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願往後退了一步。
強忍著內心不適,轉身離開。
“彆走呀,妹妹,都是同一棟樓的,相互也有個照應,你說是不?”
不好的預感從腳底開始蔓延至全身,血液都帶著涼意。
許知願走得很急,醉鬼好像沒有跟上來。
她三兩步的跑下樓梯,卻發現是手腕被人禁錮著,手電筒在慌亂中折射在醉鬼的臉上,他滿臉橫肉,臉頰紅潤,兩百斤的胖子拉住她一個才90斤的瘦子。
男女力量型懸殊。
許知願內心給自己做心理防線:越是心急激動,越是著了彆人的陷阱。
“你想乾嘛?”
“老子已經觀察你姐弟二人很久了,你還沒男朋友吧?在這裡,我可以照拂你倆。”醉鬼說話的聲音很大,酒氣很重。
她平生最討厭兩種味道:煙味和酒味。
“不用你的照拂。”
手腕上的力量被加重,“這個小區都是外來人口居住,五湖四海的北漂家族,我跟你說,好多人注意到你了,跟誰不是跟?”
男人眼裡對女人就隻有這一種關係嗎?
下半身思考動物的狗男人。
許知願一鼓作氣,把手電筒對準他的眼睛上照,然後用手機的尾部砸在他最弱的鼻梁骨上,這一招果然有用,醉鬼手上的力道減少了些。
她趁機溜走。
就差一步就能走出小區樓道了,沒成想,這狗男人還有幫凶。
‘救命’二字淹沒在黑暗裡。
盛庭桉坐在邁巴赫裡,好久都沒有看見許知願家裡的亮光,內心開始慢慢焦灼,他扯了扯溫莎結,下車。
雪夜裡,他穿著黑色的西裝走進這個老舊的小區,渾身上下冷峻的氣質與這裡格格不入。昏黃的路燈斜斜的打下來,臉部輪廓剛毅又冷峻,深邃的眸裡冷得似淬了一層冰。
樓道裡。
許知願和兩人僵持著,她被逼迫在牆壁的角落裡,借著外麵的光線,她看清楚了女人的容貌,臉上長滿了疹子,脖頸上還有一條條的指甲印記,看起來並不是很好。
她開始哀求,“大姐,求你放我走吧。”
女人無動於衷,沒有生出一絲的同情心。
醉鬼在旁催促著,“快,把她帶去房間,竟然敢打老子!我特麼的弄死你。”
許知願嚇壞了,正想著要如何反抗的時候。
聽見一道刻在骨子裡的聲線。
“說說,你要弄死誰?”黑暗裡,盛庭桉低聲細語回蕩在樓道裡,語氣陰冷滲人。
醉鬼看見樓道裡黑色冷峻的身影,想著再逞口舌之快,便被盛庭桉一腳踢中下身,他頓時捂著身下難以自拔。
“和她先道個歉。”
醉鬼痛得齜牙咧嘴,捂著關鍵位置扭曲著。
他原以為隻是道歉這麼簡單,畢竟,來日方長,指日可待。
沒成想,盛庭桉拿出手機,給翟書民打了一個電話:聯係秦局,這裡有倆個人,不想好好過日子,想去局子裡反省人生。
電話掛斷後。
他走近許知願,眉頭久久未能施展,朝著她伸出手。
許知願顫巍巍的伸出手,沒有放在他寬厚的掌心裡,隻是捏著盛庭桉的衣袖,跟在身旁。
兩人剛走出去,翟書民就跑進來。
許知願弱弱小小的一隻,站在盛庭桉的身後,就像是受傷的小媳婦。
車內。
盛庭桉抬眼看著她發紅的狐狸眼,輕啟唇瓣,“哪裡受傷了?”
剛剛遇到壞人的時候沒有哭,卻偏偏,被他一句關心的話刺到了。
她和許知屹相依為命多年,住在這個小區兩年,每次回家必須把門反鎖兩把鎖,因為房租便宜,所以很多北漂的男男女女都住在這裡。
以前有過類似的情況,但都隻是吹個口哨什麼。
偶爾半夜被人敲幾次門,又或者被人調戲一兩句。
忍忍就過去。
但是今天,被人光明正堵在樓道間是第一次。
她的睫毛輕顫著,咬著唇瓣裡的軟肉,輕聲說道,“手腕疼。”
許知願把袖子捋上去,一道紅痕印在她細白的紅痕上。
盛庭桉拉開車門,一股冷風吹進來,他從後備箱拿出備用醫藥箱,找出跌打損傷噴霧。
輕輕的噴在她的手腕上,抬手想要幫她按摩的時候,先是征求許知願的意見,“介意我幫你揉一下嗎?”
許知願沒說話,而後點點頭,“謝謝,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勾起唇角,“你今天說了很多次謝謝。”
隨即補充道,“我送你去學校,這個小區不能住人了。”
“應該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除了這裡,真的不知道還能去哪裡。
“學校有沒有換洗衣物?”
“有一些。”
“那就去清北大學,再一起吃個晚飯。”
若是去學校住,那許知屹怎麼辦?
憂心忡忡。
突然,她的手機傳來一條許知屹的短信:【姐,原本住校要月底才能安排,剛剛班主任跟我說今天就能安排,那我今天就開始在學校住,愛你姐。】
這麼巧嗎?
她偏頭,小心翼翼的看向身邊的盛庭桉,他的骨相太優越了,連側臉的輪廓都像是最頂級的作品,高挺的山根,眼睛有些內雙,緊抿的唇瓣,還有,那微微凸起性感的喉結。
許知願溫吞一下,藏好那些莫名的小心思。
怕被發現,連忙收回視線。
“我想問問,我弟弟的事是你安排的嗎?”
“剛好有個朋友的小孩也在這個學校,乾脆一起處理了。”盛庭桉輕描淡寫一句帶過,不想加重她的負擔。
可他看起來並不像是會主動攬這種活兒的人。
“謝謝,方便今晚我請你吃飯嗎?”
盛庭桉斂下眼眸,低沉的嗓音傳來,“榮幸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