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會議室外傳來阿積的腳步聲,林耀最後看了眼牆上的時鐘:
“散會吧。”
“阿瑤,今晚的慈善晚宴記得戴上我送的翡翠鐲子,那上麵的微型攝像頭,該錄點‘大人物的真心話’了。”
“朝先,你的漁船隊淩晨三點出港,航線我會發到你衛星電話。”
“海棠陪我去趟地下車庫.”
其他人魚貫而出後,海棠跟著林耀走進電梯。
金屬門合攏前,她瞥見丁瑤衝自己拋來意味深長的笑。
周朝先則把玩著那把鑲鑽手槍。
地下車庫的冷光裡,林耀將她抵在黑色保時捷上,指尖劃過她鎖骨:
“知道為什麼選你們三個嗎?”
“不知道。”周朝先道。
“丁瑤的娛樂帝國能織就最密的情報網,朝先你的社團背景能掃清明麵上的障礙,而你”
“而海棠,你的立委身份,能讓所有事都披上很好的外衣。”
海棠反手扣住他後腰的槍套,摸到熟悉的映山紅紋路:
“那耀哥呢?你在這盤棋裡是什麼角色?”
“我?”
林耀輕笑,電梯燈光在他瞳孔裡碎成星芒,叭了一口雪茄,道:
“我是下棋的人!”
他按住她握槍的手,道:
“等風暴過後,灣島的錢會是我們的,而你們,會成為站在陽光下的人。”
遠處傳來遊艇引擎的轟鳴,那是丁瑤的紅色法拉利正在出庫。
海棠鬆開手,子彈吊墜晃出弧線:
“所以你讓我們當棋子,自己躲在陰影裡?”
“不。”
林耀替她拉好西裝外套,指尖停在她胸針位置。
那是枚偽裝成珍珠的微型定位器,道:
“你們是我的利刃,而我”
他低頭吻她眉心:
“是握著刀柄的手。”
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車庫轉角時,監控屏幕上,三個鈦金屬盒的編號正在數據庫裡閃爍。
林耀的懷表指針指向九點整,瑞士銀行的加密係統顯示,三個新賬戶已激活。
資金流動軌跡如同精心編排的舞蹈。
將黑與白、血與金,都化作棋盤上的棋子。
……
暴雨漸歇,灣島的夜空露出詭譎的靛藍色。
某個議員的競選廣告還在循環播放。
而屬於林耀的商業帝國齒輪,正借著這四個被權力與欲望捆綁的身影。
在明暗交織中越轉越快,將更多人卷入這場早已注定的風暴。
奔馳防彈車碾過屏東鄉間公路時,丁瑤的指尖正繞著林耀袖口的映山紅刺繡打轉。
她塗著珊瑚色指甲油的手突然頓住:
“耀哥,前麵那個路牌,‘永盛村’,跟你當年的貨輪同名呢。”
車窗搖下條縫,鹹澀的海風卷著稻花香灌進來,遠處曬穀場上的孩童正追著隻瘸腿的三花貓跑。
林耀望著路牌上班駁的紅漆,想起二十三年前沉在海底的永盛號。
副駕駛的阿積從後視鏡裡遞來份資料:
“村長叫王永,今年五十八歲,經營‘灣島塑化’三十年,旗下十五個工廠有七個在環保黑名單上。”
海棠翻著文件裡的衛星地圖,指尖停在某片紅樹林區域:
“他新蓋的pvc工廠離自然保護區不到五百米,上個月剛被綠黨議員彈劾。”
車隊在塑料廠門口停下時,王永帶著十幾個穿西裝的壯漢迎出來。
他肚腩把定製襯衫撐得發亮,金表在日光下晃出刺眼的光:
“林先生大駕光臨,真是讓小廠蓬蓽生輝!”
握手時,林耀聞到他身上混著塑膠味的古龍水,以及藏在袖口的硝煙味。
這人右手虎口有明顯的老繭,是常年握槍的痕跡。
“王老板的工廠規模不小啊。”
丁瑤踩著十厘米高跟鞋晃進廠房,紅色裙擺掃過堆放著“工業廢料”的鐵桶。
她彎腰查看某袋粉末時,指甲刮開袋口,裡麵露出半截晶體,和娛樂城暗格藏的貨一個顏色。
王永慌忙伸手遮擋:“丁立委小心,這是.”
“這是‘再生塑料顆粒’,對吧?”
