當然可以,我也喜歡攢糖紙,疊好之後中間用線記上,再扯開就是朵花。”

張玉方稀奇又認真的聽著,何思為說的一切,對她來說就像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時間一點點過去,馬車沒有折回來,何思為想了一下,“咱們一直在這不安全,先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個地方避一避。”

張玉方很聽話,或許是與人不接觸的原因,在何思為看來她乾淨的像一張白紙,特彆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乾淨的能讓人一眼就看到底。

提著包,扶著張玉方起來,何思為把坐倒的草叢又都扶起來,儘可能看上去沒有人在此逗留過,兩人才攙扶著往前趕路。

(大家幫我找錯字和錯句啊,我有時自己看兩遍也找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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