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做了防備,也夠那些窮苦百姓受的了,還有開春的地震……
想到這些,沈棠的心情就有些低落。
人在天災麵前,太過渺小了。
謝歸墨知道沈棠善良,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很快馬車回到靖陽王府。
隻是剛走到沉香軒院門口,身後傳來一陣呼喊,“大哥……”
是三房四少爺謝歸禮。
他小跑過來,“大哥陪大嫂出門回來了。”
謝歸墨道,“找我有事?”
謝歸禮道,“今兒是二哥生辰,我們幾個兄弟好久沒在一起聚聚了,大哥可不能缺席。”
府裡幾位少爺,謝歸胤和他們關係不錯,謝歸墨和他們感情要淡的多。
但謝歸胤生辰,府裡的少爺都一起,謝歸墨也不好拒絕。
雖然他和謝歸胤兄弟感情淡薄,但畢竟還是兄弟,不能一點麵子不給。
謝歸墨看向沈棠,“隻能晚上再陪你吃了。”
謝歸禮道,“大嫂也可以一起去啊。”
沈棠笑道,“你們兄弟喝酒閒聊,我就不去了。”
謝歸禮幾乎是把謝歸墨拉走的。
沈棠回屋,喝了盞茶,丫鬟就將飯菜端來,沈棠坐下來吃飯。
小廚房應該是不知道今天是謝歸胤生辰,準備了謝歸墨的飯菜,七菜一湯,沈棠怕孩子長太大,有意識的控製吃食,上桌先吃半盤子青菜,銀杏見了道,“世子妃吃這麼多青菜做什麼,多吃肉,吃肉小世子小郡主才能長得好。”
沈棠道,“孩子太大不好生。”
銀杏不懂這些,一想到不好生,就怕難產,趕緊道,“那少吃些。”
菜吃了半飽,然後吃肉,飯也減了兩口,吃完午飯,還去院子裡溜達了幾圈。
前世那孩子沒能保住,但小產的苦就夠沈棠受得了,沈棠還真不敢想足月生得多疼,但孩子已經在肚子裡,隻能硬著頭皮生。
走了會兒,有些累乏,沈棠就睡下了。
睡了半個時辰,銀杏就將她叫醒,怕沈棠白天睡久了,晚上會睡不著,雖然這樣的事很少發生,但也不宜睡太久。
沈棠下床,問道,“世子爺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
沈棠道,“還沒有?”
隻是吃飯,要這麼久嗎?
銀杏也覺得時間久了些,“要不奴婢派人去問問?”
銀杏將四兒叫進來,“去看看世子爺是不是喝醉了。”
四兒茫然,“去哪兒看?”
銀杏道,“當然是去二少爺院子裡啊。”
四兒回道,“世子爺不在二少爺那兒啊。”
銀杏“啊”了一聲,“不在?”
四兒點頭,“世子爺在二少爺那兒就待了一會兒,王爺派人把世子爺叫走了,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就說吃飯不會這麼久,原來是被王爺叫走了。
要平常,王爺有事找謝歸墨,謝歸墨還不一定去,但去見王爺,和謝歸胤他們一起吃飯,謝歸墨肯定選去見王爺。
沈棠放下心來,虧得剛剛聽說謝歸墨還沒回來,還有些不安,多慮了。
秋桐幫沈棠穿好衣服,發髻睡亂,重新梳理。
剛梳好,四兒就跑進來,平常格外利索的小丫鬟,嘴張了兩次,愣是沒說出來一個字。
銀杏見了道,“怎麼了?”
四兒咽口水道,“江表姑娘和三少爺,他們……”
四兒找不到詞來形容發生的事,又急著稟告,紅著臉來了一句,直白到底的,“睡到一起了。”
沈棠,“……”
這話實在是太糙了。
說的人通紅,聽得人也通紅。
沈棠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四兒道,“好像是江表姑娘不勝酒力,喝了兩杯酒,丫鬟扶她離開,扶到花園竹屋時,扶不動就進去歇了會兒,然後去找人來幫忙,不知怎麼的,三少爺去了竹屋,然後就……”
“偏偏丫鬟對王府不熟,迷路了,等找人去,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真是夠烏煙瘴氣。
二少爺的未婚妻,和三少爺有了肌膚之親,以後一個屋簷下,不覺得尷尬嗎?
隻是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雖然沈棠對靖陽王府二房沒好感,但三少爺謝歸安也不是在花園竹屋就會亂來的人,這背後彆是有心算計。
四兒道,“奴婢再去看看。”
“去吧。”
這丫鬟探聽八卦是一把好手,可能比沈棠親自去,知道的都要多。
這樣的熱鬨,還是不親自去湊的好。
沈棠很想去,但還是按捺住了,她怎麼看都覺得今天的慶祝生辰是個局。
江側妃舍得拿自己兒子的親事保娘家侄女的命,謝歸胤未必會答應,把江卉兒推給王府其他少爺,既保住了江卉兒的命,他也不用犧牲自己,皆大歡喜。
雖然沒有證據,但明擺著二老爺是江卉兒的殺父仇人啊,這事就有意思了。
之前王妃以沒名沒份,不讓江卉兒住王府裡,現在江卉兒和謝歸安有了肌膚之親,親事就沒法拖了,很快會辦。
雖然都是靖陽王府兒媳婦,但江卉兒嫁給三少爺,還是好過謝歸胤的。
要真嫁給謝歸胤,得等王爺王妃百年之後,才能分出王府,二房兒媳婦,則會隨二房分出去。
花園裡,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謝歸胤過生辰,高興,喝的爛醉如泥。
謝歸禮也趴在桌子上。
知道謝歸安和江卉兒出事,二太太和江側妃趕去,看到一地淩亂的衣裳,床上的落紅,江卉兒臉色慘白的縮在角落裡哭。
二太太隻覺得天塌了。
江家沒被抄家流放,二太太都覺得江卉兒配不上她兒子,何況江家已經沒了,這樣的姑娘,怎麼配嫁給她兒子?
偏偏江卉兒是江側妃的娘家侄女,還有王爺和江家的關係,一定會逼她兒子給江卉兒正妻之位的。
而且堂弟碰堂兄的未婚妻,這名聲也不好聽。
二太太覺得自己兒子被算計了,又沒有證據,隻能忍著怒火往下查,“到底怎麼回事,不是在二少爺那裡喝酒嗎,怎麼會跑竹屋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