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當然不會真讓謝歸墨發誓了,不過他倒也難得的說話算數,溫柔繾綣,唯恐傷到她。
翌日醒來,沈棠不僅沒有倦怠,反倒神清氣爽,心情愉悅。
不過某位爺就沒那麼心情好了,進宮赴宴的路上,將沈棠摟在懷裡道,“今兒進宮,讓趙院正替你把個脈,免得我做什麼都不放心。”
想到趙院正特地追上他們,叮囑他們這半個月最好不要同房,謝歸墨要問趙院正這事,沈棠臉就火燒火燎的。
可不問一下,實在不放心。
未免尷尬,沈棠道,“那你彆當著我的麵問趙院正……”
她臉皮薄,實在受不住。
這女人拐著彎的說他臉皮厚呢,謝歸墨可不慣著,張嘴就朝沈棠雪白的藕頸咬下去,沈棠連連求饒。
進了宮,到了停馬場,謝歸墨下馬車,然後將沈棠扶下來。
那邊楚翊和雲漪過來打招呼,見沈棠脖子有些紅,雲漪沒多想,問道,“你這脖子怎麼了?”
沈棠耳根一紅,伸手捂住脖子道,“被蚊子咬的……”
楚翊瞟了謝歸墨一眼,憋笑道,“靖陽王府的蚊子有點厲害啊。”
謝歸墨,“……”
沈棠,“……”
不過楚翊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雲漪反應過來,自己不該問,伸手掐楚翊的腰,疼的楚翊額頭直顫。
這掐人的毛病,也是跟靖陽王世子妃學的。
能不能學點好的?
雲漪道,“柔嘉郡主在那邊,我們去找她。”
沈棠走的時候,狠狠擰了謝歸墨一下,再奉上一記眼刀,謝歸墨看到沈棠脖子處的紅印,悻悻摸了下鼻子,沒敢叫疼。
沈棠她們走後,楚翊拍著謝歸墨的肩膀道,“你這夫綱什麼時候振一下?”
謝歸墨道,“為什麼要振?”
為什麼?
難道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楚翊道,“你不怕被人說你懼內啊?”
謝歸墨斜楚翊一眼,“誰敢說?”
楚翊,“……”
……沒人敢。
“當我什麼都沒說。”
沈棠和雲漪去找柔嘉郡主,然後一起往禦花園方向走去。
雖然早入秋了,但禦花園裡依然各種奇花異草綻放,大家閨秀們三三兩兩,歡聲笑語不斷。
瞧見沈棠,固安公主朝她走過來,沈棠福身行禮,剛屈膝就被固安公主扶了起來,“和我就不用這麼多禮了。”
沈棠幫了她不小的忙,謝歸墨更沒少幫豫王,固安公主心底感激著呢。
固安公主笑道,“等你們半天了,走,一起玩。”
她一手拉著沈棠,一手拉柔嘉郡主,還不忘叫上雲漪。
幾人過去玩投壺,沈棠不擅長投壺,幾次都沒投中,不過大家都一樣,輸贏不重要,重在參與。
承安公主在那邊踢毽子,見她們玩的高興,臉色就不好看了。
上回要不是沈棠幫固安公主求情,皇後不會解固安公主禁足,固安公主就不會和她爭吵,把她暗中唆使固安公主去找父皇辦宮宴,讓京都貴夫人捐款賑災的事抖的人儘皆知,還因為打架,被父皇禁足抄宮規!
靖陽王妃欠她母妃那麼大的恩情,靖陽王世子妃卻公然和固安公主走的那麼近,當真是半點沒有將她母妃放在眼裡!
要隻是沈棠一個人和固安公主走的近也就罷了,偏偏不是。
沈棠被拉過去,一堆大家閨秀都圍了過去,雖然她這邊也不少,可論家世,她這邊的人要遜色多了。
想到豫王和謝歸墨往來後,宣義侯世子、端王世子等人就都和豫王走的近了,承安公主雲袖下拳頭就攥緊了。
這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威脅!
承安公主冷道,“齊王妃進宮了沒有?”
宮女就道,“應該快了……”
承安公主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敢給靖陽王世子吹枕邊風,遠離他們,親近豫王。
今日!
定叫她有來無回!
……
玩了好一會兒投壺,前後投了十次,愣是沒一回中的,彆說沈棠了,就是固安公主也沒了興致。
不過宮裡好玩的多,又玩彆的去了。
正玩的儘興呢,那邊過來一宮女,福身道,“靖陽王世子妃,齊王妃有請。”
沒有比這個更掃興的話了。
有些話沈棠不便說,固安公主替她道,“沒見靖陽王世子妃在和本公主玩嗎,齊王妃要見靖陽王世子妃,讓她自己過來!”
宮女道,“齊王妃在那邊船上等靖陽王世子妃,說是有些體己話要和靖陽王世子妃說。”
她和沈娢沒什麼話可說的,更沒有體己話要說。
上回沈娢請她去齊王府,她拒絕後,鬨出那麼多事來,今日在宮裡,她沒病沒痛,齊王妃相請,她不去,葉貴妃又能扣她一個不敬皇室的罪名了。
被這些人盯上,當真是不死不休。
固安公主打發宮女道,“等靖陽王世子妃陪完本公主,再去見她。”
宮女一臉為難。
沈棠對固安公主道,“我還是去一下吧,免得一會兒又驚動葉貴妃。”
固安公主道,“我陪你一起去。”
沈棠沒讓,“我自己去就行了。”
想到宮裡的事,沈棠知道的都比她和母後多,固安公主就沒堅持要陪沈棠了。
沈棠福了下身,就隨宮女走了。
湖那邊,一艘精致小船停在那裡,沈棠過去時,正巧一宮女從船上下來,福身給沈棠行禮。
從宮女身邊路過時,沈棠隱約聞到一股異香。
很淡。
被風一吹就散了。
沈棠也沒多想,隨即上了船。
船內,沈娢坐在窗戶旁,看不遠處那些大家閨秀在追逐嬉鬨,聽到腳步聲,她側頭看向沈棠,“二妹妹當真叫我好等。”
又沒人要她等她。
沈棠將心底的不耐煩壓下,問道,“不知齊王妃要和我說什麼體己話?”
沈娢擺手,讓宮女退下。
沈娢道,“做個交易吧。”
交易?
這兩個字成功讓沈棠眉頭皺緊了。
她看著沈娢,“你要和我做什麼交易?”
沈娢道,“你和靖陽王世子扶持豫王,雖然你們不承認,但葉貴妃和齊王心知肚明,葉貴妃容你不下,但她對我信任有加。”
“我可以做你們的眼線。”
做他們的眼線?
可能嗎?
沈棠不信,但她想弄清楚沈娢到底要做什麼,配合道,“條件是什麼?”