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胃口不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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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十一看了旁邊的鄧月靈,眼睛眨了眨。

“我姓陳。”

旁邊的婦人頓時扯了扯鄧月靈的衣衫,朝陳十一露出適宜的笑意。

陳十一覺得今日有些古怪。

莫尋煙給陳十一布了幾次菜問。

“你今日如何來了這燈會?”

陳十一笑著說。

“我家有個小丫頭,平日性子跳脫,愛玩鬨,坐不住,想看花燈好幾次了,這次就帶了她出來轉轉。”

莫尋煙聽了很是心疼。

“你平日也不出門,就待在院子裡,一個人得要悶壞了吧?”

陳十一搖頭。

“沒有,總有各種事情要做的。”

莫尋煙又問。

“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進去啊?”

陳十一飲了口茶。

“他已經在籌劃了,估計就這段時日吧。”

莫尋煙歎了口氣,旁邊崔永安一直在給她使眼色。

“夫人,鄧家姑娘還在這呢。”

莫尋煙忙哦了一聲,又轉頭和那婦人說話去了。

陳十一才後知後覺,她所認為的古怪是什麼,原來,這是給溫之衡開的相親宴。

她也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她朝一旁的溫之衡看了一眼,他也正在看她。

“你這樣,挺好的。”

溫之衡隻靜靜地看著她,隨即笑道。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陳十一頓了一下,迅速把碗裡剩下的飯吃完,然後起身與他們告辭。

崔永安不解地問。

“難得出來聚聚,怎麼又要走了?”

陳十一披上黑色披風,莫尋煙給她係上頸帶,拍了拍她的肩。

“你路上仔細些。”

陳十一朝她笑了笑,然後朝崔永安和溫之衡行了一禮,就下了樓去。

鄧月靈有點可惜,怎麼就走了,才待這麼一會,不過他們幾人為何待這位陳公子如此的好,端茶倒水上菜換衣的,聽父親說,給她推薦相看的人兒,是威風凜凜的將軍,那麼她今日相看的這人,應該是更加位高權重的。

那,這位小郎君,究竟是何身份?

她抬頭瞧了今日的相看的那人,隻見他倚在小軒窗處,癡癡地看著外頭,一身的玄色衣袍在清幽的花燈下,愈發地蕭索寂寥,微微垂下的雙眸透悲涼,壓抑著眼底的那一絲若隱若現的炙熱,抓住窗欞的手修長如玉,隻是指尖泛白,落寞又隱忍…

起風了,外頭掛起的花燈傾斜蕩漾,晃得屋內的人心煩意亂。

鄧月靈低低地問了一聲。

“他為何不來用膳?”

莫尋煙看了一眼倚靠在窗邊的溫之衡。

“哦,他年紀大了,胃口不好。”

陳十一帶著小思回到宅院,裴珞疏竟然在屋裡等著。

“你真難得,這個時候怎麼過來了?”

裴珞疏牽過她的手,頓感她的手冰涼得很。

“天氣越發寒涼,出去時要多穿些。”

陳十一鬆開他的手,轉而抱住他,手伸進他的衣衫裡,頓覺得全身都暖和起來。

“你身上好暖。”

裴珞疏笑著擁緊她。

“我這個暖爐好用嗎?”

陳十一點了點頭。

“嫁了好夫君就是拿來用的。”

裴珞疏笑著蹭了蹭她頭頂的發絲,喟歎一聲。

“十一,有你在身邊,總覺得日子很是舒心。”

陳十一笑著點頭。

“那可不,我可是頂好的人了。”

裴珞疏揪了揪她的鼻子。

“你當然是最好的了。”

陳十一扯了他腰間的金玉帶,雙眸亮晶晶地問他。

“你今晚有空嗎?我想要個孩子。”

裴珞疏抿嘴笑道。

“有空,今晚讓你好好用用。”

陳十一覺得在宅院內待著有些孤單,便央求著裴珞疏進宮的時候也帶著她。

“我可以扮成你身邊的內侍,專門伺候你的,如何?”

裴珞疏沉凝了片刻。

“宮內眼線眾多,我隻怕,讓人識得你的身份,將你置於險境。”

陳十一想了想,無奈點頭。

“好吧。”

裴珞疏看得她失落的神色,很是不忍。

“我還是把你帶去吧,把你放在這,隻怕是要胡思亂想的。”

朝會後,裴珞疏進了禦書房,陳十一立即狗腿般地給他倒茶捶背捏肩,夾著聲音說道。

“陛下,小的給你倒了茶,快趁熱喝吧。”

裴珞疏差點被她這行雲流水的動作給笑岔氣了。

“行,看你如此殷勤的份上,賞臉喝了你這杯茶。”

陳十一見其他人都被支出去了,忙揪了他的耳朵。

“給了你點好顏色,你就準備開染坊了?還賞臉,愛喝不喝!”

裴珞疏忙接過茶。

“誒,我喝,你倒的茶我怎能不喝?”

兩人玩鬨一會,陳十一給他磨墨,裴珞疏開始批閱奏折。

陳十一心想,從前也是這般,這麼多奏折,每日都是如此,堆成山一般,都要把他的腦袋埋進去了。

她站在他旁邊,靜靜地看著他,有時候茶涼了,便又給他添上一盞熱的。

裴珞疏忙碌的時候,偶爾打量了一旁十分專注的陳十一,捏著她的手心,輕笑一聲,又忙去了。

忽然,外麵傳來一聲響動。

“張太傅,請稍等片刻…”

陳十一心想,她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

她左看右看,裴珞疏的桌子底下是空的,等她要鑽進去時,誰料,那張太傅就直接闖了進來。

陳十一隻好直愣愣地站在一旁,腰身弓著,頭微低垂。

裴珞疏臉色很不好。

“張太傅,你這樣不顧禮法直接闖進禦書房,未免太不把朕放在眼裡了吧?”

張太傅雙眼微闔。

“陛下,臣有要事稟告。”

裴珞疏忍著怒氣問道。

“朝堂上,太傅為何不說?”

“陛下,朝堂之上,吏部侍郎陽誌聯提議空缺之職應由推舉製進行選拔,而不是隨意由彆人舉薦,這些都是朝堂重要職務,馬虎不得。”

裴珞疏放下手中的筆,身子往龍椅後靠,慵懶道。

“有區彆嗎?”

“自然是有區彆的,不同的人管理鬆嚴,這個必須要有經驗之談,對重職熟悉已久的人去做才能得心應手。”

“太傅的意思是,你舉薦的人得心應手,彆人的舉薦卻是不行,這是何道理?”

“陛下,你登位時日尚短,很多大事還是要仰仗他人,一意孤行,隻會將萬裡江山拱手讓與他人。”

裴珞疏怒極,摔碎了茶杯。

“你放肆!”

陳十一學著之前殿前的內侍,瞬間下跪匍匐,不敢吭聲。

張太傅瞥了陳十一一眼,抬眸問了一聲。

“陛下,你的近身內侍換得真快,這個眼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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