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商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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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沐川進宮麵見了聖上。

“裴珞疏不能留,否則後患無窮。”

聖上瞧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茶。

“胡說些什麼,他現在是樞密院同知院事,是隨隨便便動得了的嗎?”

龍沐川冷笑了一聲。

“他是大哥的兒子,我不相信三哥沒瞧出來吧?”

聖上重重將茶杯砸在書案上,臉上神色憤怒複雜。

他揮了揮手。

“都給朕退下。”

說完,禦書房內,所有的侍從瞬間快速離開。

“你這麼大聲嚷嚷什麼?”

龍沐川沉了幾口氣,又接著說道。

“三哥,你打算怎麼辦?”

聖上手指漫不經心地敲了敲桌子。

“瞧把你嚇得,多少年過去了,他還能翻起風浪來嗎?”

“三哥,他本來就是皇太孫,他的身份直接就可以上位,都不要詔書,名正言順。”

聖上的臉色鐵青。

“現在的大鄴都是朕的天下,朕就是名正言順的君王,這世上,向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龍沐川搖頭。

“三哥,十幾年一晃即過,但這麼多年,依舊有很多守舊的老臣遵循太子一脈,勢力不可小覷。”

聖上輕歎了口氣。

“可是,他是大哥的孩子,是當今的皇太孫,朕如何能下得了手,此事萬萬做不得啊!”

龍沐川立即接話道。

“三哥,你就是太過心慈手軟,你若不想派人動手,我倒是有個好人選。”

“誰?”

“溫之衡。”

聖上眉頭微蹙。

“他?為何是他?”

龍沐川嘴角冷笑。

“裴珞疏的妻子,你自己親封的縣主,以前,是溫之衡的丫鬟,當初差點娶她為妻。”

聖上意味深長地笑了。

“是嗎?這倒是有趣。”

“皇太孫為情所殺,那些人隻管針對溫之衡去,三哥你儘可片葉不沾身。”

聖上笑了。

“小九,你這是想裴珞疏和溫之衡兩敗俱傷啊,你想漁翁得利?”

“三哥,事成之後,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說吧。”

“勇毅縣主,歸我了。”

聖上怔愣一會,大聲笑了起來。

“你以前怎麼不說,那會她還是老東西家的表小姐。”

以前是以前,覺得有幾分趣味,可當他查了裴珞疏的同時也查了陳十一的從前,覺得陳十一和他的身世經曆頗為相似。

他們應該是可以成為知己的。

畢竟,當初陳十一救他的那個夜晚,他們之間的談話很有惺惺相惜之感。

她是如何能從那樣卑劣的地方,驅散那些可惡的吸血蟲,一步步爬到縣主這個位置的?

溫之衡在淩雲閣的搖椅中,晃晃蕩蕩地看著書,門外,青鬆來報。

“聖上那邊讓您進宮一趟。”

溫之衡聽了這話,垂著眼沉思了好一會兒。

“是個什麼人來傳話?”

“是聖上的貼身內侍。”

青鬆瞧了溫之衡,看得他滿臉疑色,不解地問。

“爺,有什麼不對勁嗎?”

溫之衡抬眸,眼眸幽深。

“最近出入要謹慎,隻怕有大事發生。”

禦書房內,聖上在,九王叔也在。

兩人似乎談論了許久,畢竟聖上的茶碗似乎蓋了好幾盞。

溫之衡眉宇之間不動聲色,恭敬地朝兩人行禮。

聖上笑嗬嗬道。

“之衡,朕最近遇到一件難事,想讓你想個法子,幫朕排憂解難。”

溫之衡恭敬道。

“為聖上分憂是臣子的本分。”

“朕查到一個人,與邪教有牽連,但他也是大鄴的重臣,朕也不好下決斷啊!”

溫之衡眼眸清冷。

“邪教?是上次臥蓮寺的邪教餘孽?”

“隻查到一些眉目,具體的還未落實。”

溫之衡明白,這是讓自己來當替罪羊了。

“聖上,這件事交由微臣來辦,隻是不知道那邪教餘孽是大鄴的哪位重臣?”

“樞密院同知院事裴珞疏。”

溫之衡的眸色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又清冷起來。

“裴大人可是江州知州萬民請願下聖旨冊封的,這怕是鏟除起來,有點麻煩,畢竟沒有真憑實據,如何能堵悠悠眾口?”

聖上也很煩心。

“是啊,此事甚為棘手,否則你政事操勞,朕也不會將此事勞煩你。”

溫之衡恭敬回道。

“微臣願為聖上效勞,不過要鏟除裴珞疏,邪教這個事,怕是不能傳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騷亂,不如從其他方麵著手,隻要他做過事情,必然會有不妥當的痕跡。”

聖上麵露笑意。

“之衡辦事,最得朕心。”

“不過,微臣需要一點人手。”

“行,從禁軍抽調三百人馬供你差遣。”

“微臣遵旨。”

等溫之衡走了出去,龍沐川立即說道。

“三哥,你看,我就說,溫之衡是一定會接手這個事,他這麼多年身邊沒有女人,可都是為了勇毅縣主,如今被裴珞疏所奪,男人嘛,豈容心愛之人轉成他人之手,他必定會借這個機會光明正大地鏟除裴珞疏。”

聖上挑了挑眉。

“如此朕便高枕無憂了。”

溫之衡回到淩雲閣,便讓青鬆煮了茶來。

他繼續躺在椅子裡,漫不經心地翻看自己手中的書。

“爺,你真的要對付裴大人?”

溫之衡清冷地回道。

“不然呢?”

“可倘若姑娘知曉,隻怕要恨上你。”

“什麼姑娘?說了喊裴夫人,以後記住了。”

青鬆訕訕笑了一聲。

“是。”

“她若是要恨,我也沒辦法,聖上有令,我不得不遵,難道要我抗旨不成?”

“聖上這樣做,明顯就是讓你做他手中的刀,裴大人身後的勢力盤根錯節,是能和朝廷分庭抗禮的。”

“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現在不是我,以後也會有一日定然是我,我在水中遊,怎會沒有風浪?”

“聖上明顯是故意的,讓你陷入一個兩難的境地。”

溫之衡忽然正色道。

“青鬆,困境,不一定是死亡,也許是新生,事在人為罷了。”

說完,他又把書擱置在一旁的幾子上。

“你去把白嵩霖找來,悄聲的,彆驚動任何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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