林耀接過阿積遞來的化驗報告,續道:
第(1/3)頁
第(2/3)頁
“王老板去年向環保署交的‘綠色生產承諾書’,看來是廢紙一張。”
他將報告折成紙船放進旁邊的廢水池,油墨在黑水上暈開:
“不過我這人向來不念舊惡,隻要王老板願意合作。”
王永額頭冒出冷汗,視線在林耀的映山紅袖扣、丁瑤的翡翠鐲子、海棠的子彈吊墜間遊移。
廠房外突然傳來犬吠,三花貓躥上廢料堆。
爪子扒拉掉塊鐵板,露出底下碼放整齊的ak-47。
海棠的手瞬間摸向腰間槍套,卻被林耀不動聲色按住。
“聽說王老板最近在跟東南亞的‘廢料商’談合作?”
林耀從西裝內袋摸出張泛黃的照片。
上麵是年輕時的王永和海老大勾肩搭背。
“二十年前永盛號運的‘電子元件’,有三成存在你這裡吧?”
“現在那些編號的箱子,又裝著什麼‘塑料顆粒’呢?”
王永瞳孔驟縮,後背抵在滾燙的機器上:
“林先生,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
丁瑤晃著從鐵桶裡順來的晶體,在陽光下轉出七彩光暈。
“你的pvc工廠並入天耀集團旗下,改造成‘環保科技示範基地’。
當然,地下車間可以繼續生產‘特殊產品”
“作為交換,你要把綠黨的那位議員朋友的‘愛好’告訴我,比如他每周三晚上,是不是都在你的vip包廂玩‘俄羅斯輪盤’?”
海棠翻開隨身攜帶的立法會提案草稿:
“我會在下周提出‘工業廢棄物循環利用法案’,給你的‘再生塑料’開政策綠燈。”
她指腹碾過紙上“免稅補貼”四個字。
“但你得讓工人加入周朝先的工會,下次罷工該喊什麼口號,我會讓人提前寫好。”
林耀從阿積手中接過黑色公文包,裡麵裝著三份股權轉讓協議:
“王老板的塑化帝國,今後就是天耀集團的‘綠色產業鏈’重要一環。”
他遞過鋼筆,筆尖停在“保密條款”那欄,道:
“當然,要是有人不小心說漏嘴”
“永盛村的路牌,說不定會‘意外’掉進海裡。”
王永盯著協議上林耀的簽名,那筆跡和當年海老大在貨單上的簽字如出一轍。
廠房外的三花貓突然慘叫,某個壯漢抬腳踢開它:“死貓,再亂扒拉打斷你的腿!”
林耀眼神一冷,阿積已掏出錢包抽出張鈔票:
“去給貓買點吃的,順便把它瘸腿治治。”
“是,耀哥!”
……
協議簽署時,海棠注意到王永無名指根有圈褪色的曬痕,那是常年戴婚戒的痕跡。
她想起文件裡提到他妻子死於白血病,病因是長期接觸工廠排放的有毒物質。
丁瑤塗著護甲油的指尖敲了敲他金表:
“王老板這麼愛老婆,應該不想讓她的忌日變成工廠的‘環保事故紀念日’吧?”
離開廠房時,夕陽把塑料廠的煙囪染成血紅色。
林耀看著車載電視裡循環播放的“環保鬥士”專訪,輕笑一聲:
“通知技術組,把王永工廠的排汙數據接入綠黨那位議員的監控係統”
“明天的頭條,該寫寫‘塑料大王與環保議員的深夜密會’了。”
丁瑤將晶體袋扔進海裡,白浪瞬間吞沒證據:
“耀哥,你說王永會不會反水?”
“不,我覺得他不會。”
林耀轉動著從廢料堆撿來的三花貓項圈。
叭了一口雪茄,續道:
“因為他女兒下個月要去歐洲留學,我的人會‘順路’護送。”
他搖下車窗,把項圈扔給路邊追車的孩童。
“再說了”
林耀看著後視鏡裡逐漸縮小的工廠:
“永盛村的人,都該感謝我給他們‘創造’的就業機會。”
海棠望著車窗外飛掠而過的紅樹林,想起父親賬本裡“永盛號貨物暫存點”的記錄。
她摸出袖扣裡的微型錄音筆,裡麵存著王永簽署協議時顫抖的聲音:
“我知道當年老大的貨”
話音未落,就被林耀的笑聲蓋過。
夜幕降臨時,三人坐在屏東海岸的懸崖餐廳。
丁瑤切著和牛,刀鋒閃過:
第(2/3)頁
第(3/3)頁
“耀哥,王永的地下兵工廠該怎麼處理?”
