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也是真累了,雲媽媽扶她回去歇著,這一累,王妃又花了好幾天才緩過勁來。
這日,天氣晴好,沈棠坐在秋千上,輕輕的晃蕩著,不敢幅度太大。
院外走進來個小丫鬟,手裡拿著兩張大紅描金喜帖,銀杏見了就道,“可是文國公府和薑家送來的喜帖?”
小丫鬟連連點頭,將喜帖送到沈棠手裡。
五日後,便是文國公府三少爺迎娶薑梨過門的日子,隻是可惜,沈棠身子重,沒法去喝喜酒。
沈棠早早就備好了添妝,第二天就讓銀杏代為送去薑家給薑梨。
銀杏吃過早飯出的門,到吃午飯才回來,“今兒許多大家閨秀去給二表姑娘送添妝,薑家可熱鬨了。”
會有一堆大家閨秀給薑梨送添妝是意料之中的事,豫王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打壓的齊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豫王妃替豫王擋箭,深得豫王寵愛,文國公府府是豫王妃的娘家,薑梨過門就是豫王妃的娘家三嫂,這麼好巴結奉承的機會,肯定不能錯過。
沈棠有孕在身,沒法出府喝喜酒,謝歸墨肯定要去。
他和楚翊蕭珣他們一桌,還有豫王也一起,喝的很是儘興。
文國公府喜宴散後,謝歸墨騎馬回府,和楚翊蕭珣順了一段路,幾人有說有笑,行到一人少處,謝歸墨剛覺察到一股子殺氣。
箭就朝他射了過來。
“小心!”
他喊了一聲,身子一側,避開射來的箭。
楚翊和蕭珣還是聽到謝歸墨喊小心,才反應過來,好險差點沒避開。
箭如雨下,被謝歸墨他們悉數打落在地。
暗處的刺客現身,手裡的刀,折射著冰冷的寒芒。
為首一人戴著麵具,眼神冷厲,透著噬骨寒氣。
“殺!”
“一個活口不留!”
楚翊和蕭珣互望一眼。
還以為刺客是衝著謝歸墨來的,沒想到連他們也要一起殺。
也是,要隻殺謝歸墨,應該在他們走後,埋伏在謝歸墨回靖陽王府的必經之路上,而不是在這裡。
楚翊看看自己身邊,除了他和謝歸墨、蕭珣外,一人帶一護衛,總共六個人,對麵有十五六個黑衣刺客,個個看著武功不凡,這是要置他們於死地啊。
可惜,能取他們命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楚翊笑道,“看來今天能大開殺戒了!”
刺客殺過來,楚翊一躍從馬背上飛落地,和刺客廝殺起來。
彼時天色已晚,天際隻剩最後一抹火燒雲。
刺客人多,但謝歸墨楚翊他們武功高,以一敵三,不落下風。
很快地上就多了好幾具刺客的屍體。
本來戴麵具的男子站在那裡看著,又一名刺客被謝歸墨一劍封喉後,他就按捺不住了,抽出隨身攜帶的軟劍,就朝謝歸墨殺了過來。
男子氣勢盛人,眼神淩厲,誓要取謝歸墨的命,隻是他的武功也不夠謝歸墨看的。
不過十幾招,謝歸墨的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見男子被抓,那些刺客紛紛停手。
楚翊和蕭珣都有點懵,這就是擒賊先擒王?
謝歸墨道,“殺,一個活口不留。”
楚翊,“……”
蕭珣,“……”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耳熟呢?
這不是剛剛刺客首領說的嗎?
沒歸墨兄這麼羞辱刺客的。
兩人一邊心下腹誹,一邊手一動,在刺客還沒反應過來時,當下斃命幾個,又一人殺了一個,剩下兩刺客見狀不妙,要來救刺客首領,被楚翊蕭珣攔下。
救不了人,兩刺客就要逃,陳七帶人去追。
楚翊和蕭珣朝謝歸墨走過來。
謝歸墨的劍還架在男子脖子上,“饒你兩回,真當我不敢殺你嗎?”
男子臉色一變,冷道,“你知道我是誰,我不信你敢殺我……”
他話還沒說完,謝歸墨手一動,一道寒光閃過,他脖子處鮮血流下。
男子捂著脖子,不敢置信的看著謝歸墨,“你,你敢,我爹不會……”
謝歸墨道,“放心,我很快送你爹下去,讓你們父子團聚。”
男子倒地而死。
楚翊和蕭珣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蕭珣問謝歸墨,“這人到底是誰?”
楚翊沒問,他直接蹲下,將男子臉上的麵具摘下來。
看到麵具下那張臉,楚翊和蕭珣眼珠子沒差點瞪出來。
是——
昌平侯世子!
楚翊驚道,“他被流放邊關,怎麼在京都?!”
難怪要連著他和蕭珣一起殺了,他們要和謝歸墨一起死了,他們爹傷心欲絕都不夠,哪還有心思幫著豫王奪嫡。
夠狠。
隻是昌平侯世子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就他那點武功,也敢和謝歸墨過招,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彆。
蕭珣問謝歸墨,“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是他?”
謝歸墨道,“他不出手,我還不確定。”
雖然皇上判昌平侯世子流放十年,但謝歸墨不信昌平侯世子真能吃流放之苦,昌平侯都能給邊關傳話,要邊關折磨被流放的陸宣撫使一家,昌平侯世子流放去邊關,不會吃什麼苦頭。
但謝歸墨沒想到昌平侯世子連邊關都不待,竟敢回京,還敢刺殺他。
之前已經饒他兩回了,還敢往他手裡撞,如今是逃犯之身,謝歸墨豈會再饒他的命。
很快陳七和楚翊蕭珣的護衛就回來了,帶著兩刺客的首級回來的。
謝歸墨將軟劍扔給陳七,“把昌平侯世子給我吊在城門上。”
陳七應下,帶人去辦這事。
謝歸墨對楚翊道,“找個地方泡澡,你們去不去?”
楚翊有些茫然,“不直接回府嗎?”
“一身血腥味兒,洗洗再回去。”
“……”
剛經曆一場廝殺,還怕血腥味熏到世子妃,要洗乾淨再回去。
論寵妻,還得是歸墨兄啊。
比不過,根本比不過。
蕭珣道,“去泡溫泉。”
沈棠吃過晚飯,在院子裡來回踱步,眼看著最後一抹晚霞消失在天際,卻不見謝歸墨回來,就有些擔心。
喝喜酒不會這麼晚才散,再過會兒,街上該宵禁了。
等天黑的快看不見了,沈棠從秋千上起來,準備回屋,然後就見謝歸墨朝她走過來,沈棠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謝歸墨道,“喝的儘興,酒席散後,和蕭珣他們去泡了個溫泉,等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