“改造成汽車組裝車間。”林耀往海棠的酒杯裡加了塊冰,“那些ak-47,換成帶攝像頭的偵察機,反正都是‘塑料’做的。”
他指腹摩挲著杯壁,笑著說道:
“至於原料.灣島的‘工業廢料’,永遠不會缺貨。”
這時,電話突然震動,阿積發來消息:
王永的女兒王慧已安全抵達瑞士,入住的公寓正好在林耀名下的寫字樓對麵。
海棠轉動著杯中的紅酒,倒映出丁瑤塗著閃粉的眼妝和林耀嘴角的笑。
隨後舉起酒杯:“敬灣島的明天,”
“敬屬於我們的商業帝國。”
海棠和丁瑤的酒杯相碰,水晶杯壁映出遠處塑料廠的燈光。
而他們正站在這棋盤上,等著看下一步,會掀起怎樣的風暴。
……
淩晨三點,林耀的遊艇劃破屏東外海的寂靜時。
王永的塑料廠方向突然騰起藍白色火焰。
丁瑤倚在甲板欄杆上,看著衝天火光在瞳孔裡跳動:
“耀哥這把火燒得真及時,綠黨的環保議員剛拿到王永工廠偷排的證據。”
她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剛收到的匿名爆料郵件,附帶著濃煙滾滾的現場視頻。
“不是‘偷排’,是‘意外爆炸’。”
林耀轉動著望遠鏡,鏡片裡映出工廠廢墟中穿梭的黑影。
那是阿泰的人在轉移地下兵工廠的剩餘物資。
“阿積已經聯係了保險公司,這批‘工業廢料’的保額足夠賠掉半個屏東。”
他遞給海棠一副夜視鏡,道:
“看看礁石區,王永的漁船隊正在‘搶救物資’。”
海棠透過鏡片,看見三十米外的礁石後,幾艘漁船正在吊裝標著“水產養殖”的木箱。
箱蓋滑落瞬間,月光照亮裡麵碼放整齊的無人機部件,正是白天在塑料廠地下車間看到的型號。
丁瑤突然輕笑:
“王永那老東西夠聰明,知道把‘塑料顆粒’換成‘海鮮’運輸”
“不過海關的x光機,能看透木箱裡的金屬零件嗎?”
“不需要看透。”
林耀摸出懷表,道:
“因為明天的新聞裡,這些漁船會變成‘英勇救火的民間力量’,”
他指向正在接近的海岸警衛隊快艇,續道:
“而我們的立法委員海棠女士,會在第一時間提出‘漁業救援專項補貼法案’。”
海棠將夜視鏡放回原處,指尖觸到夾層裡的u盤。
裡麵是王永簽署的無人機生產合同,買方一欄蓋著“灣島生態保護協會”的公章。
她忽然想起白天在工廠看到的三花貓,瘸腿已經被阿積的人包紮好。
項圈換成了新的,上麵刻著“天耀”二字。
遊艇在基隆港靠岸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林耀同時收到三條消息:
周朝先在斐濟“救起”的記者發回了綠黨大佬洗錢的後續報道。
丁瑤的娛樂城今晚抓獲了偷拍vip包廂的狗仔。
而海棠的競選團隊剛收到“基層勞工團體”的聯名支持信。
他將手機遞給阿積:“把周朝先的錄像剪輯成三個版本,分彆發給那些金主,讓他們狗咬狗。”
丁瑤踩著高跟鞋走進海關監控室,翡翠鐲子在鍵盤上敲出清脆的節奏:
“耀哥,我讓人在監控錄像裡加了點‘特效’,王永的漁船經過時,屏幕會突然雪花屏。”
她調出回放畫麵,果然在漁船入境時段出現長達十分鐘的乾擾波紋。
“這樣就算海關想查,也隻能看到‘設備故障’。”
海棠站在天耀集團的地下軍火庫,看著工人們將無人機部件組裝成“海鷗”造型的偵察器。
阿泰遞來一份文件,封麵寫著“民用科研項目申報書”問道:
“老大,按您吩咐,所有無人機都標注了‘環境監測’用途,不過螺旋槳裡的監聽設備,要不要再加固點?”
“不用。”
林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此刻,他手裡拎著個金屬籠子,裡麵是那隻三花貓阿福。
“讓它們在試飛時‘不小心’掉在綠黨黨部樓頂,反正對外宣稱是‘生態監測意外’。”
隨後,他打開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